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直胡说八道！”
何侍郎道，
“能作出此画者，我大唐绝不可能找出第二个！”
“你也敢说你是秦孝白？”
他指向公主手里那张素描。
秦孝白眯起眼，走近两步，又被身前的侍卫拦住。
等他看清楚那张画里的内容之后。
瞬间酒醒。
“此画是何人所作！”
惊呼道。
他绘画造诣早已是登峰造极，想再突破，却找寻不到方向，只能是寄情于题材、山水等。
而面前这一幅，虽说只有黑白两色的画作。
但将人物线条勾勒得惟妙惟肖。
堪称一绝。
简直是颠覆了他的三观。
根本想象不出，原来画还可以这么作。
“你说这幅画...是谁画的？”
秦孝白呼吸都有些急促。
“正是这位，大唐第一画师，秦先生，秦孝白。”
“他？”秦孝白不屑道，“他技艺几斤几两我能不知？”
“你们都在这唬我！”
这场闹剧也看的够久，太平公主冷哼一声，很明显，这位秦孝白就是假扮的。
“把这人给我拖出去，打五十大板，然后就给我扔到街上！”
五十大板也不少。
说不定能把他的腿给打断。
“师弟...师弟，你快为你师兄说句话啊！”
秦孝白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连忙求助吴书斌。
当然，吴书斌现在也不可能承认他就是秦孝白的师弟。
他只是对公主说：
“公主，我刚才观此人手确有老茧，虽说骗子，但也是位难得的画师。”
“五十大板却有些重了。”
“我知公主惜才，要不就打他个十大板算了，扔到街上，公主您看这样可好？”
公主刚得肖像图，此时正欢喜得很。
“既然秦画师都替他说话了，那就依了秦大师，将这人打十大板，扔出街上。”
“如若以后再敢来，刑罚加倍！”
估计这下子，秦孝白是要吃一吃苦头了。
不过这样也好。
打打他长记性。
自己可救了他一命，也算是报答了他当日替自己赎身的恩情。
以后江湖再见，事情一码归一码，吴书斌可不再会惯着他。
“阿祖，你这个小王八蛋，枉老子当日救你一命，居然敢到这公主府冒名顶替了老子的位置！”
“老子日后与你不共戴天！”
太平公主已经不相信他说的话了，甚至都没有给他试画的机会。
侍卫真把他拖入前院行刑，哀嚎声不绝于耳。
毕竟是先生细皮嫩肉，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打完十大板之后。
“公主，这人已经打完了，我现在就将其扔到大街上！”
公主点头。
“且慢！”
秦孝白被打得出气要比进气多，已经没力气喊骂吴书斌。
之前一直沉默寡言，皱眉沉思的刑部吴侍郎，这时候却说道。
“此人还不能放！”
在场众人诧异。
吴侍郎拿起手中之前秦孝白递进来那几幅画，终于是想起了些什么。
那几幅图，绘画的都是所谓牛鬼蛇神题材，是有些吓人。
吴书斌知道，这是因为秦孝白为了完成公主要求所做降魔变，而苦练的题材。
崔尚书就问：
“怎么？”
“难道说这画有问题？”
吴侍郎却反问吴书斌：
“秦先生，不知此人的这几幅画，是否是你亲自所作？”
那几幅画都无名无姓，吴书斌摇摇头说道：
“不是我亲笔。”
吴侍郎也觉得。
虽然说这几幅画，是有些秦孝白作画之神韵。
但与吴书斌刚才勾勒出的那张公主素描图相比，线条还是能够看出不是同一个人所作。
“这几幅画都是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这所画之事，倒是有几分蹊跷。”
“每年我刑部，都会收到不少的刑事卷宗。”
“有的文字记录，有的绘画描述，大致是讲案件经过，或者为了还原现场等。”
“近一段时期，我京城也发生了大案要案，然并未捉拿凶手，我刑部，包括大理寺卿，京兆尹府衙在内，对外，对这几起案子从来闭口不提。”
“但你们看这作画的内容，与那几起案件一结合，分明其中就有当时作案现场的影子！”
“我断定此人要不是真的在当日亲临现场。”
“要不他就是那几起命案的凶手！”
“这人一定要交于我刑部好好审问审问！”
“切莫不可轻易放人！”
“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如果放虎归山，只会有更多的百姓死于非命！”
“公主！”
“我恳请将此人现在就交于我刑部！”
事情太过突然。
几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本来还以为是有人想要假冒画师秦孝白，来公主这想混个一官半职。
没想到居然逮到个杀人凶手？
吴书斌郁闷了。
他现在想清楚了，这秦孝白刚才之所以能找过来。
一定是自己的酒给灌少了。
时间一长，他一酒醒，不见师弟阿祖。
肯定是要到客栈大堂去询问。
那店小二亲眼瞧见公主府两位公公在门外等候，于是就一五一十的给交代了。
秦孝白一时心急，这才找了过来。
但一路向北好几个月，吴书斌吃住都与秦孝白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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