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踏进轧钢厂的铁门,心情便沉重如脚下踩着的铁轨。
她能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重压正悄然逼近,像是命运无声的喘息。
她组装模具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迷离地盯着那些冰冷的金属部件。
就在这时,手中的工具不慎滑落,精密的部件瞬间报废,伴随着一声无情的叹息。
车间主任郭大撇子目光锐利地投来一眼,他的眉头紧锁,对秦淮茹的失误早已厌倦。
他心中暗想,若非看在她那孤苦无依的份上,早就让她卷铺盖走人。
她的名字已经成了合格率最低的代名词,每个月的统计表上,她的数字总是最低点。
郭大撇子走向易中海,脸色阴沉地责问道:
“易师傅,你是怎么教徒弟的?
她损毁的零件已经足够组成一支废品军团了。
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下去,我得考虑是不是该和领导层商讨,看看她是否适合留在生产线上。”
易中海清楚,郭大撇子所说的“商讨”其实无异于流放。
他从口袋里颤巍巍地掏出香烟,递一根给郭大撇子,陪着笑脸说:
“郭主任,我明白你的难处,我会严肃地和她谈谈,还请您海涵。”
郭大撇子接过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年前就先这样吧,要是开春后她还不能改过自新,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易中海只能点头,心里却为秦淮茹担忧。
他知道,这个女人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艰辛,而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可能是唯一的依靠。
郭大撇子并没有与俏寡妇正面冲突,他避免了一场激烈的辩论,却巧妙地将难题抛给了易中海。
然后,他轻描淡写地离开了车间。
郭大撇子一走,易中海便停止了手头的工作,朝秦淮茹走去。
秦淮茹还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周围的工友对她恨得牙痒痒,
因为他们车间的每个人每年都得不到进步奖、优秀员工的荣誉,这让他们怎能不嫉恨?
尤其是车间的女同事们,对秦淮茹更是抱有一种轻蔑的态度。
而那些男同事们,因为无法获得秦淮茹的青睐,心中也积攒了大量的怨气。
易中海看着旁边那些已经加工失败的零件,感到非常头疼。
如果说他故意藏拙,不用心教徒弟,那确实有些冤枉他。
但对于秦淮茹,他却是非常上心。
然而,秦淮茹似乎总是无法集中精神在工作上,做事也总是粗心大意。
易中海看着还在发呆的秦淮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淮茹,今天你怎么了?
看起来一直心不在焉的。”
秦淮茹的目光缓缓移向一旁沉默的易中海,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轻声道:“原来是一大爷您啊。”
易中海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对秦淮茹的了解和同情。
他知道,她的心底有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痕,那就是关于傻柱的事情。
决定直接面对问题,他缓缓开口:“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傻柱的缘故。
今晚,我会找他好好谈谈,看看能否解开这个心结。
至于你婆婆那边,你也要尽可能地和她沟通。
你不能总是这样拖着傻柱,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如果他有一天想通了,决定离开,那么你们可就要好好反思,别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我明白了,一大爷。”
秦淮茹回答,但她的眼神依旧忧虑,她将所有的困难都推给了婆婆贾张氏。
在她心中,傻柱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尽管她内心深处有些瞧不起傻柱,
但她却认为接受傻柱的好处是理所当然的,从未有过任何愧疚之意。
易中海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语气坚定地说:
“别再总是拿你那好吃懒做的婆婆作为借口了,你应该自己好好思考一下。
如果你实在无法说服她,那就不妨想办法将她送回农村去。”
他的话语中,突然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那是对于贾张氏的不满和决绝。
易中海的心中只有三位养老人:一号秦淮茹,二号棒梗,以及备用养老人傻柱。
将傻柱与贾家绑定,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养老设想。
至于贾张氏,她的生死他并不关心,甚至希望她不再出现,那样他的养老生活将更加舒适。
秦淮茹听闻这番话,也感到有些愕然,她突然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但她并未意识到,易中海之所以愤怒,
是因为贾张氏激怒了傻柱,
这让易中海感到他的计划出现了无法控制的风险。
午休的铃声如同释放令,穿透了工厂的每一个角落。
工人们像潮水般涌向第三食堂,每个人都带着亟需满足的饥饿感。
昨天的经历让一些人记忆犹新,他们跑得更快,决心不再错过今天的饭点。
刘海中步入食堂,他的步伐并不急促。
他找到了一张空桌子,随意地坐下。
他的饭盒已经交给了他的徒弟,他可不想再次和厨房的员工发生冲突。
他刚刚提交了检讨书给李怀德,却遭到了一顿严厉的责骂。
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怒火,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反抗,只能默默地承受。
许大茂在食堂里显得游刃有余,他正和何雨柱在小灶旁聊天,同时享受着午饭。
秦淮茹首先去了食堂,看到何雨柱不在打菜的队伍中,她转身走进了后厨。
但她刚一进门,就被马华拦住了。
“秦淮茹,这里是厨房重地,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马华语气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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