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未散,硝烟犹存。
据点门前的石阶上,百姓们尚未从昨夜的混乱中缓过神来,便又被突如其来的毒烟与火攻逼入险境。赵无极手持长刀,护送最后一批老弱妇孺撤离至东南方向的废弃寺庙后,迅速折返主战场。房玄龄则已潜入据点后门,试图在敌人的疯狂反扑前,找到足以定罪的关键证据。
此刻,据点外的火墙被组织成员点燃,滚滚浓烟夹杂着火星腾空而起,将街道映照得如同炼狱。敌人显然意识到局势危急,开始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房玄龄等人深入内部。
“他们想烧毁所有证据!”赵无极低吼,目光如炬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他转身对身旁几名义士道:“你们带百姓分散包抄,吸引火力!我去助房先生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他已纵身跃上屋顶,身形如鹰,几个翻腾便落在后巷阴影之中。只见房玄龄正用随身铁撬撬动一扇暗锁,额角渗汗,神情凝重。
“怎么样?”赵无极低声问道。
“锁还没开。”房玄龄沉声道,“不过……这锁具上有字。”
赵无极凑近一看,果然见其边缘刻着一行小字——“西胡商会”。
“看来,他们的靠山不止本地恶霸那么简单。”赵无极皱眉。
房玄龄点头,不再多言,继续用力。终于,随着一声轻响,铁锁应声而落。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闪身入内。
屋内昏暗,仅有一盏油灯摇曳生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与香料混合的气息。四壁之上布满繁复壁画,看似装饰,实则隐藏机关。房玄龄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墙上一幅地图图案,与地面砖块排列惊人相似。
“小心脚下。”他低声提醒。
赵无极会意,退至一旁警戒。房玄龄则依照地图指示,依次踩下特定砖块。每一步落下,皆能听见轻微的咔哒声,仿佛某种古老机关正在苏醒。
终于,最后一块砖被踩下,墙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条向下阶梯。
“找到了。”房玄龄松了口气。
赵无极提刀先行探路,二人沿着阶梯深入地下密室。空气愈发潮湿阴冷,脚步声在狭长通道中回荡。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间宽敞的地下室赫然出现,中央摆放数个木箱,周围堆满卷轴与账册。
然而,就在房玄龄准备上前查看之际,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
“谁?!”赵无极厉喝,刀锋直指声源。
一个身影猛然窜出,手中火折子已然点燃,朝最近的一摞卷轴掷去!
“住手!”房玄龄怒喝,飞身扑向那人。
赵无极反应更快,身形一闪,一脚踢翻桌案,挡住了火焰蔓延的方向。紧接着,他一把抓住那名纵火者的手腕,猛地一拧,火折子脱手而出,被他稳稳接住。
“你是什么人?”赵无极冷声质问。
那人满脸狰狞,咬牙不语。赵无极也不废话,一手扣住他肩胛骨,将其按倒在地。
房玄龄则快步上前,检查那些卷轴。虽有部分受损,但大部分仍保存完好。他随手翻开一本账册,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账目涉及西域、吐蕃……甚至还有天竺商号的往来记录。”他低声说道,“看来,这背后牵扯的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赵无极冷笑:“越是复杂,越说明他们怕被揭开。”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骚乱声,似乎有人正在逼近。
“是百姓!”赵无极听出动静,“他们在外面被敌人围堵。”
房玄龄神色一凛:“我们必须守住这里,不能让证据落入他们之手。”
赵无极点头,提刀冲出密室。只见据点门口已被组织成员层层包围,百姓被困其中,形势危急。
他当即高喊:“所有人退到我身后!”
百姓闻言,纷纷聚拢过来。赵无极站在最前方,刀锋所指,无人敢近。他一边稳住人群,一边留意着敌方动向。
另一边,房玄龄抱着几份关键账册回到大厅,立即将其藏于衣襟之内,以防再遭破坏。
“赵兄!”他大喊,“守住出口,我去看看门外情况。”
赵无极点头:“速去速回!”
房玄龄小心翼翼地推开侧门,只见数十名敌人正与百姓对峙,双方剑拔弩张,稍有不慎便会爆发流血冲突。
他正欲退回,忽听得远处马蹄声疾驰而来,伴随一声清亮号角划破空气。
“来了!”房玄龄眼神一亮。
转眼间,一队披甲士兵策马而至,为首之人身着官服,面色肃穆。他勒马停步,扫视全场,随即高声下令:
“奉御史台密令,缉拿勾结境外势力、扰乱地方秩序之贼众,其余无关百姓即刻撤离现场!”
百姓闻言,顿时欢呼起来。
赵无极趁机高声喝道:“大家快走!别停留!”
人群迅速散开,唯余组织成员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官员翻身下马,缓步走向房玄龄,目光交汇之间,似有某种默契。
“房先生。”他低声开口,语气平稳,“可曾找到证据?”
房玄龄微微颔首:“已掌握关键账册,尚需进一步核实。”
官员点头,旋即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包围据点,封锁所有出口,不得放走一人。”
赵无极走上前,将方才擒获的纵火者交给士兵:“此人意图焚毁证据,务必严加看管。”
官员接过人犯,目光扫过赵无极手中的账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此物非同小可。”他低声道,“若属实,恐怕牵连甚广。”
房玄龄神色凝重:“真相终要浮出水面。”
就在这时,据点深处传来一阵剧烈震动,紧接着,一名黑衣男子自影中走出,面容隐于兜帽之下,却难掩其凌厉气场。
“你们以为,凭几张纸就能扳倒我们?”他冷笑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赵无极横刀而立,冷冷盯着那人:“你又是何方神圣?”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掌心赫然握着一枚金色令牌,隐约可见“监察使”三字。
众人一惊。
房玄龄与那官员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警觉。
“看来,事情比预想的更麻烦。”赵无极低声说道。
男子嘴角微扬,缓缓收起令牌,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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