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云翔开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倪虹扭头对后座上的杨惠妹与牛大壮部署起工作:
有了营业执照,杨惠妹的任务是刻公章,财务章及会计印章、银行开户头建账号,税务部门登记、领取发票。
而牛大壮的任务则是在机器未安装好之前,组织工人按传统的木工作业方式开大料,先打制农场知青宿舍门与窗的外框。另外确定各机器的机位,请瓦工师傅埋地脚镙丝,打通教室墙的隔断等等。
倪虹又补充道:明天将先运十四立方米木材到木器社,为减轻木器社的资金周转压力,第一批按来料加工的方式与兴城公司进行合作。
这是真心的在帮这刚领营业执照的满江红木器社呀!牛大壮杨惠妹感动得一边点头一边记录。
第二天一早七点半的时候,在这原先岳庄小学的草场上召开第一次职工会。
十名木匠师傅、十名徒工加上牛大壮、杨惠妹,还有杨惠妹请来为自已当助手的罗小月,加上闲云野鹤似的陆云翔,这木器社总共就这么二十四个人。
倪虹参加了会议,参加会议的还有牛支书与村上的会计。
大会开始,云翔也没客气,一步跨上旗杆下的花台台阶上:
“今天,是我们满江红木器社成立的第一次会议,首先我宣布一下大家所关心的工资待遇,全体人员实行固定工资制,国家法定节假日、农村农忙时,这固定工资照发。
木匠师傅工资每月二十四元,
徒工工资每月十六月,
牛大壮社长三十六元,杨会计与罗小月工资分别为二十四元与二十元。
每天工作不超过九小时,加班有加班费,超额完成任务的还有奖励。”
这待遇对于上一天工只有二三毛钱的岳庄来人说,这报酬太优渥了,太吸引人了。
“木工工资也不是一层不变,根据社里的效益每年可上调,学徒根据能力也可升级。”
工人们很兴奋,纷纷在议论。
“但,”云翔话锋一转:“我们是企业,就得有企业的制度,是企业的工人,就得有工人的觉悟,现在宣布以下几条纪律:
一,场内不准吸烟,连一个烟头也不允许有。
二,不准迟到早退,不允许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如果家里有事许,先要向牛副厂长和杨会计请假,无故旷工将扣当天的双倍工资,
三,每天必须穿工作服上班,这要养成习惯,不得违背。”
听到这里,工人们议论起来了:
“我们哪有工作服呀?”
“我们这辈子也没穿过工作服。”
“这工作服是什么样呀?给我们个样子,我们自己去找人做。”
云翔对杨惠妹与罗小月道:“将工作服发给大家!”
今天还发工作服?这点别说工人,就是站在一旁的牛支书与村会计也大吃一惊:这真的象一个正规企业,这样的企业碰不巧就能做大做强。
工人们换上工作服,你瞅瞅我,我瞧瞧你,都笑了,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连杨惠妹与罗小兰都感到,这女式工作服真的比她们穿的花格子春秋衫要好看得多,精神得多。
正在大家处在兴奋之中时,门外有卡车的喇叭在响,兴城建筑公司运送木材的卡车到了,卡车有两辆,幸好小学草场还算大。
牛大壮大吼一道:“兄弟们,干活,将木材卸下,倚着西边那墙边堆放。
这当然是一呼百应,木工见到木材,那是老鼠见大米,一齐车上车下忙着卸木材去了。
这时小学门口开进来一辆小吉普车,小吉普车后还随有两名开着摩托车而来的警察。
这些人牛支书不认识,上前询问:“你们找谁?”
那吉普车上下来的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道:
“谁是陆云翔?”
云翔望着倪虹笑了下,该来的来了。
倪虹道:“你安心跟他们去,这里有我看着,哦,把车钥匙给我。”
牛支书问杨惠妹怎么回事,杨惠妹笑着说,叔,没事,要相信会背我们老祖宗的满江红的人不会是坏人。再说,来的这些官,有景宁市市委副书记的官大吗?
牛支书听得一头雾水。
就在昨晚,郝光林从县城见过郝有道,回到农场,他信心大增,人一兴奋了,兴致就高,晚上九点钟了,看着没人他又走进会计室:
“春玉呀,你把范文兰她们出差新疆的报销单拿给我看看。”
要是范文兰当场长,这单子刘春玉绝不会拿出来的,但现在是郝副书记主持工作,再加上现在又与郝光林有那层关系,便把报销单拿出来递给了郝光林。
郝光林接过报销单子在昏暗的煤油灯上翻看了两遍,奇怪的发现,这单子怎么这么干净:只有三张硬卧票、每天差旅补助费也符合规定,只两张省城到尚木到迎驾镇的汽车票,外加上一位姓赵的师傅三十元钱的领条。
这范文兰究竟玩的是什么鬼?这单子越干净问题越大!
到这里来看单据是附带的,正事是要送刘春玉一条带蕾丝边的裤头:“哪!宝贝,送你个小裤头。”
刘春玉嗔声道:“你怎知道我穿多大的。”
“嗨,这我经手摸摸就知道了,你臀部不大,但圆润还微翘,走,到里面穿给我看看。”说着“卟”地一声将煤油灯熄灭。
床上一阵翻云覆雨,郝光林感到女人与女人就是不同,上午刚在婶那里,晚上又上了刘春玉这小宝贝的床,婶有四十岁女人的老辣狂热,而刘春玉又有二十岁少女的羞色与柔情,环肥燕廋,各有千秋,……
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刘春玉推开压在身上的郝光林大声问:
“谁呀!”
没有应答,仍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郝光林慌了,来者不善,这早就被人发现了?他赶忙套起裤子穿上衣服从窗子上跳了出去。
刘春玉穿好衣服,划了根火柴,走到前面办公桌旁将煤油灯点上。
打开门一看,两个穿蓝色制服的人,惊异问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位亮了亮工作证:“县纪委的,你是刘春玉会计吧?现在请协助我们调查一件事。”
刘春玉见是这事:“好,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请你将范文兰等人去新疆参观的报销单子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看。”
刘春玉将范文兰的报销单拿了出来,递给了县纪委同志。
县纪委同志接过报销单传看了看,相视摇了摇头,后一人对刘春玉说:“这单子我们要带回去研究下,我们出个收条给你。”
这时,刚从后窗跳出去的郝光林已整理好衣服走了进来:“呵!纪委同志呀!你们好,你们好!这晚了还忙办案呀?我叫郝光林,现在主持农场全面工作。”
“其实呢,这报销单很干净,越干净就越有问题,她们坐卧铺乘飞机是铁定事实,但在这单子上找不到一点痕迹,这正常吗?范文兰当过镇党委副书记,在镇上管的面较大,会不会票据在街道居委会、教革组、农技站这些下属单位报了。
其实呢?也不用大海捞针一个个查,只要抓住个叫陆云翔的,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因为这次出去钱财票据全是他一人管的。”
这好象与纪委李书记对他们的指示内容相吻合。
于是,就出现了第二天上午,县纪委小吉普在满江红木器社请陆云翔去纪委配合调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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