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界门的光芒消散，脚下踩着的是松软、带着某种腐朽气息的白色沙砾。
王小山环顾四周。
入眼是连绵起伏的苍白山脉，嶙峋的怪石如同某种巨兽的骨骸。
天空是永恒的黑夜，一轮残月斜挂，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子，却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属于“虚”的独特味道。
这里就是虚圈。
和想象中一样，荒凉，压抑，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但也……自由。
王小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不再受监视的空气，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流放？
这是公费旅游，还是带薪休假的那种！
“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王小山收敛心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片山脉地势复杂，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他很快就锁定了一处相对陡峭、不易被发现的石壁。
没有犹豫，抽出腰间的斩魄刀。
灵力灌注刀身，对着石壁就是一阵劈砍挖掘。
碎石纷飞，沙尘弥漫。
没过多久，一个足够容身、入口隐蔽的山洞就初具雏形。
他钻进山洞，又搬来几块大小合适的岩石，将洞口巧妙地堵住，只留下微小的缝隙用来观察和透气。
洞内光线昏暗，但对死神来说不成问题。
王小山盘膝坐下，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安全。
“终于可以……看看分身现过得怎么样了。”
在瀞灵庭，人多眼杂，他根本不敢轻易动用自己的底牌。
现在到了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总算能放开手脚了。
“七芒焚八荒，星坠裂天罡。光啸千军溃，耀临万古狂。七星拱照！”
随着低沉的解放语念出，意识来到了斩魄刀建立的精神空间。
先查看瑶光破军的情况吧！
向前两步，坐到对应瑶光破军的椅子上面。
意识沉入，视野切换。
一片更加荒芜的沙漠地貌映入眼帘。
巨大的白色沙丘连绵不绝，而在沙丘之间，一头体型庞大、如同黑色野猪般的怪物，正被一条更加庞大的、浑身覆盖着漆黑鳞片的巨蛇死死缠绕。
那巨蛇，正是王小山的分身——瑶光破军！
此刻的瑶光破军，散发出的灵压较之前已经提升不少。
它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正一口一口地撕咬着那头野猪虚。
从黑色的躯体上面撕下整块的血肉，然后吞入腹中。
现在是用餐时间。
【检测到使用技能：吞灵，修炼空间开始。】
【是否进入修炼空间！】
王小山刚刚接管身体，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什么？分身的技能也可以激活修炼空间！
靠，怎么没有早点发现！
王小山心中猛然一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
瑶光破军的庞大身体置身于一个足球场，而眼前是堆积如山的……大虚尸体！
所有大虚都和他正在吞食得这一只一模一样。
【通脱过进食，提升级技能效果。】
【本次修炼只会提升技能，吞噬食物不会增加灵压。】
扫了一眼空中的提示文字，王小山立刻控制瑶光破军，对这些食物张开了血盆大口。
吃！
疯狂地吃！
吃东西就是修炼。
【消化速度 1，灵子吸收率 1】
【消化速度 2，灵子吸收率 2】
……
系统提示随着进食不断刷新。
食物消化的越来越快，每一口食物中获得的灵子也越来越多。
原本需要慢慢消化的大虚，此刻进入瑶光破军的口中是入口即化。
瞬间分解为最精纯的灵子，融入它的身体，转化为不断增长的灵压。
这种坐火箭般的提升速度，简直不要太爽！
【消化速度 1000，灵子吸收率 1000】
【技能达到上限，修炼空间关闭。】
王小山退出修炼空间，意识回归瑶光破军本体。
“原来，分身的技能修炼是这样的。只有量的变化，并没有质的提升。”
心中轻轻感叹一句修炼空间的不同，继续未完成的进食。
被咬下来的血肉顷刻间就被吸收，片刻的功夫，这一条庞大的野猪就被吞噬殆尽。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瑶光破军体内爆发出来！
它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扭动、膨胀，漆黑的鳞片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要进化了？”
王小山精神一振，静静期待着。
本以为这次进化会让瑶光破军突破亚丘卡斯的界限，朝着瓦史托德的层次迈进。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变化，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瑶光破军的脖颈处，血肉一阵蠕动，竟然……又硬生生挤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蛇头！
两个狰狞的蛇头，并排立起，猩红的蛇信吞吐不定，四只冰冷的竖瞳同时扫视着周围。
双头蛇？！
王小山愣了一下，随即尝试着同时控制两个脑袋。
起初有些别扭，就像是突然多了一双手脚，需要适应。
但很快，他就掌握了这种双线操作的感觉。
两个脑袋，共享一个意识，却拥有独立的视野和攻击能力。
“有点意思……”
看来瑶光破军还有潜力可以挖掘，这比单纯变成瓦史托德更有价值。
“既然可以激活修炼空间，不如试试虚闪！”
他心念一动，控制着两个蛇头同时张开嘴巴，凝聚灵压。
嗤——！
两道颜色截然不同的虚闪，几乎同时喷射而出！
左边的蛇头喷出的是一道漆黑如墨、充满了纯粹泯灭能量的虚闪，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似乎微微扭曲。
而右边的蛇头，喷出的竟然是一道炽热的、带着熊熊烈焰的赤红色虚闪！
高温瞬间点燃了空气，将前方的沙地犁出一条焦黑的沟壑！
“火焰属性的虚闪？”王小山眼睛一亮。
这可是意外之喜！
虚的攻击方式大多是纯粹的能量冲击，拥有元素属性的极为少见。
【检测到使用技能：虚闪，修炼空间开始。】
【是否进入修炼空间！】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进！”
场景再次切换。
这次的修炼空间，不再是堆满尸体，而是一片广阔的虚空，无数或固定或移动的靶子，以及模拟出的各种虚影，成为了瑶光破军练习虚闪的对象。
【使用虚闪命中目标，提升级技能效果。】
王小山立刻开始修炼。
一开始，两个脑袋攻击相同的目标。
渐渐习惯掌握两个脑袋之后，开始尝试攻击不同的目标。
【威力 1，精准 1，蓄力速度 1】
【威力 2，精准 2，蓄力速度 2】
……
【威力 1000，精准 1000，蓄力速度 1000】
从一开始需要短暂蓄力，到后来几乎可以瞬发。
威力也越来越强，变得漆黑的虚闪隐隐有了几分“王虚的闪光”（CeroOscuras）的影子。
而火焰虚闪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几乎可以将岩石瞬间汽化。
更重要的是精准度，几乎是指哪打哪，百发百中！
【技能达到上限，修炼空间关闭。】
“好了，瑶光破军，继续你的‘自助餐’之旅吧。”
王小山下达命令，然后登出了这个分身。
切断与瑶光破军的联系，王小山将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个分身。
“那么，开阳武曲，你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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