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霞回忆地说道:“我们搬家的时候,是半夜,走到半路,他自己下车了;结果我们把车开走了,就把他丢了。”
柳诗雅微微地笑了,说道:“你知道的就是这些?”
刘霞不明白地说道:“还有什么?”
柳诗雅看着刘霞,说道:“我听方铭瑄说过,当时是方铭东,还是方铭远,要水喝的。”
刘霞楞了一下,说道:“啊?我不知道。”
柳诗雅继续说道:“后来,你们并没有去找?”
刘霞有些感慨地说道:“怎么找?根本就没有时间找。那个时候,他父亲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一回来,就立即参加工作的。”
柳诗雅望着远方,说道:“当时,方铭瑄每一天都到村口,都是一站一整天的。”
刘霞的脑子里面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站在村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车很少,偶尔出现,就会让他兴奋半天,结果是失望而归。说道:“我知道,却没有办法。”
柳诗雅看着刘霞,说道:“我不知道他的去向。”
刘霞看着柳诗雅,本来是说得好好的,这个时候,却好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她知道好像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说道:“我说错了什么?”
柳诗雅不客气地说道:“你没有说错什么,是我想错了很多东西。”
刘霞看着柳诗雅,说道:“你的态度,好像是不对。”
柳诗雅不客气地说道:“怎么叫做不对?怎么叫做对?”看着刘霞,“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孤独地站在村口,看着,盼望着,期待着。”
刘霞奇怪地说道:“我知道。”
柳诗雅不客气地说道:“你知道什么?你就没有问过,他冻坏了没有,也没有问过别的。这是关心,还是不关心?”微微顿了一下,“对不起,我态度不好。我还有事请。”直接转身离开。
刘霞很奇怪柳诗雅的反应。
晚上的时候,等方铁峰回来,刘霞就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方铁峰。
方铁峰思考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她应该是知道铭瑄的去向,只是不肯告诉我们。”
刘霞不明白,说道:“为什么?”
方铁峰看着刘霞,说道:“是我们出现了错误的。”
刘霞想了一下,说道:“啊?什么错误?”
方铁峰叹口气,说道:“现在的我们,顾虑太多,想得太多。问题是,这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不应该这样做。”
刘霞回忆地说道:“她今天生气,是因为我没有问铭瑄在村口的样子。”
方铁峰微微失意地说道:“这是她应该生气的。”
刘霞看着方铁峰,说道:“我就没有弄懂的。”
方铁峰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应该问得是,他在养母家怎么样,而不是这样无动于衷。”
刘霞想要哭了,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方铁峰微微思考地说道:“你什么都没有问,不是关心。”
刘霞回忆地说道:“是我的错。”
方铁峰看着刘霞,说道:“这本身就是让别人误会的。”
刘霞有些哽咽地说道:“是我的错。我也想知道,只是一时之间,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方铁峰想了一下,说道:“我想想办法吧。”
这是他的安慰,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也知道柳诗雅话里面责备的意思。刘霞可能是调查了,只是没有兴师动众,还是让很多人忙碌,并没有结果。如果是她反应迅速,就会知道柳诗雅的反应不对。
柳诗雅生气是有道理的。
孩子当时是几岁?有十岁?还是八岁?就这样孤独地站在了屯子口,每一天都期待着汽车经过,都是期待有人过去找他。却很失望,最后只能是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结果。如果是成年人了,可能会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当时,方铭瑄是一个孩子啊。那种无助,那种失望,很难承受得了。
这一切,都是柳诗雅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灯光下,柳诗雅在批改作业;饭菜放在桌子上面。门声响动,连忙下地,奔出去,看到是崔恩铭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
柳诗雅看着崔恩铭,说道:“今天怎么会这么晚?”
崔恩铭放好自行车,说道:“今天有事情的。”看着柳诗雅,“你没有吃饭?”
柳诗雅轻声地说道:“是。”
崔恩铭有些埋怨地说道:“为什么不吃饭?”
柳诗雅看着崔恩铭,说道:“你没有回来的。”
崔恩铭过去把院门关上;拉着柳诗雅进入屋里里面,说道:“不是不让你等了吗?”
柳诗雅看着崔恩铭,说道:“我怎么可能会不等?”
崔恩铭和柳诗雅进入屋子里面;崔恩铭回手关上家门;然后开始洗手洗脸。洗脸水是柳诗雅准备的。洗完脸,柳诗雅递来毛巾,崔恩铭接过去,开始擦脸;而柳诗雅想要倒掉洗脸水。
崔恩铭看到了,连忙说道:“不用倒了。吃晚饭,我泡泡脚。”
柳诗雅看了一下,说道:“脏了。”
崔恩铭看着柳诗雅,说道:“还可以。”
柳诗雅知道崔恩铭是不想要让她太过劳累的,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二人过去东屋;东屋炕上,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饭菜;而柳诗雅担心饭菜凉了,就用盘子上面的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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