秦淮茹的诡异笑声在屋内回荡,像指甲刮擦玻璃般刺耳。
萧天强忍不适,一个箭步上前,将沾了灵水的布条塞进她嘴里。
笑声戛然而止,她两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这样不行,”傻柱擦着额头的冷汗,“我们得弄清楚她每晚去哪、干什么。”
萧天看向傻柱右手腕——黑色纹身仍在发烫,泛着不祥的红光。
“这玩意儿既然能感应秦淮茹,能不能用来追踪她?”
傻柱皱眉感受了一会儿:“像心跳……有规律……现在弱了些,但方向……”他指向西北,“那边!”
西北方是四合院的后院,但比普通后院要远得多,靠近废弃的锅炉房。
萧天记得那里常年上锁,连孩子们都不愿靠近。
“今晚子时,跟踪她。”萧天下定决心,“于同志,麻烦你照顾棒梗儿。”
于海棠刚苏醒不久,脸色仍有些苍白:
“我……我试试能不能用音律召唤‘子时无根水’。”她拿起一块灵厨鼎碎片,轻轻敲击,“古籍上说,无根水需以‘天籁’引之……”
碎片发出清脆的嗡鸣,在空气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神奇的是,屋外明明晴空万里,却隐约传来雷声。
“有效!”傻柱惊喜道。
萧天却注意到,每当于海棠敲击碎片,秦淮茹的身体就会轻微抽搐,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停一下,”他拦住于海棠,“这声音对她有影响。”
众人观察秦淮茹,发现她脖颈后的黑莲印记颜色变淡了些。
“音律能削弱林不语的控制?”傻柱挠头。
“或者说,唤醒她本身的意识。”萧天若有所思,“继续,但别太频繁,别打草惊蛇。”
夜幕降临,四合院陷入诡异的寂静。
往日饭后纳凉的邻居们全都闭门不出,连最爱串门的三大爷家都早早熄了灯。
只有贾家亮着微弱的灯光——于海棠在照看昏迷的棒梗儿。
萧天和傻柱躲在暗处,监视着秦淮茹的动静。
她像具尸体般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纹身开始发热了,”傻柱压低声音,“子时快到了。”
果然,当时钟指向十一点,秦淮茹突然直挺挺地坐起,眼睛依然闭着。
她动作僵硬地下炕,赤脚走向门口,对屋内的于海棠和棒梗儿视若无睹。
“走,跟上。”萧天拽了拽傻柱的袖子。
两人保持距离,尾随秦淮茹穿过重重院落。
月光下,她像个幽灵般飘忽前行,长发披散,白衣飘飘。
傻柱手腕的纹身越来越烫,颜色也越来越深,几乎要燃烧起来。
“嘶——”他强忍疼痛,“这玩意儿比烙铁还烫!”
秦淮茹最终停在那间废弃锅炉房前。
生锈的铁锁“咔嗒”一声自动打开,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多年未动。
她走进去,消失在黑暗中。
萧天和傻柱对视一眼,悄悄跟上。
锅炉房内灰尘厚积,蛛网密布,但正中央的地面却异常干净——一块圆形铁盖上的灰尘被刻意清扫过。
秦淮茹跪在铁盖前,双手做着奇怪的手势,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随着她的动作,铁盖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地下还有空间?”傻柱惊讶道。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秦淮茹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在掌心划了一道,鲜血滴在入口边缘。
血液没有流下去,而是沿着某种看不见的纹路扩散,很快形成一个血色符文。
“这是……血祭?”萧天倒吸一口凉气。
符文完成后,秦淮茹站起身,梦游般踏入洞口。
萧天和傻柱等了几秒,确定她下去后,才蹑手蹑脚地靠近。
入口处是一段陡峭的石阶,延伸向未知的黑暗。
傻柱手腕的纹身此刻亮如炭火,为他们提供了微弱的光亮。
石阶潮湿阴冷,墙壁上长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下到约莫三层楼深时,空间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圆形地厅,中央是一座石质祭坛,与镜像世界中看到的极为相似,只是小了一圈。
七盏油灯环绕祭坛,火焰竟是诡异的绿色。
秦淮茹跪在祭坛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祭坛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梳子、钢笔、手帕、鞋子……每件东西上都缠着一缕头发。
“那是……老刘的烟斗?”傻柱瞪大眼睛,“还有二大妈的顶针!”
