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帘被夜风吹得轻晃,阿铃的烤团子摊子在巷口泛着暖黄的光。
苏劫把钥匙往木桌上一放,指节抵着下巴凑近看——锈迹里的符文正随着他的呼吸明灭,像活过来的萤火虫。
别用这种看美人的眼神盯它。夜一的猫爪啪地拍在钥匙上,金绿色眼睛在阴影里亮得像两颗琉璃,这玩意儿能开的,是真央灵术院最见不得光的门。
苏劫挑了挑眉,指尖顺着钥匙齿痕摩挲:老桃头说该去的地方,指的就是灵术院?
那老头...夜一尾巴卷成毛球,二十年前真央有位叫清川的鬼道教官,教出来的学生现在都在三番队当席官。
后来某天他突然失踪,所有记录被抹得比流魂街的雪还干净。她爪子点了点钥匙背面的凹痕,这纹路,和当年清川腰间挂的密匙模子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检测到特殊物品真央密匙,请选择处理方式——
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响时,苏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手忙脚乱捂住嘴,余光瞥见阿铃正背对着他们收拾竹屉,这才松了口气。
夜一歪头看他抽搐的嘴角,尾巴尖晃出怀疑的弧度。
选项A:将其封存以防惹祸,奖励灵压稳定 1%;选项B:交给护廷十三番换取资源,奖励六番队好感度 5;选项C:激活试用并调查真相,奖励鬼道解析度 10%。
苏劫喉结动了动。
A选项像极了前世被甲方追着改方案时缩在工位的自己,B选项...他想起朽木白哉那张冰块脸,突然打了个寒颤。
手指无意识敲着桌沿,符文在掌心的烫意突然加重——那是老头把钥匙塞进他手心时的温度,混着有些门打开就关不上的叹息。
选C。他咬着后槽牙低声道,系统提示音刚落,后颈就窜起一阵麻痒。
钥匙突然发出蜂鸣。
苏劫慌忙按住要蹦起来的金属,却见那些锈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银白的本体。
背面的符文浮起淡蓝色微光,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在空中连成一串古老的咒文。
这是...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鬼使神差跟着念出声。
嗡——
空气突然凝结。
阿铃的炭炉噼啪爆了颗火星,竹帘上的铃铛突然齐鸣。
苏劫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再聚焦时,看见一片斑驳的青石地面。
穿教官制服的男人背对着他,黑色羽织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挂着的同款钥匙。
他正蹲在墙根,用匕首撬开青石板,将一沓泛黄的卷轴塞进缝隙里。
若有人能解开这段封印...男人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杂音,说明命运已改变,尸魂界的...咳咳!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指抠进石缝里,指节泛着青白。
画面像被揉皱的纸,瞬间扭曲成碎片。
苏劫猛地栽回木凳,额头沁出冷汗——那咳嗽声,和老桃头补鞋时压抑的喘息,像得可怕。
啪嗒。
夜一的爪子拍在他手背。
苏劫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钥匙,指节泛白。
他抬头,正撞进夜一探究的目光里,那眼神太亮,亮得他后颈发毛。
阿劫哥?阿铃端着新出锅的团子转身,发什么呆呢?
苏劫手忙脚乱把钥匙塞进怀里,接过团子时差点打翻醋碟:没...就是风太大!他干笑两声,余光瞥见巷口的阴影里有黑影晃动——不是错觉,刚才那阵脚步声,和昨晚灰狼帮踩在烂泥里的闷响,一模一样。
他们怎么阴魂不散?他捏碎团子的手指关节发白,甜腻的豆沙粘在掌心,老子昨晚用白雷轰走一拨,这拨是没长记性?
夜一慢悠悠舔着爪子:你当那些小喽啰真想要灵酒?她金绿色的瞳孔缩成细线,他们背后的主子,怕你比他们先找到钥匙里的东西。
苏劫突然想起老桃头释放白雷时颤抖的手——那根本不是普通流魂街老头能有的鬼道,更像是...被刻意封印的力量。
他摸了摸怀里发烫的钥匙,心里突然有了计较。
阿铃,借你竹帘用用。他扯下挂在摊位前的青竹帘,三两下系在窗框上,风大,挡挡灰。
阿铃歪头看他鬼鬼祟祟的模样,刚要问,苏劫已经推着她往里屋走:团子我帮你看着,你去把炭炉收了,小心火星烧着铺盖。
等阿铃的脚步声消失在里屋,苏劫转身冲夜一挤眼。
他屈指在桌面敲出三短一长的节奏,灵力顺着指尖渗入木缝——这是前世看《名侦探柯南》学的陷阱手法,没想到在尸魂界还能派上用场。
来啊。他故意把窗户推开半扇,钥匙在怀里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老子今天让你们知道,流魂街的猫不发威,当我是病老虎?
脚步声在窗外停住。
苏劫数到第三声心跳,突然弯腰从桌下摸出根竹筷,对着虚空画出银白轨迹:缚道之九——击铁!
藤蔓从地面猛地窜出,像活过来的巨蟒。
三个黑影刚翻上窗台,就被缠了个结结实实。
最前面的刀疤男还举着短刀,此刻被倒吊在半空,刀面映出苏劫似笑非笑的脸。
几位兄弟,苏劫搬了条木凳坐下,托着下巴看他们挣扎,大半夜不睡觉,是缺被子盖吗?他指了指藤蔓上的倒刺,这缚道我改良过,越动扎得越疼——要不我让人给你们送床棉被?
刀疤男涨红了脸:你、你敢动我们,老大...老大他
你老大是谁?苏劫突然站起身,灵压猛地爆发。
刀疤男的短刀当啷落地,藤蔓上的倒刺刺啦扎进他胳膊,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是...是三番队的...松...
嘘——苏劫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我突然不想听了。他弯腰捡起短刀,在指尖转了个花,阿铃的团子凉了可不好吃,你们再陪我聊会儿?
倒吊的三人瞬间安静下来。
夜一跳上他肩头,尾巴扫过他耳尖:你这招,像极了二番队训练暗部的手段。她的声音轻得像猫毛扫过心尖,可你明明只是个被流放的三流死神。
苏劫的动作顿了顿。
他望着夜一瞳孔里跳动的光,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只蹲在老桃头鞋铺门口的黑猫,明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却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把灰狼帮的动向看得清清楚楚。
夜一。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说...我是不是该庆幸,你这只猫,暂时没打算把我卖了?
夜一歪头舔了舔爪子,金绿色眼睛在夜色里泛起狡黠的光。
她跳上窗台,尾巴尖扫过苏劫的手背:阿劫哥。这是她第一次用阿铃的称呼叫他,你能看到我,还能...
她的声音被风卷走了后半句。
苏劫望着她跃入黑暗的背影,怀里的钥匙还在发烫。
远处传来更清晰的脚步声——这次不是灰狼帮,是更沉、更稳的灵压波动,像重剑出鞘前的嗡鸣。
他摸了摸后颈突然泛起的鸡皮疙瘩,突然明白老桃头说的有些门打开就关不上是什么意思了。
阿铃端着热好的团子从里屋出来时,只看见苏劫坐在月光里,望着空无一人的窗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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