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下楼梯的拐角,一把拉过姜莱。
晏清梧的手臂挡在墙壁与姜莱后背间。
姜莱猝不及防地撞进晏清梧带着梅花冷香的怀抱时,她抬眸诧异地看向面前的晏清梧。
唔。
她来不及反应,双唇便被狠狠摄住,辗转碾压。
姜莱气息不稳,逐渐软倒在了晏清梧怀里,他轻笑一声拖住姜莱下坠的身体。
而这一切恰好落在,刚与他人谈完事情准备离开的陆栖迟眼底。
好啊。
昨日才与她说的,今日便忘的一干二净。
陆栖迟斜倚在朱漆廊柱旁,明黄龙纹披风垂落如瀑,指尖把玩着鎏金镶玉的扳指。
若是姜莱看见了,很快便能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耳边传来一声冷笑,惊的姜莱瞳孔地震:“孤的太子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这熟悉的嗓音传来的瞬间,姜莱身子便忍不住一颤。
他怎么会来,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还在御书房。
不敢抬眸,姜莱紧张地躲在晏清梧怀里,手无意识攥紧了面前晏清梧的前襟。
“没事。”晏清梧安抚地拍了拍姜莱的后背。
这才平静地看向那个倚在廊柱上的男子。
四目相对,顿时火药味四溅。
陆栖迟愤怒地瞪着面前人,“还不快过来!”
听见这话,姜莱身子一抖。
晏清梧下意识将怀里的姜莱拥得更紧护在身后,月白长衫下青筋暴起。
“你吓到她了。”
“殿下误会了。”晏清梧屈身行礼,广袖却死死挡着姜莱发颤的指尖,“草民只是路过,见太子妃险些跌落石阶,出手相扶罢了。”
“相扶?”陆栖迟缓步逼近,龙纹靴尖挑起姜莱飘落的茜纱披帛,突然扣住她下颌。
“太子妃是这样吗?”被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睛紧紧盯着,姜莱有些害怕。
陆栖迟这人平时虽然看着笑眯眯的,实际上就是个笑面虎。
想到前世,他知道她与晏清梧的过往,气急败坏地将她关在密室的日子。
那还只是看见晏清梧抱了他一下,如今却是……姜莱不敢想,他一向霸道,就算是不喜欢也绝不允许有人染指他的人。
明黄袖袍扫过她耳畔,露出内侧狰狞的齿痕,“本宫倒不知,晏公子何时与太子妃这般熟稔?”
姜莱浑身发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此刻不是应该在处理政务,怎么会来茶楼。
“还愣着做什么,跟我走!”话落陆栖迟一把拽过姜莱,也顾不顾得上姜莱是否跟得上,他自顾自将脚步迈得飞快。
他一把将姜莱甩上马车,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瓣上,那双墨如点漆的眼睛慢慢染上猩红。
“好啊,姜莱你真是好的很!”
他还没死呢,她就敢与外人私通,简直是半点没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陆栖迟伸手狠狠摩挲着姜莱的唇瓣。
“不干净了。”他嘴里喃喃着,脸色青白交错,直把姜莱的唇瓣搓得红艳艳的,“姜莱你怎么敢的!”
怒火中烧,陆栖迟一把拽过姜莱欺身而上。
“唔。”
姜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人,一时间忘记了抵抗。
等反应过来,她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陆栖迟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
“你发什么疯!”姜莱手撑着地,试图与陆栖迟拉开距离。
可马车就那么大,她才刚有动作就被陆栖迟发现了。
她再次被拽了回来,这一次陆栖迟显然没有给她回击的机会,她双手直接被反剪在头顶。
陆栖迟凝眸看向身下的姜莱,说出的话仿若让人置身寒冬腊月。
“姜莱,三年时间你都等不了吗?就那么着急……”着急到现在就等不及扑进那人怀里?
陆栖迟俯身靠近身下的姜莱,只觉得一颗心闷闷的。
他很少会有这般失控的时候,从前哪怕是有人,抢走了他最心爱的玩具他都没有这般愤怒。
刚才他甚至差点控制不住直接杀了晏清梧。
“殿下,我们只是交易关系。”姜莱挣扎着,眼里满是对面前人的防备。
“大婚那日我与殿下说过了,殿下也答应了。”
他明明答应了她的,他们只是交易关系,等三年之后他会放她自由。
既是如此,他如今这般又是再闹哪出。
话落,马车内气氛一时间凝滞,本来就焦灼的气氛越发显得怪异。
陆栖迟心狠狠揪疼了一下。
交易关系?
明明是他亲口答应的,可却像一记无形的巴掌狠狠抽在陆栖迟脸上。
那一瞬他后悔了,下一瞬触及到身下姜莱防备的目光时,又无力地松开了手。
姜莱赶忙抱住自己往马车角落里缩去。
看着她这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陆栖迟唇角微勾却是苦涩万分。
陆栖迟抓住姜莱的手腕,他紧紧盯着笼罩在他阴影底下的人儿。
“你就这么讨厌我,非要这般打我的脸是吗?”下意识的他问出了这一句根本不像他会说出的话。
迟疑了一瞬,姜莱点了点头。
只觉得陆栖迟越发怪异,突然有些后悔与他做交易,留在他身边这个举动实在不太安全。
而且他说的也没错,她就是讨厌他,甚至想要就此杀了他。
陆栖迟喉结剧烈滚动,指节因攥紧她的手腕而泛白,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马车外的风声裹挟着马嘶声撞进来,却掩不住他骤然粗重的呼吸。
察觉到危险。
姜莱赶忙换了口风,话出口却是,“你现在不冷静,我不与……”
“不冷静?”忽然低笑出声,陆栖迟笑声里带着破碎的意味,低头时发梢垂落,掉落在姜莱脖颈间有些痒痒的。
她下意识伸手拨弄,垂眸的瞬间却刚好错过了,他看过来晦暗不明的眼神,“冷静……呵……”
话音未落,他猛地扯开姜莱的腰间的系带。
姜莱瞳孔骤缩,赶忙护住胸前喝道:“陆栖迟!你疯了!”
她拼命挣扎,后背重重撞在车壁上,疼得眼眶发红。
可陆栖迟不为所动,俯身越发靠近。
“你教教我如何冷静。”他贴在她耳畔低语,呼出的热气喷在姜莱颈肩却冷得骇人,“姜莱,你真是个狡猾的骗子。”
话音落,马车突然剧烈颠簸,陆栖迟伸手死死按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已经扯开她衣襟,“从今日起,你恨也好,怨也罢,都得陪着我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