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野菜团子是个好东西,不仅能挡饱,还营养丰富。
食材也没啥问题,就是粗黍粉与荠菜、马齿苋等野菜的杂糅团子。
可炊具就难评了。
那灶台铁锅经常用于烹煮人头……想想都令人作呕想哕。
用那口锅蒸出来的菜团子,能吃吗?
不得恶心死啊!
至于刘家三兄弟,尤其老三刘十九,估计与那些蟒蛇一样,没少食人。
从社会学角度出发,刘十九除了长得像人,其实早就不是人了,即便还有一定的智慧和思维。
用蛇人称呼更为恰当。
魏明带着一群人去外面芭比Q,路过的刘十八一边打水一边问询:“诸位上官这是要去哪?要不要我提前烧些热水洗洗脚?”
魏明扫了一眼十指完好的刘十八,哦不,刘十七,摇了摇头:“不用了十八兄弟,我们明天进入县城后,再去好好洗一洗。”
“至于我们去哪,呵呵,刚吃完菜团子,溜达一圈,消消食,神医扁鹊说过,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说罢,带领众人去了驿馆外。
来到一处林子里,卢凌风去打了几只野鸡野兔子,魏明亲自操刀,为众人烧烤。
“薛环呢?”裴喜君环视一周,不见薛环身影。
卢凌风警醒道:“刚刚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咱们的马也少了一匹。”
魏明摆了摆手:“不用紧张,我吩咐薛环去办事了,相信他很快就能回来。”
“办事?什么事?”苏无名好奇问道。
众人也都好奇,从一到甘棠驿,魏明就神情古怪,与平日里不太一样。
魏明把烤串分给众人,并从怀里掏出一沓朱砂绘符的黄纸:“一人一张,放在身上,可保你们蚊虫不叮、蛇蚁不咬。”
众人:“???”
费鸡师翻来覆去看了看符纸上的鬼画符,一脸错愕:“不是吧魏明,你还信这个?”
“听我的,没错。”
魏明没过多解释,而是话锋一转:“不知你们发现没,咱们出来的时候,碰见打水的刘十八,与先前那个刘十八,有点不太一样。”
众人神色一怔,不太一样?
魏明提醒道:“好好想一想细节。”
卢凌风忽然眼睛一亮:“手指!先前开门和蒸野菜团子的刘十八是断指,而刚刚打水的刘十八,十指完好,并无残缺!”
费鸡师与裴喜君都吓了一跳,尤其裴喜君,往魏明怀里拱了拱,怯怕道:“这个驿馆该不会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苏无名眼睛一眯:“看来这个甘棠驿,确实诡异!不过却是有人搞鬼。”
“怪不得先前我发现主厅门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卢凌风一副恍然之色。
“但两个刘十八,也太可怖了吧?”费鸡师缩了缩脑袋。
“是不是有鬼,待会儿咱们回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大家赶紧吃吧,烤肉一凉就不香了。”
魏明带头开动,这一次从长安出发,他带得东西不多,连金银细软都没带多少,唯独带了不少香辛料,都是从西域诸国商人手里购买的。
他就这点爱好,没办法,口腹之欲难平,一路上就靠各类香辛料烹食调味以解馋。
况且他堂堂的巡察御史,好吃,不为过吧?
就在此时,窦丛自甘棠驿的方向飘了过来。
“大人料事如神,那折冲都尉于烊果真到了甘棠驿落脚,而且还擒住了一名妙龄的貌美女子,欲行不轨。”
魏明微微扬手,一道魂体从掌心飞出,赫然就是那从悬崖上坠落摔死的女子亡魂。
那女子素人打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阎罗大人为民女伸冤做主,民女死得冤枉啊。”
磕头时又哀求道:“请您一定要救下我的同乡姐妹,宋家娘子是个好人,绝不能遭了那禽兽都尉的毒手。”
魏明微一沉吟,微微点头,算作答应下来。
窦丛代魏明询问:“说说你们的来历,又为何与那于都尉碰上?”
