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令手下的汉子们在晚上将一些金币分散给天方的百姓,暗暗记好了各地的夜间情况。
当天亮以后,巴格达的百姓们看到身边的金币,都纷纷高兴起来。在天方早有权贵给穷人们施舍的传统,这即使教义的要求,也是体现、维护统治的一部分。所以这些百姓们早有路径依赖,虽然不知道这次施舍为何不正大光明的,反而实在夜间偷偷摸摸的。但细细想了想教义,觉得这也许是那个好心的老爷过于虔诚和谦逊罢了。于是该感谢神的感谢神,该为这不留姓名的好人祈福的祈福。除了某些相互猜忌的大户以外,基本上不算泛起什么浪花来。
不过就在武松要动手的日子,来了两拨不速之客。这两拨人倒是颇有些反差,其中一队是高调的,另一队则有些低调。
且说那对高调进城的,虽有些场面,不过也就五六个人,但是引人注意的,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当他进城的时候,刚获得金币的穷人们有认出他的,纷纷传送他进城的消息。
武松等正在住处休息,好蓄积体力能在晚上开始绑票作业,收拢巴格达优秀的工匠和学者。此时听得街面上有些乱哄哄的,武松起疑,担心莫不是关在油罐子里的强盗头子溜了,报的官差来撩拨自己。亦或是那个汉子乍得巨款,偷偷跑出去惹出事来。武松急忙起身,惊动了蜷在身边的麦尔佳娜。麦尔佳娜看武松慌张起身,也听到街面上的喧哗,忙将面纱戴上,取了匕首藏在腰间跟了出去。
武松显先看过油罐,看被堵塞了口、捆的结实的强盗头子闭着眼,“睡得正好”。又取了门关,问过守门的鲁达。鲁达回应这院中无人偷偷溜出去。只有老巴哈尔知道马上就要返程,取了些金银外出,不知作何勾当。街面上似乎是有什么庆祝,不是官兵的动静。由此,武松才放下心来。武松看了看妻子和鲁达,道:“既如此,不若哥哥依旧再次盯得仔细,我二人出去探个虚实。”武松便带着妻子悄悄出了门,往人声鼎沸的地方靠过去。
待看得分明,发现是个花白胡子老头引起的骚动。武松便压低声音问妻子道:“此人是谁?我看其衣着面相不过是个普通人,不想是甚权贵一般的人物。”麦尔佳娜看了两眼,道:“此人不是巴格达的人,我之前也未尝见过这等阵仗,不若问问其他人。”
武松便换上好事者的样子,尽力表现出一脸的好奇和疑惑去问一个常在路口侃大山的大叔,“大叔,这人是谁啊?”那大叔见是武松好奇来问,脸上的激动之色不减,耐着心思回答道:“小兄弟,你不知道。他是从麦加回来的大学者。他出去好多年了,不要说是小兄弟你这样异乡人,就是年轻的没去过麦加的估计都不知道他呢。”武松听了,心中活泛起来,暗自想:“我受了张三哥哥军令,来这西土搜罗人才。这老头儿离开巴格达多年,有见识过的能给他这么高礼遇。想来是个大才。得将他赚回去。”武松心中打定了注意,便带着妻子悄悄跟着,看这厮究竟在何处落脚,心中记了位置。
在要回去安排计划的时候,麦尔佳娜悄然拉了拉武松的袖角。武松停下身子,麦尔佳娜低声道:“快看,那便有一行人虽穿着袍子裹着头巾,却有些可疑。而且还不时盯着你看。”武松默不作声,小心得用眼睛扫了扫,确实注意到一伙商人打扮的人在窥探自己好生尴尬。
武松心中打定了主意,带着麦尔佳娜故意往僻静的街道上走去。那伙人果然跟来。
武松在僻静之地转过头来,将麦尔佳娜护在身后,一对寒星冷眸盯着这伙尴尬的商人,暗自运气,捏紧了拳头。麦尔佳娜在武松身后也将手伸向腰间,若情况不对便大声呼喊。
那伙人自知被武松发现,被武松的威势所摄,止住脚步,相互看了看,用一种武松未曾听过的话相互交流一番。那些人话说得很轻,但还是被麦尔佳娜听出一二来。麦尔佳娜对武松道:“这些人是罗马人。”武松听了心中微恼,用汉话吐槽道:“什么罗马人?我知道什么是罗马人么?”不待麦尔佳娜回话,那些人似乎是商议出个结果,有各为首的壮汉,用天方话,对武松道:“我看这位先生不是本地人,敢问这位先生是哪里人?能方便告知么?”武松听了用天方和汉话两种言语喝道:“老子是大宋人!你待如何?”那些人一开始似乎不知大宋是何意思,队伍纷乱一会儿,有个老者说了一句话,这些人竟兴高采烈起来。对武松道:“先生,我们没有恶意,我们知道你是赛力斯人。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我们能单独谈谈么?”武松看这伙人没有恶意,虽不惧对方人多,但若有鲁达等人在,多少有些帮衬便道:“此处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我住处一叙。”那伙人相互交谈一阵子,跟着武松回了住处。
在住处,这伙人见了鲁达等更多的宋人,显得更高兴了。彼此简单交流之后,武松才得知这伙人的来历。
