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两点整,农场小会议室坐满了人,陆云翔被范文兰点名作会议记录,挤坐在长条方桌的下首位置。
戴国槐道:“本来我是来当听众的,这农场第一次会议应该由范文兰来主持的,我越俎代庖了,这开场锣鼓由我先敲响,我就首先讲两句吧。
我先代表镇党委镇政府,宣布一下向阳知青农场领导班子的分工:
范文兰同志任农场书记兼场长,负责农场的全面工作,
郝光林同志任党支部副书记,
胡长福、王启贵仼知青农场副场长,
卜春花同志任妇女主任,
褚富财同志任知青农场生产调度组组长
宋亚明同志任供销后勤组组长。
我列席县委常委会时曾立过军令状,说给我三到五年时间,要在洲滩这片荒地上,打造一个土地方整化、水利网络化、作业机械化,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的新型的现代化农场。
现在这任务就落在了你们头上了。”
范文兰插话道:“我强调一下,我们不应在三到五年,而是力争在三年之内,让我们农场成为土地方整化、水利网络化、作业机械化,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的新型的现代化农场。这是我们这三年的奋斗目标。陆云翔,一定要把这句话一字不落地记下。”
陆云翔边微微点了点头,低下头在认真记录。
戴国槐继续道:“县里援助的人己全部到位;各项资金也将陆续到账;今天洲滩也整体移交给农场,台子搭好了,光有开场锣鼓不行,后面这戏怎演就全靠你们了。”
“另外,有件事我要重点提醒一下,这么大的一片洲滩,一定要有一个整体布局,谋定而后动,否则会出现大麻烦,先别忙动手,组织人出去看一看,看看人家的农田规划、生产布局、多种经营以及如何优选品种的。”
“好了,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镇上那边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范文兰道:“感谢戴书记的指示,朱股长,也请你说两句。”
朱明道:“我今天是陪老戴来的,属于打酱油的,文兰拖了我个差,要我帮着农场财务建账,我勉为其难,这个月就多跑几次农场吧!胡会计刘会计先将我开列给你们的单子上的账本账册各种单据置办齐了,明后天我再来农场财会室看看。”
送走戴国槐与朱明后,会议在继续。
范文兰道:“现在,我们具体分工已初定,分工不分家,以后的一些中心工作都是需要大家互相帮忙协作完成的。
现在各自谈下我们目前应着手进行的工作。
于是大家热烈地讨论起来,有说要迅速安个变压器,使农场尽快通电;有说要尽快收割清洲滩芦苇,以便不耽误农时加快秋耕秋种;有人提出知青宿舍建造位置不当,且存在偷工减料嫌疑;有提议尽快建立一支机耕队伍外出培训;有提议购买一两台大型拖拉机,以利机械化队伍建立;也有建议尽快建立食堂,今后人员来往一定频繁,要有个食宿的地方;……
大家畅所欲言,气氛很是热烈。
最后一项项确定,并将任务落实到人。
机耕班人员要暂定一下,胡道松,还有个女知青有驾照的要优先考虑,初定农民选四人、知青选八人,知青中男女各半,两个连连长将人选提供一下,交郝副书记审定。
胡文山这时提了个问题,道:“我们核对了上面给知青的生活补助款,与实际到农场的知青,对来对去总差一个人,…”
卜春花道:“不要对了,这多出来的人就是住在我家的知青曲雨晴。”
范文兰也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卜春花道:“我也说不好,叫陆云翔说说罢。”
于是,陆云翔将曲雨晴是燕京户口,暂住他景宁市爷爷家,这次特来到农场锻练的事说了一遍。
陆云翔最后补充说道:“千万别赶她走,她对绘画非常热爱,当一人矢志不渝地去钻研某个事业的时候,这人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范文兰道:“这事关系不大,这人生活费农场先垫着,到时再酌情处理一下。”
下面王启贵提出的芦苇收割才是迫在眉睫的事,不将这洲滩清割干净,一切工作都不好开展。
这事肯定要由副场长王启贵负责,他熟悉这方面工作,干起来也轻车熟路。
王启贵建议明天就召老埂内九个大队的负责人来开一次会,吃个开工酒,然后再划分地段。后天各大队组织的劳力就可上阵。
但,他提出一个问题,这工钱怎么算。
在场人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胡长福问道:“以前洲滩是怎么算的呢?”
