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致书给张三,要求张三到兴庆府走一遭的时候。张三正看阿朱挤羊奶。看着阿朱的面容,张三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惆怅。
在张三东突西讨,兼之南欺北骗的一番折腾下,这寨中的物资算不得稀缺。但是人人需要劳动、训练,为了生存,有不少事情被暂缓考虑了。阿朱本是一位出身吴地的美貌女子。长久的烟火气和大宋高档化妆品的缺失暗淡了了她的容颜;繁杂的活计磨宽了她的肩膀;频繁的劳动使她纤细的玉指变得有些粗大……总之,在张三的脑海中,眼前的丽人和脑海中的初次见面的少女颇有差异。
张三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阿朱熟练的挤完一只母羊,把羊赶到一旁,对张三说道:“大哥怎么突然叹气?有什么发愁的事是大哥解决不了的么?”
听着阿朱关心的话,张三险些将要放阿朱回江南的话脱口说出。只是出于私心,张三不能将她放走,便将这话噎在肚子里。张三心中复杂,纠结着该对她说些什么,但眼睛却直勾勾得盯着她看。
阿朱听不到回答,心里本来疑惑为何张三不跟他那几位夫人腻在一起,顿步看自己干活,便扭头看情况。这一看,正好和张三对上了眼睛。瞅见张三那直勾勾得眼神,阿朱感到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被这眼神所摄,阿朱轻轻移开了视线,微微侧过了脸,露出羞容。阿朱希望张三能自觉一点,不要再盯着自己,做出这等无礼的事情。
可是,当张三看到阿朱那洁白的脖颈,那在橘色阳光的照耀下,所泛起的柔弱毫毛,令张三来了性致。这臭不要脸的货色,被美色迷了心窍,竟盯着阿朱看个不停。
阿朱的眼角微微瞥了瞥,看张三炙热贪婪得望着自己,终是被张三看得恼了。阿朱转过头来,紧紧盯着张三正色道:“不知大哥这般盯着我作甚?可是阿朱身上有什么东西么?”
这句直球的质问,外加上那蕴含怒气的眼色,使张三从阿朱这青春靓丽的姿态收回神来。张三厚着脸皮道:“我看你如此操劳,想着帮帮你。”
阿朱心中早做了肯定:这色鬼又盯上了自己。阿朱对张三的话语也就没有一丝的相信。阿朱在慕容复府上侍奉的日子不短,见识过慕容世家的富贵繁华,目睹过慕容复的风采,也见识过萧峰的英雄豪气。虽说阿朱认为萧峰远遁辽国当了鞑子,略有失望。阿朱在张三这里待了这些时日,真真没想到天地间还生有张三这等人物。
阿朱直接回怼张三道:“阿朱身份浅薄,端的是当不得张统领如此关照。还请统领回吧,阿朱还要活没干完。”
张三从她的语气和神态中,感受到对自己的厌恶。张三生出一股羞愧之情。张三暗自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变了这么多?论感情,有玉儿一路倾心一路扶持。论陪伴,玉儿、杜氏和符敏仪具是姿容出众之辈。且自己有儿女在世。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当初纯情的张三究竟去哪里了?怎么成了一个贪色的畜生?昔日汉高祖刘邦五十多岁进咸阳,秦宫中的天下绝色说抽身便抽身,是以成就大业。自己空有宏志怎能堕落如此?”
