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就像是一首古老乐曲的序曲。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混合了鲜鱼和红烧肉香气的气息,它如同有魔力一般,瞬间让原本绝望的贾张氏眼睛亮了起来。
她的孙子被捕的悲伤,在这美食的诱惑下,仿佛轻烟一般消散。
她急忙站起来,脚步轻快地朝着散发着香气的地方走去,那是傻柱的家。
然而,何雨柱的脸色如同暴雨前的乌云,他紧紧地抓着门框,仿佛那是他唯一的防线。
当何雨水跨进屋内之后,他才重重地关上门,发出了一声有力的哐当声,像是一个感叹号,结束了这场短暂的追逐。
在破旧的屋檐下,贾张氏的脸色由惊转为怒,她的眼泪仿佛被愤怒所取代,哭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傻柱,有爹生没娘养的畜生,死绝户,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孝敬孝敬长辈……”
她的诅咒如瀑布般倾泻,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人们不禁要感叹,贾张氏若非真怒,便是拥有超凡的骂人技巧。
屋内,何雨水端详着桌上摆满的佳肴,再看看对面冷着一张脸的傻哥,心中的疑惑如同滚水中的豆子,翻腾不已。
她几次欲言又止,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去洗洗手吃饭了。”
她最终只说出这句简单而温馨的话,仿佛想要用这简单的指令,拂去傻哥脸上的阴霾,也试图平息自己内心的纷扰。
何雨柱,一个深沉而充满怨气的兄长,面对着他亲手拉扯大的亲妹妹何雨水,心中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和反感。
他回想起自己走过的艰辛之路,那些困顿的日子,他一手屎尿地拉扯着她长大,希望能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
然而,正因为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如那偷鸡的尴尬瞬间,还有对贾家的接济之谜——他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疙瘩。
但即便如此,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为何她连他最后的离去都无法面对,连为他收敛尸身的勇气都没有?
何雨水,却像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女子,她抬起手,轻轻抹去了掌心的水分,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困惑和无奈。
何雨柱从旧木柜的最底层掏出一瓶陈年散酒,不客气地给自己满了一杯。
酒香四溢,但房间的气氛仍旧沉闷而诡异。
桌上摆放着丰盛的佳肴,却像是纸糊的一样,毫无滋味。
终于,何雨柱打破了沉默。
他的目光穿透了沉闷的空气,直视着何雨水。
“雨水啊,你已长大成人,如今你也成为纺织厂的一名正式工人。
未来的路,你有何打算?”
何雨水低垂着头,仿佛在思考如何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说:“哥,我谈了个男朋友,他叫张御,是这片区域的片警。”
何雨柱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他这位未来妹夫,他既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
在记忆的深处,前世的何雨水早已成为了他的妻子,
然而现实中,自她的嫁娶之后,两家的世界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隔开,再无交集。
他们的一生,彼此相见的机会寥寥无几。
或许是因为他曾经替棒梗承担了那未曾犯下的过错,
在警局的档案中留下了污点,让他的职业生涯始终无法翻身,晋升的机遇一次次与他失之交臂。
又或许,是何雨水在枕边轻吹的微风,影响了他的判断,但这又有何妨?
此刻,他想要与这个他眼中的“白眼狼”妹妹做一次最后的交谈。
“好吧,你的婚姻,你自己决定,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你现在也清楚家里的状况,我的月薪虽然有三十七块五,
加上平日里接的一些红白喜事的活计,也能攒下一些。
但是这些年,资助秦寡妇一家的开销,我并没有存下多少。”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却也透露出一丝坚定。
何雨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雨水激动地打断了。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评价秦姐呢?
你不知道,秦姐是个多么坚韧和善良的女人。
她不仅要独自照顾三个孩子,还要服侍自己的婆婆,
即使这样,她还时常抽空过来帮你收拾屋子,你怎能这样不公平地评价她?”
何雨柱的眉头紧锁,他看着妹妹,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雨水,你不懂。
贾家的状况,我心里有数。
我知道你善良,但你也要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善良来衡量。
我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我的人生也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我不能再和贾家有太多的瓜葛,否则,我的一生可能就真的毁了。”
何雨水的话再次如同骤雨般打断了何雨柱的发言。
“哥哥,那秦姐怎么办?她……”
何雨柱的眉头紧锁,声音突然提高,充满了怒火。
“住口!!!
别一口一个秦姐的,怎么?
你想去和你秦姐一家过日子啊??”
何雨柱的质问让何雨水语塞,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可是秦姐她们一家过得真的很困难,一家五口人,就靠着她那一个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养活着。”
何雨柱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二十七块五的工资养不活一家子了?
老贾走的时候厂子里可赔了三百块,
贾东旭走的时候厂里也赔了五百块。
这些年吃了我多少饭盒?
院里给捐了多少次款?
你那好秦姐又从我这借走了多少钱?”
何雨柱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般击打着何雨水的内心,他无法回答,只能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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