“我与宋家娘子来自寒州,自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我们父辈皆是猎户,不久前,她父亡故,特来寻我,与我合计,准备前往长安谋生讨个生计,学门手艺。”
“我与她虽出身猎户,身份寒微,却也想见一见盛世大唐繁华长安,便答应下来。”
此时盛世大唐,乃世界第一大国,无有他国能出其右,而长安则是世界第一大都市,是世界经济、文化的中心,璀璨无比,繁荣富强,无人不为之向往。
“今日白天,路经甘棠南山一带,偶遇那团练的都尉于烊。”
“于烊见色起意,心生歹毒,锁了我与宋家娘子,我殊死反抗,不慎失足,跌落悬崖而死。”
听到这里,魏明神情愈发精彩起来。
寒州?猎户?宋家小娘?
当即以魂力传音:“敢问那宋家娘子的名字是?”
那女子回应:“宋阿糜!”
“可曾婚配?”
女子:“???”
魏明老脸一红,尴尬地轻咳一声:“随便问问。”
女子摇头作答:“阿糜生父刚死,又怎会婚配,不过我瞧那城中富商隆发隆老板似乎对阿糜有意。”
魏明眼睛微湛光芒,还没与隆发成亲,很好!
好极了!
“放心吧,我会保护宋家小娘的人身安全。”
与此同时,甘棠驿馆门前。
副官谄媚恭维道:“您何等身份,怎么能住在这种破地方?”
“这驿馆虽然破旧。”马背上披甲挂胄的于都尉嘿嘿怪笑,指了指后面被捆绑的粗衣女子:“但这人是新的啊!”
“我等不及了!”
副官一脸暧昧:“明白,下官明白了,住住住,咱们就住这!”
副官敲响大门,刘十八过来开门,心里纳闷了,平日里,极少来人的驿馆,今儿怎么如此热闹。
这些人真不怕死啊,人头一波接着一波的送,赶着赴死!
刘十八提醒道:“此驿已荒废,不能住人了。”
都尉于烊直接翻身下马,推开刘十八:“再荒废也是歇脚的地方,本都尉没那么大架子,就住这了!”
踹开大门后,往马槽处一瞧,冷哼一声:“马匹马车数量不少,瞧样子,也是外地从此路过的,你一个小小的驿卒,竟敢欺骗本都尉,难道不怕死么?”
身后几名士卒抽出长刀,吓了刘十八一跳,忙称不敢。
“哼!快去,把好酒好菜备上。”
之后,把那五花大绑女子关押在一侧厢房内。
宋阿糜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若在太阴山一带,她只需一声口哨,这于都尉立马就会成为通天犀的一顿口粮。
可惜甘棠非寒州,庞然巨物的通天犀无法跟她一同前来,庇护左右。
于烊眼里闪过贪婪与欣赏:“你并不喊叫,还是很懂事的嘛!”
“荒驿生春色,月光照美人,我虽行武,但随口所吟的诗还不错吧?”
“虽然比不上那位名满天下的魏御史,但自认还有几分才气。”
“我于烊文武双全,身居五品都尉,你以后跟了我,绝不会委屈你。”
话刚落,就扑了过去。
宋阿糜闪躲开后,怒斥道:“你既为朝廷命官,平白劫持良善,就没有王法了吗?”
宋阿糜此刻甚至觉得,当年祖父辈们,暗中积蓄力量,造唐廷的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若大唐官员都如于烊这般,这样的大唐,还有何可恋?不如早日亡了才好!
于烊一步步逼近,同时戏谑地辩解道:“话不能这样说,这荒郊野外,本都尉见你一个女子,夜行危险,才请你过来,护佑你一程。”
宋阿糜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紧张害怕的同时,更是被气到了:“我一个女子?护我一程?那你为何杀我同乡姐妹?”
于烊双手一摊,故作无辜道:“她失足坠亡,与本都尉何干?”
宋阿糜被于烊的无耻气笑了:“你这样的无耻之徒,竟也配当都尉?”
“姑娘此言差矣,本都尉可不是不解风情的武夫,我有的是才华可比肩长安那位魏御史。”
“姑娘在此好好想一想吧,稍后自会有人请你去上房就寝。”
于烊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威胁道:“这两侧的窗户都已经被封死了,姑娘就不要想着逃跑了,徒劳无功!”
说罢,得意洋洋大笑离去。
宋阿糜瘫坐在床沿,双目失神。
门外传来于烊吩咐手下的声音:“这小女子纤弱的很,把门系死便好,不用派人看守,她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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