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人了。”
斋藤飞鸟的声音发颤，小脸蛋失了血色。
“别慌，出去看看。”
王小山走到窗边。
外面骂骂咧咧的动静越来越近，脚步杂乱。
不多时，七八个流里流气的身影堵在了破屋门口。
人人衣衫破烂，神色不善，流魂街混混的标配。
领头的是个刀疤脸，拎着把锈迹斑斑的刀，透着一股凶悍。
他们先是扫视一圈这破败的屋子，然后注意力全落在了斋藤飞鸟身上。
那种赤裸裸的打量，充满了贪婪。
“哟，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啥时候来了对小鸳鸯？”
一个瘦猴阴阳怪气地开了腔。
其他人跟着嘿嘿怪笑。
“啧啧，这小妞皮子可真嫩！”
刀疤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下巴朝着王小山一点。
语气蛮横无理：“小子，新来的？懂不懂更木区的规矩？”
“这片儿，爷罩着的！”
“想安稳待着？简单，留下点‘孝敬’！”
他毫不掩饰地上下扫视斋藤飞鸟。
“还有，让你旁边这小妞，陪哥几个乐呵乐呵！”
“伺候舒坦了，保你们俩没事儿！”
麻烦自己找上门了。
王小山面无表情，心里暗骂一句倒霉。
这才刚落脚，就碰上这种不开眼的。
他往前站了一步，把斋藤飞鸟挡在身后。
嘴里就一个字：“滚。”
“嘿，小子还挺横！”
刀疤脸被这干脆利落的一个字给点炸了，脸上的横肉跳了跳。
他狞笑着：“不给你松松皮，不知道这儿谁说了算！”
“兄弟们，招呼他！”
“卸了他胳膊腿儿，让他好好看着！”
“看咱们怎么疼他妹妹！”
话音没落，几个混混嗷嗷叫着就扑了上来。
王小山身形一晃。
没拔刀。
就是几个快到模糊的闪身、出拳、踢腿。
砰！砰！咔嚓！
沉闷的撞击声和骨头断裂的脆响混在一起。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几个混混，眨眼间就躺了一地。
一个个抱着受伤的地方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转眼，门口就只剩刀疤脸一个人还站着。
他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
握刀的手控制不住地抖。
看看地上打滚的手下，再看看纹丝不动的王小山。
他脸上第一次显出惊惧的神色。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刀疤脸嘶声吼道，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后蹭。
王小山没搭理他，侧过身。
对着旁边还有些发懵的斋藤飞鸟说：
“飞鸟，这家伙留给你。”
“试试你的冰华。”
斋藤飞鸟下意识攥紧了斩魄刀。
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稍安定。
手心有点湿，她看看地上哀嚎的混混，再看看眼前的刀疤脸。
心里是有点怕，但更多的，是一种必须面对的决心。
她吸了口气，点了下头。
抬起头，正对上刀疤脸，原本的慌乱被坚定取代。
“臭娘们，老子先弄死你！”
刀疤脸看王小山似乎真不打算动手，胆气又回来了点。
怒吼一声，抡起锈刀就朝斋藤飞鸟劈过去。
斋藤飞鸟急忙往后跳开一步。
同时将灵力灌入斩魄刀。
冰华的刀身散发出淡淡的白雾般的寒气。
她学着王小山教的基础，有些生涩地挥刀格挡。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
一股能被看见的寒流顺着锈刀瞬间蔓延。
直接冻住了刀疤脸半条胳膊。
刺骨的麻木感让他手臂一僵。
刀疤脸大惊失色。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手里拿的居然是斩魄刀！
“冰华·飞鸟！”
斋藤飞鸟轻喝出声，刀尖向前虚划。
三只由寒冰构成的小鸟凭空出现，栩栩如生，直扑刀疤脸面门。
刀疤脸吓得怪叫一声，极其狼狈地往旁边一滚。
冰鸟还是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划破了他本就破烂的衣服，留下几道浅浅的血口。
伤口处迅速凝结起一层薄霜，尖锐的寒意和痛感同时传来。
他惊恐地看向斋藤飞鸟手中那把散发着可怕寒气的白刀。
这玩意儿……是始解了的斩魄刀！
刀疤脸看看周围躺倒一片的手下，再感受下手臂上钻心的寒意。
他“噗通”一声，干脆利落地单膝跪地。
“大小姐饶命！姑奶奶饶命啊！”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狗命吧！”
刀疤脸吓破了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对着斋藤飞鸟拼命磕头，把地面撞得砰砰响。
斋藤飞鸟看着他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丑态，握着冰华的手轻轻颤抖。
杀了他吗？
好像只要往前递一下刀，就能轻易夺走这条命。
可看着他涕泪横流哀求的样子，她又觉得有些不忍。
她下意识扭头望向王小山，带着不确定。
王小山只是静静地看着，没给任何暗示。
这个决定，得由斋藤飞鸟自己来做。
斋藤飞鸟咬了咬下唇。
最终，她缓缓将冰华收了回来。
声音带着冰冷的距离感：“滚！带着你的人马上消失！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刀疤脸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也顾不上身上的伤，连滚带爬地招呼着还能动弹的手下，互相搀扶着，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废墟深处。
连句场面上的狠话都不敢撂。
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消失。
王小山轻轻吐了口气。
斋藤飞鸟的天赋没得说，就是这心肠，还是太软了点。
不过……人总会成长的，尤其是在流魂街这种地方。
“小山哥，给。”斋藤飞鸟下意识地想把手中的“冰华”递还回去。
王小山摇了摇头，没接。
“它认了你，就是你的刀了。”
他顿了顿，看着那柄散发着寒意的白刀，心里有些复杂。
“刚才……你是怎么跟它沟通上的？”
“唔？很简单啊！”斋藤飞鸟歪了歪头，双手重新握紧了刀柄，动作自然。
“就这样握着，就能听到‘冰华’的声音了呀。小山哥你……没试过吗？”
少女的表情纯粹又认真，不带一丝炫耀。
“对了，冰华说，这叫‘刀禅’。”她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新奇。
刀禅？
王小山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跟他认知里的“斩魄刀禅定”有点像，又不太一样。
这丫头……两手一握就听见声音了？还直接始解？
这天赋，简直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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