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城中巷陌间已悄然涌动着一股压抑的躁动。房玄龄与赵无极立于一处僻静街角,目光扫过陆续聚集的百姓身影。他们皆是昨夜分发传单后响应号召而来,脸上写满愤怒、恐惧与期待。
“时候不早了。”赵无极低声说道,“若再拖延,恐怕消息走漏。”
房玄龄点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站在石阶之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各位乡亲,你们之中有人被夺田地,有人家破人亡,也有人亲眼见亲人被组织所害。今天,我们不是来寻仇,而是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人群骚动,有人低声应和,也有人犹豫观望。
赵无极接过话头:“他们在暗处欺压百姓,靠谎言蒙蔽你们的眼睛。可如今,证据就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将他们的罪行当众揭发,便能让他们无所遁形!”
一名老妇颤声道:“可……可他们有刀剑,有打手……我们只是普通人啊。”
房玄龄沉声回应:“正因为你们是普通人,才更该站出来。一个人的声音或许微弱,但万人齐声呐喊,便是雷霆万钧!”
众人沉默片刻,随后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怒吼:“说得好!我儿子就是被他们抓走的,我要讨个公道!”
此言一出,如同燎原之火,更多人纷纷附和,情绪高涨。房玄龄见状,当即带领众人沿着后巷小路朝组织据点进发。晨雾遮掩了他们的行踪,狭窄的巷道间脚步声杂沓却有序。
然而,就在队伍即将抵达据点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年轻义士奔来,脸色凝重:“情况有变,他们已经察觉,大门紧闭,墙头还埋伏了弓箭手!”
赵无极眉头一皱,随即冷静分析:“看来他们早有准备。但越是如此,越说明他们心中有鬼。”
房玄龄果断下令:“所有人停下,先稳住阵脚。赵兄,你去东侧高台,我去西侧,待我信号一响,便开始行动。”
赵无极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人群中。
不多时,赵无极攀上了邻屋屋顶,手中握着那份连夜誊写的证据清单。他深吸一口气,朗声喝道:
“百姓们听好了!这些年来,你们受过的苦,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他们勾结外邦,煽动民愤,制造混乱,只为掩盖自己的罪行!”
下方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也有人怒目而视那紧闭的大门。
与此同时,房玄龄带着几名义士绕至据点正门,仔细观察门前布置。果然如情报所言,大门紧闭,墙上隐隐可见弓箭手的身影。他低声对身旁几人交代几句,随后命人点燃火把,扔向门前干草堆。
火焰腾起,浓烟滚滚,守卫顿时慌乱。趁此机会,几名力士冲上前,合力撞开大门。门扉轰然倒下,人群如潮水般涌入。
组织成员措手不及,仓促迎战。然而他们本就心虚,面对汹涌而来的百姓,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有人试图逃窜,却被愤怒的村民围堵殴打;也有人高声呼喊:“别信他们,那是谣言!”
赵无极从高台上跃下,手持证据大声质问:“谁敢否认?这账册上写的清清楚楚,他们不仅强占田产、勒索商贾,还与突厥秘密交易,意图策反边军!”
人群哗然,有人惊叫:“突厥?那可是敌国啊!”
此时,房玄龄已率人进入据点内部,开始搜查关键账册。据点内陈设简陋却秩序井然,显然平日里伪装成普通商会模样。他们一路穿过前厅,来到书房。
房玄龄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书架上。他伸手轻推,发现其中一面墙壁略有松动。他招呼两人帮忙,合力将书架移开,果然露出一道暗门。
赵无极赶至门口,低声道:“快,时间不多。”
房玄龄推开暗门,里面是一间密室,四壁封闭,中央摆放着几个木箱。他迅速打开箱子,果然翻出一叠账册与文书。他随手翻开一页,脸色骤变——
“果真有异域图腾印章……这纸张也不是大唐所产。”
赵无极凑近一看,眉头紧锁:“看来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正当他们查阅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数名组织成员持刀闯入,厉声喝道:“放下东西,否则格杀勿论!”
赵无极冷笑一声,一步踏出,挡在房玄龄身前:“你们以为,还能阻止这一切吗?”
对方举刀扑来,赵无极身形一闪,避过锋芒,反手擒住一人手腕,将其甩倒在地。其余几人见状不敢轻举妄动,只在门口徘徊。
房玄龄则继续翻阅账册,终于找到一份详细记录与突厥交易往来的文书。他将这份证据小心收好,抬头看向赵无极:“有了这个,他们的罪行再也无法掩盖。”
赵无极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冷声道:“告诉你们的人,今日之事已无法挽回。百姓的眼睛已经睁开,你们再也不能用谎言控制他们。”
门外之人面面相觑,最终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二人走出据点,只见百姓已将大门团团围住,愤怒的声浪几乎掀翻屋顶。组织头目站在二楼窗前,脸色铁青,眼中满是不甘。
房玄龄举起手中的账册,高声宣布:“证据在此!他们的罪行昭然若揭!诸位乡亲,你们还要忍到何时?”
“杀了他们!”有人率先怒吼。
“还我儿子!”另一人哭喊着扑上前去。
场面顿时失控,组织成员四散奔逃,百姓蜂拥而上,拳脚交加。房玄龄与赵无极站在高处,望着这一幕,神色复杂。
“正义终究会到来。”赵无极缓缓开口。
房玄龄却微微摇头:“可代价呢?多少无辜性命,多少破碎家庭,才换来这一刻的觉醒。”
赵无极沉默片刻,低声道:“至少,现在还不晚。”
远处,天光渐亮,晨曦洒落在这座曾被黑暗笼罩的城市上空。据点门口的石阶上,断裂的铁链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尚未结束的故事。
房玄龄低头看着那截铁链,上面依稀可见“天字七号”的字样。
他心头一震,低声自语:“天字七号……难道,这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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