原来这伙人是劳什子罗马帝国的人,是这帝国的使团。他们受了帝国科穆宁皇帝的命令去大宋出使。他们不是第一批使团,早有使团年前出发,更有使团在更早的年份在神宗皇帝在位时抵达过大宋。他们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宋国人。尤其是宋国商人,更是开心。认为宋国是不是更强大了,国境更往西扩张了。武松只能搪塞过去。只是答应了带他们一起回大宋的要求。
且不说这第二拨不速之客对武松的影响。待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武松开始派人四处出击去绑票。规定不要轻易夺人性命,绑肉票要尽量趁其一家熟睡的时候,将一家人绑走。待绑票成功后,要带着肉票到城外集合。
武松惦念着今天刚刚入城的那位大学者,决定亲自带队去“请”。
武松趁夜悄悄到了那老学者下榻之处,趁四下无人,翻过院墙溜了进去。武松小心得到了窗边,竟发觉这窗户依旧透出着光亮,传来似乎诵经之声。武松暗道:“这老汉倒是虔诚。如此时刻还念唱着,应该是此地的经文吧。”武松轻微挪动脚步到了厨房,正看见有一壶水正在火上沸煮。武松顿时计上心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来,细细打开,将里面的药粉下在里面。这个包是孙二娘所给武松的,正是一包嗨嗨的迷子。武松本是一个响当当光明磊落的汉子,如今为了张三哥哥的将令,毅然将孙二娘所赠的用来防身的孙氏家传迷药下到水壶中。之后,悄悄将身影隐入到了黑影中。
不多时,吱扭一声,门被打开了。出来的竟是一位少女,那女子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袍,又蒙了白色的头巾,款款走到厨房。虽然在月夜之下看不到面容,但是从背影看,会令人相信,这是一位极美的女子,否则上天对这样的身材和背影有些浪费了。若是张三在此,定会修改目标,优先掳走此女,甚至敢生出为了此女打下巴格达的邪念。但幸好是武二郎在此,冷冷得盯着那女人将热水导入罐中带回屋子。武松蹑着手脚贴到墙边探听动静。
在屋子里老人道:“山鲁佐德,你夜里烧水做什么?如果你渴了,自可以喝井水解渴,何必要浪费柴火。”只听一道美妙的声音道:“爷爷,我总感觉情况不对。因此烧了些热水倒在罐中,堆在门口。若是有坏人来,不留神的情况下,准吃个大亏。”听了这话,武松暗道不好,心里做好了强攻的准备。但接着事情便出现了转机。只听那被唤作山鲁佐德的少女央求老人:“爷爷。您能给我讲讲哈里发哈伦拉希德的故事么?”那老人便给少女讲了一段。武松也算是精通天方语,饶有兴致得听了一段。那老人道:“我有些口渴了,你给我弄些清水来。”“好的,我去外面给你打些井水。”武松正要回避,只听得老人阻止了她:“不用了。天色晚了,外面有些凉了,你将烧开的水给我取一些就行。”少女便去取了些水,“我先试试水温如何。”少女另取了容器取水喝了一点。才用干净的罐子带回给老人。
“好了,你也去休……”话音未落,只听得倒地声音。
“爷爷,你怎……”话音未落,也倒在了地上。原来山鲁佐德虽喝得早,却是喝的少了些,因此迷药发作的慢了些。
武松听见里面倒地的声音,忙冲了进去,掏出绳索将老头捆了。本要捆山鲁佐德,待看见其面孔后,颇觉不便。便扯了毛毯将其卷在里面。才呼唤人进来,去扛了老头。自己小心得找了箱子,将少女连毛毯带人塞进里边。命人扛了箱子走。
待到了集合地点,正巧一夜未归的老巴哈尔归来,还带来了百余名少女。武松惊讶道:“巴哈尔老人,这是怎么回事?”
那老巴哈尔道:“小兄弟刚结婚,自是不缺女人照料。这一路上,风沙飞扬,众兄弟们难免辛苦。所以,我买了些女奴分给众兄弟。”武松惊叹:“这怎可……”巴哈尔老人打断他,低声道:“小兄弟。麦尔佳娜是个漂亮的女人。这一路上都是男人,难免会有人心生嫉恨。也不方便照料。如今我给他们都配了女眷,自然没有精力生怨恨。而且,我还特意重金买了三个希腊、埃及、也门女奴献给张统领。这是老汉的心意。”听了这话,武松觉得有些道理,不再说什么。武松和众人说了,只是强调了不能在路上行房。众人得了此等好处,也明白武松意思,自是不敢奢求其他。都对老巴哈尔心存感激。而这也是老巴哈尔想要的结果。
于是武松浩浩荡荡的返回中土。而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中土也有很多故事发生。当武松赶到时,给了他一个名传江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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