在自责中,张三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伸手要去拎那半满的奶桶。阿朱见张三朝自己下体伸手,还以为这畜生要耍流氓,忙伸手去捉张三的手。这阴差阳错之下,张三摸到了阿朱的右手。如触电般,阿朱连忙甩动右手,又用左手去拨打张三的咸猪手。二人用力之下,两人将手探入奶桶之中。张三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慌张之下,二人将奶桶踢到在地。乳白色的羊奶洒在草地上。
阿朱抽出自己的手,狠狠得看了眼张三,红着眼睛跑路了。留下张三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
张三吸了口气,将木桶扶好,看着本来半满的劳动成果只剩下那一丁点,围在桶底成了半个白圈儿。用满是羊奶的手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叹道:“这好端端的,被我搞成这个样子。这叫什么事啊!”张三用手抿了抿,伴随着未干的羊奶,满是滑腻的感觉,引得张三联想到刚才阿朱肌肤的触感和温度。但张三意识到自己不能如此沉迷女色,便甩了甩头,将此念头压下,往住处赶去。
且说阿朱红着眼睛小跑了一段距离。便感到疲惫,眼泪鼻涕留着,呜咽得抽泣,分不出是跑步跑得,还是伤心哭得。待喘匀了气,便又跑了起来。就这样跑一段,歇一段,一路上有要和阿朱打招呼的,也不理睬,一直跑到了王语嫣那里。
王语嫣素来清冷,一般而言也无人到她这里来,是以王语嫣平素不拴上门栓,仅仅是将门掩上。眼下王语嫣正打坐运气,潜心修炼。阿朱的突然闯入,使得运功的王语嫣气机一顿,差点卡主,王语嫣只得草草收功。但匆忙之下,还是有些气血翻涌有丝丝入魔之像。
王语嫣看着哭哭唧唧的阿朱,问道:“阿朱姐姐,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说着,请阿朱坐好,给阿朱一条手帕,令她整理一下自己的容颜。
阿朱接过手帕,稍微收拾一下,回想起张三想要朝自己下身去摸,哽咽道:“张……张三……他……他……”阿朱抽着气,说不清楚话。王语嫣干着急,看着阿朱脸色潮红,又哭着,想到了什么,捏着阿朱的肩膀道:“阿朱姐姐,是不是张三?是不是他欺负了你?”阿朱点了点头。王语嫣放开阿朱,拍案而起。绝色的容颜上,显现出一股子怒气,一对柳叶眉立了起来,怒道:“好你个张三。有那么多妻妾还敢招惹姐姐。实在是过分。”接着起身而立,快步走到墙边,摘下墙上的宝剑,提在手中,喝道:“阿朱姐姐稍待片刻。妹妹这就去找张三那厮。为姐姐讨回个公道。”便提着剑,运起凌波微步就急匆匆去了。
阿朱看王语嫣提了宝剑出门,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捅出了个大篓子。阿朱不明白为何今日王语嫣如此得不理智。按往日来说,王语嫣可是一个颇为聪慧、稳重的姑娘。如今贸然杀出去,难免会被张三所伤。纵是胜了张三,不小心给了张三伤害,那么这偌大的灵鹫宫和汉番各部战士们不一定能轻易放过她。阿朱本想着跟王语嫣诉诉苦,一起找天山童姥要个说法,哪能想到王语嫣有这么大反应。阿朱终于从伤悲中走了出来。仔细思索了下,便孤身一人去上山找天山童姥去了。
张三此时回了玉儿房间。看着只有玉儿一人在,便问:“怎么只有你一人?咱家儿子呢?”
玉儿正计算着张三控制区刚刚上缴的钱粮账册,头也不回得道:“我让红儿和阿菲法带着去杜氏那儿去了。让几个小家伙们聚一聚,一起玩闹一会儿。”张三嗯了一声,便自去水盆那儿洗净了双手,才靠近玉儿坐了。
玉儿本要跟张三交谈一下账册中有些数目不对,抬头却看见张三面无表情,少了些浮躁骄滑之气,似乎又成了那个一起从大理回到西夏的张三哥哥。
玉儿猜到张三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便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么?”张三看了一眼玉儿,像是个外出失足嫖娼被抓的不忠丈夫被妻子在派出所探监一样,还是鼓足了勇气,将自己和阿朱产生的事情,按照自己的视角完整得说了出来。说完后就低下头,准备迎接妻子的怒火,也做好了失去玉儿的准备。
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玉儿听了张三的表述,一开始确实有些生气,但张三已经又迎了杜氏和符敏仪这两位,家里还塞了红儿和阿菲法这两个女仆,在外有孙二娘、李清露主仆这三人,不计算年纪尚幼的潘金莲,有一个对张三眼神不对的康敏。想到这种种,玉儿也就不再有心思生气了。而是问道:“家中女人不少,为何要去无端招惹别的女人?尤其是阿朱姑娘对你的大业贡献颇多。”张三听了真认真想了一通,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对女人越来越上瘾一般。张三直白回道:“我知道了。你还记得我要做什么么?”玉儿道:“这是自然。”
张三紧紧看着玉儿,像是表明自己所说皆为真话:“我要做的,是血流漂橹的,绝非言语可为。我令人流血,但这苍天公正,我所图者大,必然有所牺牲。我孤身一人,无亲缘可靠。何况,你……你的娘亲父兄还没找到,我们能真正识谁为自己人?我本能得想着多生子嗣,以便有所依靠。你想那五胡十六国时,慕容皝令十三岁儿子上阵杀敌以搓强敌锐气。司马懿篡魏朝中关键位置都是自家儿子。关键时刻就得自家人上阵,关键岗位就得自家人。我害怕!”说完,张三伸手去楼玉儿。玉儿听了,想到自己至亲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也哭了。轻轻搂住张三的背,二人默默流泪。
正当二人流泪时,院门被剑气劈成碎块。只听一冰冷又悦耳的声音道:“张三可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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