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入密室，照在李世民沉静的面庞上。他缓缓收回目光，那符号依旧隐于石壁之上，透着一丝诡异的光泽。但此刻已无暇深究。
“陛下，证据已经整理完毕。”房玄龄低声禀报，手中包袱紧握，神情凝重。
尉迟恭站在门口，警惕地扫视着外面的动静，眉头微皱：“敌人虽被制服，但刚才那个黑衣人……来头不小。”
“他不是刘威的人。”李世民语气平静，“他的武功路数，与中原不同，更像是西域或吐蕃一脉。”
顾炎闻言神色一凛：“若真是外邦插手，此事恐怕牵涉极广。”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这些证据带回去。”房玄龄补充道，“江南官场恐怕已被渗透多年，必须尽快行动。”
几人正准备撤离，忽听府邸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高喝：“李公子！朝廷兵马已到，贼人尽数伏诛！”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衫的官员疾步而来，身后跟着数十名官兵。为首者是江南巡抚张知远，面色苍白，却带着几分惊魂未定后的释然。
“张大人。”李世民微微颔首，“你来得正好。”
张知远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卑职奉命赶来，幸亏诸位已控制局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可知刘威背后之人是谁？”李世民直视着他，目光如炬。
张知远脸色微变，略显迟疑：“回……回李公子，刘威背后的靠山，是户部尚书周文远。”
此言一出，房玄龄、尉迟恭皆露出震惊之色。
“果然是朝中大员。”房玄龄低声道，“难怪能调动军械、调拨银两而不被察觉。”
“现在证据确凿，该是他现身的时候了。”李世民冷冷说道。
话音刚落，府邸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道阴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李公子果然神机妙算，竟能查到这里。”
众人纷纷转头，只见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入，面容清瘦，双目深陷，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之气。
“周文远。”房玄龄低呼。
那人正是户部尚书周文远，他一身朝服未换，显然从京城一路赶来，连换装都来不及。
“你倒是胆大。”李世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让，“竟敢亲自前来。”
周文远轻笑一声：“既然事情败露，不如亲自来个了断。”
“了断？”尉迟恭怒目而视，“你是想灭口吧？”
周文远不置可否，目光落在李世民手中的包袱上：“那些东西，不该落入你手中。”
“它们本就该被世人所知。”李世民缓缓打开包袱一角，露出几张卷轴，“周大人，你说呢？”
周文远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以为凭借这些就能扳倒我？”他冷笑一声，突然抬手，袖中寒光一闪，竟是藏了一柄短匕！
“小心！”顾炎猛地拔剑挡在李世民身前。
但周文远并未出手，而是将匕首缓缓收回袖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以为，这只是江南的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房玄龄警觉问道。
“什么意思？”周文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们还不明白吗？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局，才刚刚开始。”
说罢，他猛然转身，朝门外走去。
“站住！”尉迟恭一步跨出，拦在他面前。
周文远却不慌不忙，淡淡一笑：“尉迟将军，你真以为凭你们几个，就能拿下我？”
“有何不可？”尉迟恭怒喝，刀锋出鞘。
“那就试试看。”周文远忽然停下脚步，反手抽出袖中匕首，身形一闪，直取尉迟恭咽喉！
尉迟恭反应极快，横刀格挡，两刃相交，发出一声金铁交鸣。
“好快的速度！”尉迟恭心中一惊，对方身法诡异，招式狠辣，竟一时之间难以占得上风。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李世民冷眼旁观，手中长剑已握紧。
周文远一边与尉迟恭缠斗，一边冷笑道：“李世民，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今日你若杀我，明日便会有无数人接替我的位置。你以为你在为民请命，实则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放肆！”房玄龄怒斥，“你勾结外敌，图谋不轨，还敢妄谈忠义？”
周文远狂笑：“忠义？大唐早已腐朽不堪，我只是顺应时势罢了。”
李世民眼神一冷：“那你可敢与我对决一场？”
周文远停下手，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想与我单打独斗？”
“不错。”李世民迈步而出，长剑在手，“你若胜我，今日之事一笔勾销；我若胜你，你便束手就擒。”
“陛下！”尉迟恭急道，“此人武功诡谲，万不可冒险！”
“无妨。”李世民摆手，“我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周文远沉默片刻，忽然点头：“好！那就让我看看，大唐皇帝的手段，是否真如传言一般。”
两人对峙而立，空气仿佛凝固。
“来吧。”李世民率先出剑，剑光如电，直刺周文远胸口。
周文远身形一侧，匕首划出一道弧线，直取李世民手腕。
剑影交错，杀机四伏。
尉迟恭、房玄龄等人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每一招每一式，皆是生死一线。
周文远身法诡异，时而飘忽不定，时而迅猛如虎，几次险些伤及李世民要害。
但李世民临危不乱，剑势稳健，以不变应万变，渐渐稳住阵脚。
突然，周文远怒吼一声，身形暴起，双手握匕，全力劈下！
这一击，倾尽全力，气势如虹！
李世民眼神一凝，双脚稳扎地面，手中长剑迎上。
轰——
两股劲力碰撞，激起尘土飞扬，四周众人皆被震退数步。
李世民后退三步，脚下青砖裂开寸许。
周文远则踉跄后退，嘴角溢血，气息紊乱。
“你……”他喘着粗气，眼中满是不信。
“你输了。”李世民缓缓抬头，目光如炬。
周文远咬牙切齿，忽然狞笑：“就算我输了，你也赢不了！”
说罢，他猛然转身，对门外大喊：“动手！”
话音未落，门外冲进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刃，直扑李世民等人！
“保护陛下！”尉迟恭怒吼，挥刀迎上。
战斗再次爆发。
而周文远，则趁乱向府邸深处逃去。
“追！”房玄龄大喊。
但李世民却冷静地制止：“不必追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他低头看向手中卷轴，眼神愈发坚定。
晨光洒在庭院中，血迹斑驳，战意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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