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崩断的脆响刺破暮色时,苏劫正握着露琪亚的手。
掌心还残留着她体温的余温,身后胖虎和阿拓的笑闹声突然卡壳——他不用回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劫——!”
带着血沫的嘶吼擦着后颈窜上来,黑崎猛的影子笼罩下来。
苏劫侧头的瞬间,看见对方左眼布满血丝,短刀断成两截还攥在手里,刀刃上的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那截没挣断的缚道锁链还挂在他脚踝,拖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你以为这样就能走?!”黑崎猛的唾沫星子溅到苏劫脸上,断刃朝着他咽喉直刺过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露琪亚的手在他掌心骤然收紧。
苏劫能感觉到她灵压在指尖跳动,袖白雪的寒气正顺着两人相握的手爬上来——但他没动。
不是不能动,是没必要。
系统提示的蓝光在视网膜上炸开时,黑崎猛的断刃距离他喉结只剩三寸。
【遭遇最终挑战,请选择应对方式:A.饶恕对手(奖励:流魂街声望 10);B.单挑解决(奖励:体术熟练度 15%);C.卍解震慑全场(奖励:斩魄刀契合度 20%)】
苏劫勾了勾嘴角。
他能听见黑崎猛急促的喘息声,能看见对方手腕因用力过度暴起的青筋——这疯子根本没留后手,连灵压都没收敛,活像根点着引信的火药桶。
“选C。”他在心里默念。
指尖刚触到刀柄,黑崎猛的断刃突然顿住。
不是被拦截,是苏劫的灵压先一步漫开了。
青白色的光雾从他脚下升腾,像活物似的缠上黑崎猛的手腕,那把断刃“当啷”坠地,在两人之间滚出半丈远。
“抱歉啊,黑崎。”苏劫缓缓拔刀,刀鞘磕在青石板上的脆响惊得周围鸦群扑棱棱飞起,“这把刀...还没热身呢。”
斩魄刀出鞘的瞬间,天地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露琪亚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能清晰看见苏劫发梢的灵压在闪烁,那是只有卍解状态才会出现的光粒;胖虎的拳头还保持着挥到一半的姿势,嘴角的傻笑僵成了O型;连山田宗政都眯起眼,白须被突然掀起的灵压吹得飘起来——他活了两百年,还没见过哪个刚通过真央考核的小子能在这时候开卍解。
黑崎猛想退,可脚踝上的缚道锁链还卡在青石板缝里。
他望着苏劫身后翻涌的银色风暴,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废铁场,这小子说“我有把刀,能劈开所有麻烦”时的神情。
那时候他当对方是说疯话,现在才明白——原来不是刀劈开麻烦,是拿刀的人,根本不把麻烦当回事。
“卍解·银霆闪!”
苏劫的声音混着惊雷炸响。
他的身形在风暴中暴涨,原本的短刀化作三尺长刃,刀身流转的银芒比流魂街三十年没见过的满月还亮。
黑崎猛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觉胸口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贴在五丈外的断墙上,嘴里腥甜翻涌,半口血沫混着碎牙喷在墙面上。
全场寂静。
阿拓怀里的小七把手指从嘴里拔出来,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哇”;胖虎的破背心被灵压掀得猎猎作响,他盯着苏劫的方向,喉结动了又动,最后憋出句:“这他妈...比老子砸墙还带劲。”
山田宗政的白眉抖了抖。
他摸了摸胡须,目光扫过苏劫身周未散的银芒,又落在瘫在墙根的黑崎猛身上——那小子的断刃早被灵压震成了齑粉,连握着断刃的手都在发抖。
“你...真的不一样。”黑崎猛咳着血,望着慢慢走近的苏劫,眼里的疯狂像被泼了盆冷水,“老子在流魂街混了二十年,见过耍狠的,见过藏刀的...没见过你这样...”
他说不下去了。
苏劫蹲下来,指尖擦过他额角的血痕——没有敌意,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怜悯。
“记住,我不是来惹事的。”苏劫的声音很轻,却像钉子似的钉进黑崎猛耳朵里,“我是来改变这里的。”
风卷着尘沙掠过废墟。
不知谁的破布衫被吹起来,飘到黑崎猛眼前。
他望着那片在风里打转的灰布,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带人堵苏劫在废铁场时,这小子蹲在废铁堆上啃馒头,抬头说“等老子有天能站在护廷十三番屋顶,第一个把你这破帮派收编了”。
现在他信了。
“走了。”苏劫拍了拍黑崎猛肩膀,转身时衣角扫过对方手背。
黑崎猛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扯着嗓子喊:“喂!要是收编的时候缺打手——”
话没说完就被阿拓的笑声盖过去:“得了吧你,苏哥要的是能砸墙的,不是能发疯的!”
众人哄笑中,一道黑影从屋檐跃下。
夜一踩着青石板走过来,黑色和服下摆沾着点灰尘,手里捏着枚猫形玉佩。
她把玉佩塞进苏劫掌心,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按:“遇到危险时捏碎它。”
“你怎么...”
“我想看的戏码演完了。”夜一歪头笑,耳坠上的铃铛叮铃作响,“总得给新玩家留点保命符。”
露琪亚悄悄拽了拽苏劫的袖子。
她耳尖还是红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亮:“别忘了,你还有朋友在这里。”
苏劫低头看向掌心的玉佩。
猫眼处嵌着点幽蓝的灵子,触感凉丝丝的,像流魂街冬夜的雪。
他又望向身后——暮色里的破屋、废铁场、晾衣绳上的破床单,还有蹲在墙根咳嗽的黑崎猛,追着阿拓跑的小七,正用袖子擦眼泪的胖虎。
这些曾让他觉得窒息的破落,此刻突然变得滚烫。
“我会回来的。”他说,声音不大,却像颗种子落进泥土里,“等我站得够高,把这里的破房子都换成新的,把饿肚子的孩子都喂饱,把所有该规矩的规矩...都砸个稀巴烂。”
山田宗政咳嗽一声,指了指前方。
真央灵术院的朱红大门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门楣上“真央”两个金字被余晖镀得发亮。
“该启程了。”老人说,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温度,“你这小子...倒真像当年的夜一。”
夜一闻言挑了挑眉,却没反驳。
她退到屋檐阴影里,望着苏劫被众人簇拥着走向大门的背影,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那抹笑,和百年前她望着某个扎着高马尾的副队长时,一模一样。
露琪亚攥着苏劫的手没放。
风掀起她的发梢,扫过他的侧脸。
远处传来真央灵术院的钟声,清越悠长,撞碎了流魂街的暮色。
苏劫抬头。
朱红大门缓缓开启的瞬间,他看见门内铺着青石板的长街,看见穿白色制服的新生们好奇的目光,看见更高处飘着的护廷十三番队旗——其中六番队那面绣着朽木家纹的旗子,正在风里猎猎作响。
“走啊!”阿拓推了他一把,“别傻站着!”
苏劫笑了。
他牵着露琪亚的手,迎着钟声大步迈进真央灵术院的大门。
背后流魂街的喧嚣渐渐远了,眼前是新的风,新的路,还有
新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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