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何雨柱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何雨柱的眼眶瞬间红了，他颤抖着声音回答：“是的...我就是那个何叔叔...”话到嘴边，却迟疑着要不要说出爸爸这两个字。
娄晓娥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她轻轻握住儿子的手，柔声道：“晓峰，其实...何叔叔就是你的爸爸。”
“真的吗？！”何晓峰激动地想要坐起来，却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娄晓娥连忙轻拍他的后背，何雨柱也下意识地上前扶住孩子瘦弱的肩膀。
看着孩子咳得通红的小脸，何雨柱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
他接过娄晓娥手中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何晓峰喝水：“慢点喝...别急...”
等咳嗽平息，何雨柱坐在床边，轻声问道：“晓峰平时喜欢吃什么？”
“叉烧包！”孩子眼睛亮了起来，“还有妈妈做的菠萝包...”
“那可比不上爸爸做的松鼠鱼。”何雨柱自然地用上了爸爸这个称呼，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等你病好了，爸爸给你做一桌拿手菜。”
娄晓娥在一旁默默擦泪，看着父子俩越聊越投机。
何晓峰兴奋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何雨柱则认真地询问他各科的学习情况。
当听到孩子说最喜欢数学时，何雨柱骄傲地笑了：“这点随我，我当年珠算比赛还得过奖呢！”
夜色渐深，护士来提醒探视时间结束。
何雨柱依依不舍地起身，给儿子掖了掖被角：“明天爸爸早点来，给你带好吃的。”
走出病房，何雨柱和娄晓娥在走廊长椅上坐下。
沉默片刻后，何雨柱突然说：“等病好了，我想带晓峰去趟天安门...还有颐和园...”
娄晓娥望着窗外的月光，轻声应道：“好...都听你的。”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皮包带子，“只是...于海棠那边...”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我会处理好的。”
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柔，“既然认了这个儿子，我就会负起责任来。”
....
夜深了，医院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
何雨柱和娄晓娥并肩坐在长椅上，聊起了这些年的经历。
“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娄晓娥轻声笑道，“在厂里的新年联欢会上，你非要说我唱歌跑调...”
何雨柱也笑了：“那是因为你抢了我的独唱机会！”
他顿了顿，“后来你每次来食堂打饭，我都偷偷给你多盛半勺肉。”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光。
聊着聊着，话题转到了香港的生活。
“刚开始真不容易，”娄晓娥拢了拢头发，“在制衣厂踩缝纫机踩到半夜，就为了多挣点钱给晓峰买奶粉...”
何雨柱心疼地看着她眼角的细纹：“现在好了，你都当老板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还记得咱们在...”
话到嘴边，他突然刹住了——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密相处的雪夜。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娄晓娥却坦然一笑：“雨柱，我这次带晓峰来，就是想让孩子见见爸爸。”
她认真地看着他，“你现在有家庭，有事业，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何雨柱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明白...”可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在娄晓娥的侧脸上，那熟悉的轮廓让他恍惚回到了二十多岁的光景。
“时间不早了，”娄晓娥站起身，“你明天还要上班吧？”
何雨柱也跟着站起来，却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在告别时，他鬼使神差地说：“明天...我早点来，给你们带早餐。”
走出医院，夜风拂面，何雨柱的心却比来时更乱了。
他明明应该松一口气，可脑海中全是娄晓娥说话时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多年前，他最爱闻的味道。
娄晓娥望着何雨柱离去的背影，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月光下，她的眼神复杂而苦涩：
“他还是那么体贴...可这份温柔，现在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她轻轻靠在窗边，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走廊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在墙上。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果然提着食盒匆匆赶来。
食盒里装着精心熬制的白粥、清淡的小菜，还有特意捏成小动物形状的馒头。
何晓峰吃得津津有味，娄晓娥在一旁温柔地看着父子俩互动。
等孩子吃完睡下后，两人默契地走到走廊尽头的储物室前。
起初只是寻常的寒暄，聊着孩子的病情和恢复情况。
但不知怎么，话题方向渐渐转偏移。
“记得那年冬天，”娄晓娥轻声说，“你冒着大雪给我送饺子，睫毛上都结了霜...”
何雨柱的目光变得深邃：“那天你穿着红棉袄，站在路灯下等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知不觉拉近。
走廊的灯光昏黄，将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娄晓娥抬头时，发现何雨柱正深深凝视着她，那眼神让她瞬间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雪夜。
何雨柱突然拉住她的手，推开储物室的门。
狭小的空间里堆满医疗用品，两人几乎贴面而立。
“晓娥...”他低唤着她的名字，手指抚上她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娄晓娥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炽热的吻堵住了唇。
在这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储物室里，十多年的思念如决堤之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防线。
白大褂从架子上滑落，盖住了两人交缠的身影...
当走廊响起护士的脚步声时，两人才慌忙分开。
娄晓娥红着脸整理凌乱的衣襟，何雨柱帮她捡起掉落的发卡。
四目相对时，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感——有愧疚，有不舍，更有压抑多年的爱意。
风平雨静之后，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何雨柱坐在病床边，给何晓峰讲着《西游记》里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
孩子听得入迷，眼睛瞪得圆圆的，时不时发出“哇”的惊叹声。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