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见司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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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那男人要喊秦璐,周言妍有点害怕,她家境不好,她顶着胆子来“天意”做服务员,就是因为“天意”的工资比其他地方高,要是喊来璐姐,那她的工作是不是就没了。

“不要,不要喊璐姐,我喝,我喝还不行吗?”说着眼泪便夺眶而出。

“慢着”昏暗的灯光中,突然一道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江知意听到这声音,心瞬间凉了一截儿,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打扫卫生的那位,请你过来”那声音再次传来。

江知意的双腿好似有千斤重,她挪不开步子。

氛围分外诡异,饶是再愚钝的人,此刻也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刚刚那个玩世不恭的男人悄咪咪的说:“哦吼,这下有得玩儿了。”

坐在沙发最左侧的男人拿起身后的抱枕扔向那玩世不恭的男人:“顾桓臻,你闭嘴!”

那男人接住抱枕道:“我艹,宋思丞你特么真砸啊?”

江知意眼底恐惧遍布,她想要逃离,可是身体去不听她支配。

五年牢狱,她对司南风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那如炼狱般的地方,每天都在摧残着她的肉体,她的灵魂,她对那个男人现在只有害怕,无尽的恐惧。即便是对那个男人还有一丝丝爱意,她也就此深埋。

“过来”那道声音又想起来了,仿佛命令一般,江知意拒绝不了分毫。

灯光昏暗,那男人坐在角落里,加上江知意刚进来时紧张,因此没有注意到他。

此刻听到声音,江知意才知道,那男人竟是司南风。他修长的身躯坐在角落里,那双睿智的眼睛如饿狼般盯着江知意。

呵,五年时光,只摧残了江知意,那男人却愈发耀眼,丝毫没有染上岁月的痕迹。

那张脸,依然如五年前那般俊逸,他只是坐在那里,随便说一句话,便足够震慑住所有人。

司南风冷笑道:“怎么?江小姐,五年不见?不认识了?”

江知意故作镇定:“司先生,许久不见。”她努力克制着眼底和身体上的恐惧,可那双紧紧捏住衣襟的手,早就暴露了她此刻的恐惧。

她的这些动作,坐在角落里的司南风看的一清二楚。要不是今日,他根本想不起来这世上还有个江知意。

五年了,她倒是变的挺多,要不是周言妍喊“知意姐”,他根本没有认出来面前的女人就是江知意。

江知意脸色煞白,她看向司南风的眼神里全是卑微,是祈求,仿佛再说:不要揭开那些过往。

司南风挑眉:“我知道你怕什么,只要你替她喝了面前这些酒,我可以不提出来说,并且放过你俩。”

江知意看着面前的酒,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司南风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盯着江知意,他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江知意,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江知意脸色惨白,喃喃道:“可是~可是我不会喝酒。”她不能喝酒,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喝酒。

话刚说出口,江知意感觉她要被司南风那道灼热的视线烧死了,她焦虑不安的等待着他的审判。

“司~司先生,您放过我吧,我~我不能喝酒。”为了活下去,她抛弃一切高傲,向司先生求饶道:“司先生,我求求您,请您放过我这一回,您让我干什么都行。”她想活下去,她只想活下去,带着那个傻姑娘的份活下去。

司南风讶然,他冷冰冰的道:“呵,江小姐,你不是一身傲骨么?怎么?现在为了拒绝喝几杯酒,这就跪了?你的傲骨、你的尊严呢?”

傲骨?尊严?江知意将头深深埋在怀里,她还哪有傲骨?哪来的尊严呢?这些早在监狱的时候就被消磨殆尽了。

江知意面露苦涩,傲骨和尊严不能够让她活下去了,她能迅速下跪,只是为了活下去。

她痛苦的闭上双眸,脑海里出现了一群女人,对她拳脚相加、言语辱骂,没有人拿她当做人,只有那个傻姑娘,她会在她挨饿的时候偷偷塞给她一个窝窝头,也会在别人打她的时候挡在她身前。可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傻姑娘,因为她,最终死在了那个冬天,死在了冷冰冰的监狱里。那个傻姑娘,才二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因为护她,最后不明不白的死在里面。

她从不欠白若溪,也不曾欠司南风,她欠的是那个在在狱中唯一护着她、给过她温暖的傻姑娘枝枝,她原本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对她拳脚相加,她可以跟那群人成为一伙,这样她就不用死了,可她偏偏要护着她,你说她傻不傻?

江知意双眸猩红,全身开始颤抖,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傻姑娘,她浑身是血的躺在江知意怀里,她用最后一丝力气和江知意憧憬着未来。

“小意姐,我~家~在~在拉萨,那里天~天很蓝,空气感~感觉~都是~自~自由的,出去之后,我想~赚好多~好多钱,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你在~那里开~开一家照~相馆,我在~在你旁边~开一家~花店,我们~一起上~下班,一起~活下~去好~不好。”

“小意姐,我~我好痛,我好~像快死~了吧,可~可是~我还没~有带~你去~去拉~萨。”

“小意姐,我好~困,我睡~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当时的江知意几近崩溃,她拼命的喊着她的名字,慌乱的搓着她的双手,可最终,她的身体还是变得冰凉。

回忆果然有些“杀人”,不知不觉中,江知意眼角一篇湿润。她有罪,她还没有赎清,她得活下去。

江知意抬头望着司南风:“司先生,只要不让我喝酒,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司南风嘴角上扬,用鹰隼般的眼睛看着江知意:“呵,什么都行?”他倒要看看,曾经一身傲骨的江家大小姐,在监狱里的五年,是否真的学乖了。

“是”江知意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可以,我成全你。”司南风嘴角闪过一丝嘲讽,随后在手机上发了一条信息,门口进来了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想必是他的保镖或者秘书吧。

那男人走到司南风面前,恭敬的喊了一声:“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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