萧天顿时明白了:“林不语在通过这些东西偷取居民的生命力!”他想起灵厨传承中提到的“借物窃运”邪术,“每件物品代表一个人……”
祭坛正中央,一个草人格外醒目,上面缠满了头发,胸前贴着张黄纸,写着棒梗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草人旁边是个小碗,里面盛着黑红色的粘稠液体,正是秦淮茹之前滴落的血。
“他们在用棒梗儿做媒介……”傻柱声音发颤。
秦淮茹突然提高音量,诵念速度加快。
随着她的咒语,碗中的血开始沸腾,升起缕缕黑烟。
黑烟在半空中凝聚,隐约形成一个人形——林不语!
萧天和傻柱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就在这时,傻柱手腕的纹身突然剧烈刺痛,他没忍住“嘶”了一声。
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地厅中格外清晰。
秦淮茹的诵念戛然而止,林不语的黑影也猛地转向他们的藏身处!
“跑!”萧天拽起傻柱就往回冲。
身后传来秦淮茹不似人声的尖啸,接着是急促的爬行声——她像蜘蛛一样四肢着地追了上来!
傻柱边跑边回头看,只见她双眼血红,嘴角咧到耳根,速度快得惊人。
“上去!堵住入口!”萧天推着傻柱先上台阶。
两人跌跌撞撞爬上地面,合力推动铁盖。
就在秦淮茹苍白的手即将伸出洞口的瞬间,铁盖“咣当”一声合上。
底下传来“咚”的闷响,接着是愤怒的抓挠声,铁盖被撞得微微震动。
“坚持住!”傻柱一屁股坐在铁盖上,压得死死的。
抓挠声持续了几分钟,终于停止。
两人又等了十分钟,确定下面没动静了,才长舒一口气。
“她怎么出来?”傻柱擦着冷汗问。
“肯定有其他出口,”萧天分析,“这锅炉房废弃多年,没人注意,是完美的秘密据点。”
两人仔细检查锅炉房,果然在墙角发现一个隐蔽的小门,通向四合院外的胡同。
门锁从内部打开过,锁芯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她每晚从这里进出,”萧天指着血迹,“难怪没人发现。”
回到贾家,于海棠正在给棒梗儿擦汗。
男孩昏迷中也不安稳,眉头紧锁,手脚不时抽搐,像是在做噩梦。
“他一直在挣扎,”于海棠忧心忡忡,“尤其是子时那会儿,差点从炕上滚下来。”
萧天和傻柱对视一眼——那正是秦淮茹在祭坛前诵念的时候!
“母子连心,”傻柱低声道,“林不语在通过秦淮茹影响棒梗儿。”
萧天检查棒梗儿眉心的黑点,发现比白天大了一圈,颜色也更深了。
“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尽快收集灵材。”
“百年雷击木好办,”傻柱数着手指,“厂里仓库有根老房梁,去年被雷劈过。阴阳交界土……坟场边缘的土就行。但子时无根水……”
“我来试试。”于海棠拿起灵厨鼎碎片,轻轻敲击,哼起一首古老的歌谣。
歌声空灵婉转,碎片发出悦耳的共鸣。
窗外明明没有下雨,屋檐却开始滴水。
更神奇的是,水滴在半空中汇聚,形成一颗晶莹的水珠,悬浮在于海棠面前。
“无根水!”傻柱惊喜道。
水珠越来越多,渐渐装满一个小瓷瓶。
于海棠停止歌唱,脸色苍白如纸:“每次只能收集这些……需要连续七天……”
萧天刚接过瓷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骚动。
三人冲出门,只见后院方向升起一道黑烟。
邻居们纷纷跑出来查看,指指点点。
“锅炉房着火了!”
火势不大,很快被扑灭。
但清理现场时,工人们在灰烬中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女性,蜷缩在锅炉旁,像是自己钻进去的。
“是秦淮茹?”于海棠声音发抖。
萧天摇头:“不可能,我们刚才还……”他突然顿住,想到那个隐蔽的小门,“除非她有分身术……”
傻柱检查尸体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是她……是……是贾张氏!秦淮茹的婆婆!”
众人哗然。
贾张氏明明已经去世多年,尸体怎么会出现在锅炉房?
而且看起来像是刚死不久?
“借尸还魂……”萧天想起祭坛上那些物品,“林不语在收集‘死气’!”
就在这时,一个邻居慌慌张张跑来:“不好了!棒梗儿不见了!”
三人冲回贾家,只见炕上空空如也,窗户大开。
窗台上,一串湿漉漉的小脚印延伸向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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