王启贵道:“以前是将割下的芦苇堆成堆,随意抽垛计数,算出整堆芦苇重量,以重量计价付给酬劳。
埂内烧柴紧张,一些质量好的盖房造屋他们也需要,为提高他们积极性,加快收割进度,这次我建议以收割芦苇的芦苇分成方式付报酬。”
范文兰道:“这一般分成比例多大适宜呢?”
这也是众人想问的。
王启贵道:“一般以三七开为宜,即收割的大队得三成,我们留下这七成,这七成部分外卖给造纸厂,部分留着自用。”
大家议了一下,都觉得这分成基本算是合理,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王启贵道:“还有个问题,今晚和明早我就通知九个大队的书记或队长来开会,但明天中午这些大队干部来了,开工酒怎么办?以前在洲滩管理所时,都是要请这些大队干部吃一顿的。”
褚富财道:“这还愁什么,今天中午这酒席样子放在这里,明天还在卜主任家开席。”
卜春花哧哧笑了起来,道:“沙家浜上有个春来茶馆,我这干脆也挂个’春花酒店’算了。
菜呢,可在我家弄,席我建议还是放在这小会议室。”
卜春花不愿这些老埂内的大队干部在自家喝酒,她与这些干部都熟,大家都知道这卜主任是个寡妇,而且长得漂亮,这些大队干部一开起玩笑来,没轻没重的,卜春花招架不住。
范文兰道:“这样吧,那个大厨叫余爱琴担任,她正式成为炊事员,大家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大家纷纷称成,今天中午这顿简直太上档次了。
刘斌与陆云翔对视一眼,笑了笑:这余爱琴成功上位。
范文兰继续说:“还是这帮知青,明天帮厨。中午搞象样些,给农场再涨次脸,菜在卜主任家做,席就在这小会议室开。”
荒滩芦苇收割的事就这样初步订了下来。
王启贵道:“还有个问题题,一收割起来,洲滩上就要安排人看柴,这时洲滩较乱,很客易引起人的贪欲之心,当然,这种看柴仅是暂时的,大约只一周多些时间。
胡道伟道:“这个好办,我们本身就有民兵,现在又来了这多知青。”
王启贵道:“另外还有一种长期的,因为移交减员,大堰看守点与鸭子湖看守点的人员严重不足,这正是洲滩与农场交接的非常时期,很容易被人钻空子,要么偷割芦苇,要么偷捕鱼虾,……
真是張破嘴,不幸而言中。
正说着,大漾看守点一个洲滩员工急匆匆跑了过来,冲进会议室道:
“王、王所长,他们偷鱼偷了有两百多斤,我们只有四个人,拦不住,还被他们打了,……”
王启贵道:“又是岳庄这帮小子!他们有几人?”
“五、五人。”
胡道伟道:“反了来了,敢在知青农场头上动土,史连长,你叫上十个有些力气的男知青,……”
陆云翔突然站了起来道:“万万不可!我去看一下。”
王启贵道:“岳庄这些小土崽子都有些功夫。”
“那就更不能形成群殴,知青要吃亏的。”云翔转而对那位大堰看守员道:“你骑自行车来的带我一下,走!”
这陆云翔也太异想天开了,就他这一人,去单挑那五个有些拳脚功夫的岳庄小伙子?
范文兰道:“今天会议就到这里,县援建人员晚上还是在卜主仼家吃饭。张萌今晚就睡我宿舍。王副场长,我们两去大堰那边一趟!”
范文兰原是镇上副书记,王启贵原是洲管所副所长,到时万一陆云翔不行,凭他俩还是能压得住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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