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二年初,宋江率领起义军先后进攻淮扬京西河北等地,与此同时,梁山泊一百零八将也全部归位,梁山军队初建规模。
梁山将士杀贪官、斩污吏,越来越多百姓投靠梁山,梁山泊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空前盛况。
与此同时,作为梁山之主的宋江也面临着史无前例的考验——接受朝廷的招安到底是福是祸?这一切谁也不清楚。
但在此刻梁山聚义堂的背后,一处小院内,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在大块朵颐着锅内的肉,似乎这一切完全跟他们毫无关系……
“大哥,你说咱们吃掉寨主的马真的没问题吗?”林放一边抹着鼻涕,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你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怎么胆子这么小?我爹的就是我的,我吃我的马,有问题吗?”宋浅就长得比较清秀了,一脸不屑且满不在乎的说。
“再说这马病的这么重,你看他的白毛里面都发黑了,不赶紧吃,传染了别的马怎么办?”似乎是害怕林放不相信,宋浅又继续补充的。
“但听我父亲说,这马天生就是黑白杂色的……”
“那行,你别吃了!”听到宋浅说这话,林放立刻配上憨厚的笑,随即便不再反驳些什么。
吃着马肉,宋浅又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来——身为21世纪的好青年,宋浅只不过就是出门买个菜的功夫,刚走到公路口,一睁眼一闭眼,便来到了宋朝同名同姓的宋浅身上。
宋浅是独生子女,从小就备受单身父亲的宠爱,而这单身父亲的名字也的确如雷贯耳——宋江,宋公明,人称及时雨,乃是现在的梁山之主。
虽然现在的宋江在梁山泊算得上偶像人物,但在已经知晓了未来结果的宋浅眼里,除了关羽,这大概就是穿越遇到的最差的一届父亲了。
而如今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林放,则是豹子头林冲的儿子,从小和宋浅穿一条裤子长大,虽然不是兄弟但胜似兄弟。
“我父亲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信那狗屁皇帝,我就不懂了,连猴子都知道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我家那老头子为什么就是想不通?”吃肉吃到尽兴,宋浅也不由得哀叹起来。
此时林冲闻到这里有一股烟味,还有浓浓的肉香,便知道有人在这里偷吃东西,于是走到了门口,看到门前的马具,心中顿时产生不好的想法,但就在他要推门而入时却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可是大哥,大伯他讲义气可是有目共睹的,也不至于那么不堪吧。再说咱们那么多叔叔大多数都是做官的,是被逼急了才落草为寇的。”听着宋浅的话,林放有些震惊——宋江虽然不能说是那种流传千古的英雄,但在现在至少也能算得上半个江湖盟主,怎么可能连猴子都不如?(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宋浅口中的猴子是谁。)
林冲一听到自己儿子说话,立刻握紧的拳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大概也被我爹洗脑成功了。”
就在林冲要冲进去时,“洗脑”两字让他停下了。
宋浅伸出手中的碗,林放连忙倒上了已经烧好的米酒,认真听起来。
“你可知当今皇帝宋徽宗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门外的林冲顿时大惊,想要开口阻止,但心里却有莫大的好奇,脚好像生了根,也完全无法移动分毫
“不仁倒是听我爹常说,可皇帝怎会不忠不孝不义?”林放眨着着大大的眼睛,满脸都不可置信。
“其一,”宋浅而伸出手指,来了精神,“你且看宋太祖赵匡胤,虽然是黄袍加身,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在任时期宋朝何等的繁荣,其后几个皇帝虽然比不上他,但也如此。”
宋浅顿了顿,继续说:“你再看如今的这宋徽宗,不仅任用高俅这样的奸臣,祸乱他祖上积下的大宋基业,而且不务正业,放着皇帝那么多事情不干,非要成天画画!画画倒也没错,那你就退位,专心做你的画匠!”
宋浅越说越激动,最后总结:“祸害祖上基业,你觉得他老祖宗会高兴吗?这就叫不孝!”
林放听的一愣一愣的,但却又觉得真特玛有道理。
而门外的林冲也听的脸直发白,在印象里他的这个侄子似乎并没有这么能说会道,倒是干坏事的本领比谁都厉害,为此宋江都愁坏了,但在此时,即使是军师吴用,可能也无法说出这么精辟的话呢。
难道他是在藏拙?
“其二便是不义,你去看看我们那些叔叔伯伯,哪个不是为这朝廷奉献了大半辈子?如今却落得了个什么?就拿你父亲来说吧,就因为得罪了高俅那昏官的侄子,不仅自己被迫落草,还差点死在路上。你再想想你的母亲!”
在听到最后半句话时,林冲的眼眶内涌出了泪水,他的确对妻子,对儿子亏欠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害死妻子的仇人现在仍快活的活着,每每想到这里,林冲便感到自己的无用。
林放虽然憨厚,但也不傻,想到自己死于非命的母亲,脸上不由露出了一阵悲伤,更多的还有愤怒。
“现在明白了吧?”
“果然不义!我要把那个皇帝撕掉。”林放的情绪也逐渐高涨。
这句话也是林冲此时想说的,但他还是努力憋住了。
“还有更劲爆的呢,”宋浅喝了一口米酒,继续说,“那便是不忠!”
“但他是皇上啊,他该忠什么呀?”林放有些不解。
“那贤弟,你可听好了!”
“朝代更迭,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任何一个王朝世家过不了500年便会烟消云散,设若你是秦朝人,秦朝亡了,你跟不忠了吗?”
林放似乎有些明白了。
“古圣人讲,忠义孝乃是人之品德,那便可见并不是一个朝代完了,这一国之人便连品德都没有了。”
“所以天下人应当所忠之人并非是那赵匡胤,也不是现在的宋徽宗,更绝不是那些庙堂里的神佛偶像!”
林放眼睛紧紧的盯着宋浅,忽然觉得自己这10多年白活了。
“我们所应当忠诚的人,既是一个集体,也是许多个体。”
“那便叫——人——民——!”
“人民……人民……”林冲不断默念这个看似简单却又沉重的词汇,全身的血液不由得沸腾起来。
果然,这些来自后世的思想强行贯输给林放这样的古人确实有些牵强,但效果确实很强——宋浅这样想。
“大哥,我明白了。如今这皇帝老儿让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他就是个不忠之人!”林放激动的说。
“孺子可教。”宋浅很满意。
“但现在你可知道,有一些人明明有力量反抗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却反而想当着朝廷的走狗!”宋浅恰到好处的说。
林冲一惊,心里早凉了半截,他已经明白宋浅在说谁。
“是方腊!”
“不,他已经做了。”
“那……我不知道。”
“那便是咱们梁山泊,还有你和我的父亲!”
林放虽然知道宋浅会把问题回归到原本讨论的地方,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如今我父亲就时时刻刻都想接受朝廷招安,而林叔叔自然也会向着他,不仅如此,而吴用、卢俊义叔叔都是如此。”
“我父亲宋江……现在连脸都不要了。当然,接受招安固然也是一个办法,但他们可知道,他们本来就是朝廷命官,和朝中许多官员都有交情,但其他叔叔可就不同啦,朝廷随便定个罪,拖出去一斩便是。”宋浅补充道。
林冲的嘴唇颤抖了起来,他突然感觉自己有多么卑鄙——为了自己所谓的忠义,竟然直接将患难与共的那些兄弟推上断头台。
“所以大哥咱们怎么办?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什么都敢做。”这孩子现在已经完全了被忽悠瘸了,誓死不当朝廷走狗。
“所以咱们就要发动山贼的传统手艺了。”宋浅神秘兮兮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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