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哈德,伊姆外围防线的核心枢纽,早些时候还是工事林立,现在只是片高扬蝎尾旗的废墟。
萧演的扩军就没有停下,截止进军以前,他已经拉起了一支三万人的部队,混杂相当一部分高级单位,波澜壮阔,浩浩荡荡,杀向还在集结的伊姆军。作为最外围,穆哈德的部队甚至都没看见萧演的人,就被萧演的幽灵火炮集群轰平了。
几乎是穆哈德被炮击的同时,早先就渗透到伊姆第二道防线的影子小队同时启动破坏工作,依靠能让他们神出鬼没的隐身装备,还有他们致命的枪法与炸药,不过十分钟,也让伊姆第二道防线几乎所有作战系统陷入瘫痪。
伊姆以为萧演既然攻下哈拉什,应该花时间加固防御才是,没想到只隔了几个小时,萧演居然以这样迅猛的势头又打过来了——而且萧演部队的数量还翻了好几倍,远非那些逃兵说的“少量”。前线的败绩接踵而至,伊姆仅仅连调度指挥都来不及,全然没了发脾气的精力。
不知该说是不幸还是万幸,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的迅速崩溃,给萧演的部队又拉出好一段行进距离,这使得伊姆难得的抽出些许空闲时间。他赶紧给美利坚大使馆打电话:“你们必须出兵——那些家伙一定是苏军的抵抗势力!”
伊森现在正站在大使馆防空洞外边,即便枪炮轰鸣之声已隐约地传入此地,仍是悠哉悠哉地:“你应该很清楚,那些家伙用的,就没有一样是苏制装备——放轻松,我的朋友,那只是你们国家的一支新兴军阀而已。”
“轻你妈个头!”
伊姆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东委瑞亚那些美国大兵不是他妈的‘维和部队’吗?委瑞亚打仗几年了,你们他妈地维了个什么!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过来……”
“将军,请你注意言辞,CIA或FBI现在可能正听着我们的通话呢。”
伊姆突然沉默,好一阵,才咬着牙:“……对不起。”
伊姆果断挂掉电话,揉揉鼻梁骨,扭身继续发号施令:“命令,第五军、第六军保持机动,诱导敌方部队分散;第四军增援扎特,恢复扎特通讯;第二军、第三军从侧翼夹攻敌军,务必于两小时内截断敌军主力前后部队;苏械师目标不变,回防萨瓦莱,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戒,随时迎敌!”
眼下萧演势强,伊姆势弱,所以伊姆决定利用主场作战、己方对地形熟悉的优势,把NOD分割开来,一一消灭。
可惜伊姆还是少算那么一点。在有限的空闲时间里,他认真分析了正面战场暴露的敌我差距,反而忽略了自己第二道防线迅速崩溃的原因:殊不知在他算计强敌劲手的同时,阴影中的鬼魅早已盯上了他,并正悄然来临。
……
……
……
被伊姆挂掉电话,伊森也不恼,脸上仍挂着笑。詹妮弗这时从防空洞冲出来拉他:“你在发什么疯,还不快下来!”
“这不还没打过来吗——别着急,姑娘。”伊森泰然自若,“我们的直升机什么时候到?”
“至少两个小时。”詹妮弗紧咬嘴唇,非常不安。
“啊呀,但看起来,伊姆可能撑不过两小时了。”
“你是指?”
“他早看我们不爽,若战事不利,成为死局,他没准会破罐子破摔,拿我们出气。”伊森拿开玩笑的口吻,说出可怕的事实。
詹妮弗被吓得小脸刷白,非常不安,什么也说不出来。伊森犹然淡定模样,点起一支香烟,吞云吐雾:“抱歉了,姑娘,带你来这兵荒马乱的鬼地方——今天,我们怕是都得死在这了。”
詹妮弗这时才发现,伊森的手在不住颤抖。她怅然,但不过须臾,忽又来了气力:“我去催一催增援……”
然而,詹妮弗刚转身,萨瓦莱城中即发生爆炸,惊得她扭过头来,与伊森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两人奔向屋顶,拿起望远镜。
这个时间段,萨瓦莱正在宵禁,以往除了零星的几家灯火,可以说是无边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但现在,黑夜被巨大的焰火撕碎了,被强行扯下寂静的外皮,化作炮火喧嚣,鲜明地标示出爆炸发生的地方。
“是伊姆的指挥部。”詹妮弗认出了爆炸发生地。
“NOD的特种作战吗?有点东西啊……伊姆的部队今早遇袭后肯定是打好了十二分精神,这些家伙是怎么渗透进来的?”伊森放下望远镜,喃喃自语。
詹妮弗也放下望远镜,注视伊森“……那,我们还走吗?”
“……先进防空洞,做好防御,小心行事——我们还不知道这些家伙对我们到底是什么态度。”
话是这么说,伊森心里却非常没有底气:NOD兄弟会的特种部队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炸掉伊姆戒备森严的指挥部,自己这小小的、只有十来个安保人员的使馆又怎么会是人家的对手呢?
……
……
……
变成一地砖瓦的萨瓦莱指挥部,为火海所倾覆,遍地残肢,四处充斥着各种事物被烧焦的臭气。两支影子小队在解决附近闻声赶来的守军后,两人一组分散开来,在废墟搜寻,给没死透的补上一枪。
伊姆双腿已被炸断,嘴里止不住地留着淤血。他的双臂近乎没有知觉了,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还是不停地爬行,艰难地从一堆碎石下爬出,无头苍蝇似的,不知朝哪儿继续前进。伊姆爬着,他嘴角的淤血就滴着,顺着他爬行的轨迹,歪歪斜斜画了一路黑红。
他只知道向前爬,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爬到了火光下,蛆虫般扭曲的身影顿时凸显出来。
毫不意外的,一发子弹旋即洞穿他的头颅。
两名影子小队队员上前查看尸首,由于萧演事先给他们看过报纸上的伊姆剪影,他们马上就确定了死者身份,发出通讯。
“斩首行动已完成,准备与美利坚使馆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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