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殷桃把盯梢一整天看到的情况告诉苏无名的时候。
苏无名想了想说道:“我总觉得这小道士有些奇怪,但哪儿奇怪我又说不出来!”
“殷桃,明天你接着盯梢。”
“一旦有什么发现,记得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殷桃点点头。
第二天,殷桃早早就到了西市。
那小道士还和昨天一样。
一整天还是一个找他测字的人都没有。
但小道士一点儿都不着急,仍旧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有人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礼貌的回应。
没人说话,他就安安静静的看书,就像是在等人。
其实陈和是真的在等人。
在等苏无名,亦或者卢凌风。
随便是谁都可以。
只需要一个契机,陈和就会帮卢凌风和苏无名破掉魔王脱壁案。
估计到时候这个让长安人心惶惶的诡案,在陈和的手中扛不住一个时辰就能被破的干干净净。
到时候就能拿到系统的奖励。
那么多的奖励之中,其实陈和最想要的就是马雄的陌刀战法。
只要有了马雄的陌刀战法,大唐之大,陈和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到处去看看。
但苏无名和卢凌风还是没有出现。
陈和甚至想过自己干脆毛遂自荐罢了。
但真要这么做,怕是苏无名和卢凌风第一个要怀疑的人就是自己。
这两人可没一个好糊弄的。
陈和内心焦灼但面如平湖,仍旧是那个温和谦逊的小道士。
小道士仍旧是一个人去西市摆摊,一个人回家,一个人洗衣服,一个人做饭。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一直到马夫人找来。
因为协律郎孙望的死亡,马夫人好不容易老实了几天。
再加上这些时日长安也是人心惶惶,导致马夫人在家憋了好几天。
终于在今天,马夫人耐不住想念,终究还是到了西市上找桃花眼小道士。
殷桃双目死死的盯着马夫人。
这女人她知道。
之前死掉的那个协律郎孙望就是和这女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但这女人现在又和小道士有关系。
难道这小道士……终于是露出了马脚?
……
卢凌风慢慢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昏暗,鼻腔里全都是药味,身上也有剧痛传来,稍稍有所动作,便觉得浑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一般。
稍稍收拢思绪,卢凌风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是和那魔王大战。
最后眼看着好兄弟郭庄惨死,自己也被那魔王打的半死昏迷。
剩下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至于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卢凌风更是一脸迷惑。
“你醒了!”
一头顶鸡窝的干巴老头出现在面前。
“老费,是你吗?!”
卢凌风干哑的声音说道。
“嘿嘿……卢凌风,我又救了你一命。”
“我这是在人间,还是在地狱?”
“还地府呢,你想去我都不去!我老费还没活够呢。”
“别说话了,躺好别动,听我慢慢道来。”
“来,喝口水……”
“我在南州安葬好裴侍郎之后,就打马北归,正好遇到了卖胡椒的商人,价格公道,我想着到了长安大赚一笔,结果正好遇到了……”
费鸡师慢慢的开始叙说起自己这些时日的经过,以及是如何救下了卢凌风的过程。
如果不是费鸡师用胡椒粉迷了魔王的眼,怕是卢凌风此时已经死了。
“不过卢凌风,如果没把你救活,我怕是亏死了。”
“郭……郭庄!”
卢凌风死死的看着费鸡师。
费鸡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卢凌风,你放心好了,我可是神医,他没事儿了,已经回去了。”
费鸡师点燃一支香,卢凌风沉沉睡去。
当卢凌风再次醒来的时候。
发现费鸡师已经失去了踪迹。
卢凌风看到墙边有一个草席很是怪异。
卢凌风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踉跄走到草席边,伸出颤抖的双手慢慢掀开草席。
那张无比熟悉的惨白面孔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卢凌风的面前。
一时间,卢凌风整个人如遭雷击。
郭庄是他最好的兄弟。
伦关系和亲近程度,苏无名都要排在郭庄的后面。
当年卢凌风在金吾卫的时候,便是郭庄跟在身后。
后来卢凌风因为长安红茶那被贬,郭庄甚至一度打算辞官离开金吾卫跟在卢凌风身边。
当时的卢凌风简直就是一坨臭狗屎,谁和他粘上有点儿关系,谁就要倒霉。
旁人唯恐避之不及,只有郭庄……
郭庄不顾旁人的目光,将重伤的卢凌风从长安背了出来。
后来卢凌风回到长安,郭庄又从金吾卫变成了大理寺的一个小兵。
要知道那可是金吾卫。
放在陈和生活的时代,那可是妥妥的顶级编制。
无数人打破头都进不去的。
结果郭庄义无反顾的辞了金吾卫跟着卢凌风去当一个大理寺的小兵。
这么多年以来,郭庄一直把卢凌风当做亲哥哥一般。
卢凌风也把郭庄当做亲弟弟一样看到。
而现在,郭庄就这么躺在自己面前没了生机。
卢凌风心如刀绞。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上。
卢凌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呜咽声,无法吐出一个清晰的字节。
卢凌风双手垂在地面上,泪水如开了闸般奔涌而出。
悔!
恨!
西市上的那个小道士说了,说自己有血光之灾。
当时自己不信。
那小道士说郭庄又生死大劫。
卢凌风还是不信。
结果全部都应验了。
郭庄死了!
自己也成了这般模样。
而那魔王却还是没有半点儿消息。
悔恨的情绪充斥卢凌风整个心头,苦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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