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话音刚落,房里莫名多出来几个看不见脸的男人,朝男子鞠了个躬,便又隐入了空气中。
小羽本在挣扎中,可是一听到“大祭司”这三个字,莫名觉得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小羽的不安,转头笑着对小羽说:“在你正式去巫族之前,我先带你看看这平凡人间的最后一眼。”
“巫族?”小羽满头雾水,“巫族是哪里?你又是谁?大祭司又是谁,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你问题可真多。”
“那你倒是回答我呀。”
话音刚落,二人就看到小二带着掌柜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个房间,小二带着极其严重的颤音对掌柜的说:“掌,掌柜的,这,这房里的蜡烛竟然,竟然都不见了!这,这,这吴城也没人要偷蜡烛啊!会不会是巫族啊……”
掌柜连忙捂住小二的嘴,冲小二摇了摇头,然后一脸惊恐地走出了房门。二人从进门到出门都没看过小二和那男子,仿佛他两不存在似得。
小羽一听小二说蜡烛都没了,才注意到这事。
昨晚她太困了,握着剑就趴在那根异样的蜡烛旁睡着了。可今早,她竟然是衣衫完整得躺在了床上,昨晚手中握的剑却留在了桌上。
小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男子,缓缓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莫不是巫族不是活人的世界?”
那男子听后又是一阵大笑,也没解释什么,拉着小羽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径直走出了客栈。
小羽挣扎着要回去拿行李和剑,却根本挣脱不了,吓得大叫:“我是不是撞鬼了!你是不是……那什么?那什么!你放开我啊!身为江湖中人,命可丢,自己的武器要留,何况那剑还是我老师傅送给我的参赛礼物!”
那男子随口打发道:“那把破剑要来做什么?回去想要什么好剑就有什么好剑。”
小羽失踪之后,各路人马纷纷猜测这是巫族在报复。
可之后的日子里,除了几个及其崇拜巫族的毛孩子以清除房间里所有蜡烛、带走人质进行敲诈的劣质模仿被莫家大公子拆穿之外之外,并没有任何迹象能够再次表明巫族的出现。
所以,大家就渐渐淡忘了这事,渐渐淡忘了小羽这个人的存在。
五年之后,武林大赛在吴城举办。
小羽的再次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更没有成为了江湖之中各路白道、黑道谈话的主要话题。
现在再谈及五年前的失踪,大家早已记忆模糊。更何况,五年前的大家并不知道小羽长什么样,更别说五年后了。
这几年,小羽已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黄花大闺女,面貌、气质都发生了不少变化。就算是当年的小二,只怕也认不出如今这人就是小羽。
这天,冷风呼啸,武林大赛中的看客们不自觉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却依旧觉得冷。
选拔赛上,小羽依旧使着剑,但这剑却锋利至极。只要被那剑轻轻滑过,身上就有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甚至那伤口还有一种透到骨子里阴森森的寒意。
小羽依旧穿着粗布衣裳,头发挽得依旧很随意,打扮得依旧像一名干净利落的小子,身上没有一样饰品,不施一点粉黛。
此次武林大赛中的主评审依旧是五年前那个冷脸主评审,只是那个冷脸主评审的脸好像更冷了。
五年前的小羽是个不谙世事、一心只想在比赛中有个好名次的热血小姑娘,五年后的她,看起来冷漠了不少。
选拔赛中也有之前和小羽交过手的人,他们像以前那样,试图打落小羽手中的剑取胜。奈何他们都被小羽没有规章套路的剑法,和手中那把阴森森的剑弄得心力交瘁,根本没有办法击落小羽的剑。
就这样,小羽一路晋级,顺利通过了选拔赛、初赛、复赛,进入了终赛。
进入终赛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和当年的第二百九十五名。见到他的第一眼,小羽就认出他来了。
他和几年前比,长开了不少,褪去了些稚气,更帅气阳刚了,眼睛也大了许多,皮肤好似更细腻了些。
两人对赛中,小羽看到了他那好看的酒窝和满是笑意的眼睛。
那眼睛是那么好看,让小羽都有些晃神,竟也在比赛中对他露出了稍显僵硬的一笑,这笑也让他的笑显得很温柔,这笑让观众议论纷纷。
隐约中,小羽好像看到冷脸主评审不见了。
当大家把目光重新投入比赛时,只见当年第二百九十五名的剑正好被小羽打落。随后,他选择了认输,小羽赢得了终赛比赛的第一场。
这一结局引起了现场观众的一片哗然。
要知道,身为吴家大少爷的吴法从小师从静虚大师,是静虚大师的唯一弟子,自学武起就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十六岁时的武功就超越了自己的师傅。
吴法年少有为,吴家老爷吴轻自然是舍不得自家儿子吃苦,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吴法从静虚大师那里接了回来,说是回家修炼,但其实哪有修炼,而是在家当宝贝一般供着。
从静虚大师回来后,就像是天生一般,吴法无师自通,把自己打扮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嘴巴更是撩人,再加上家人对他的宠爱,这年纪轻轻的吴法不免有些自我膨胀,和他的三叔吴起一直混迹于香艳之地,宠着当时的名妓柳丝思。
众人皆传言这柳丝思虽然名义上是吴起的,但实则早已是吴法的人。
年纪轻轻的吴家少爷被这大他十岁的一代名妓迷得神魂颠倒,甚至沾染上了赌博。曾随着他的三叔吴起,在一夜之间输掉了吴家的一块地。
吴起表示这可不兴输啊,跟赌坊里的人提议,吴家的地不能要,由他出两倍价钱还了这赌债。
赌坊里的老板都点头同意了,毕竟这可是吴城,吴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正在兴头上的吴法脑袋一拍,大放厥词:“不行!说了赌地,就要地!等我回家取了地契!”
众人是劝也劝不住啊。
在吴法回家偷地契的时候,被他爹吴轻发现了,把他痛打了一顿,连夜送去了静虚大师那里剃发修行,不悔过自新不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