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去医院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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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唐一直都没有请假,今天她一回家。就跟正在洗葛根粉的舅妈说:“您赶快回家收拾一下,我可能要生了,今天在学校不小心摔了一下,现在感觉有点不对劲,我来给邹师傅打电话,咱们先随便吃点饭,就去医院。”

唐唐坐在那里吃饭,刚吃了两口,就感觉肚子疼的厉害!她把筷子撂下就不吃了。田妈慌忙去找婴儿的那些用品,唐唐也把一千多块钱放在舅妈身上。等邹师傅把唐唐拉在医院大门口时,唐唐的肚子又突然不疼了。

“既然来了,不疼也得住院,万一晚上要生了呢?”舅妈果断的说。

唐唐听从了舅妈的建议,她先让哨子回去。说:“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呢,反正明天你也要再来,这里有舅妈照顾着我,你就放心吧。”

“真怪!他怎么就不愿意出了呢?我看越来越不像要生的样子了,”唐唐坐在医院的床上对舅妈说。

“我看你就是不小心动了胎气,现在可能是要早产了?叫你请假你不听,”舅妈有些担心的说。

“其实我也没摔跤,只是闪了一下而已,我用手扶住门框了,他怎么就那么金贵呢?”唐唐冲舅妈做个鬼脸说。

“你幸亏只是闪了一下,要不然孩子早被你摔下来了,我这一阵子不回家,就是怕你哪天要生了,我不在你身边,你看,我这还是没看好你,要是我跟你一块儿去学校,就没这么多事发生了,多危险啊?”舅妈有些自责的说。

“哎呀,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您看您孙女,她都懒得出来了。她在我肚子里呆着不冷不热,刚才那是她在逗您玩儿呢,”唐唐笑着对舅妈说。

“你呀,做事情都不考虑你个人的安全,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总是不把自己当回事,”舅妈拍拍唐唐的肩膀说。

“放心吧,没事舅妈,这孩子和我一样不娇贵,你看之前我瞒着你们,不照样什么活都干嘛,那不也没事吗?其实女人怀孩子没必要那么紧张,越紧张越容易出事,你说是吧?”唐唐朝隔壁床上那个漂亮的孕妇说。

“对,是这个道理,但往往是怀头胎和儿子的人,都会被当宝贝一样重视起来的,生怕有点闪失。像我这样生过两胎的,能来医院生那就是不错了。你是生第一胎吧?”漂亮孕妇问唐唐。

“是的,”唐唐笑着回答。

“你命真好,生个孩子,就连你舅妈都那么心疼你,你这第一胎,肯定生的是儿子,”女人投来羡慕的眼光说。

“对,我的命是好,有个对我这么好的舅妈,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生第一胎的?”唐唐满脸是笑的问孕妇。

“这个不难,看你家人对你重视的程度,刚才看见有两个男人为你送东西上来,这说明你家里对你这一胎有多重视。要不你生的是儿子,要不你就是生头一胎。再说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那个孕妇把一只脚伸了伸说。

唐唐看着这个长得齐整又白皙的女人,说:“刚才那个走在前面的,是我家男人,另一个是开车送我来的师傅。他看我们家东西多,就帮忙拿一下。

要不是我在家肚子有点痛来医院,否则我的预产期不是今天。肚子一痛!我就以为预产期提前了?没想到,我一到医院门口,肚子又不疼了。是肚里的小东西,故意闹腾着让大家重视他,其实我很无所谓的。但是到医院来生孩子那是必须的,安全一些。

这小东西是故意折腾我,他要是不早点出来,要耽误好多的事情,我心里可急了,我家里忙得很。所以我叫我男的回家了,家里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女人翻个身坐起来,惊奇的看着唐唐说:“我也是今天早上起来肚子疼的厉害,上午就来医院住下,可是慢慢的肚子又不疼了。本来以为是要生了,可到现在一点生的迹象都没有?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这个体型微胖,皮肤很白,个子也不矮,长得又好看的女人,她弯了一条腿,露出她那像稻箩一样大的肚子来。但这么大个肚子的人,身旁就没有一个人陪着呢?这让唐唐有些奇怪。

两人一说彼此的情况都差不多,她俩就立即增近了距离,仿佛变得要无话不说的地步。唐唐喜悦的看着女人的肚子问:“你这么大的肚子,是不是怀了双胞胎呀?看你起身坐一下都不是很方便,身子这么重,怎么也没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呀。”

“有可能是双胞胎,因为我头两胎都是生了双胞胎,这次的肚子跟上两次差不多大。我男人把我送来后,看我的肚子不疼了,他就回家睡觉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只有生儿子和头一胎的人,才能享受这样的优待,像我这样,已经生了两胎女儿的人。能来医院生就很不错了。

我这次能来医院生是因为我公公给肚子里的孩子算了命说是男孩,所以才能来医院生的。要不是算命先生说是男孩,我是不能来医院生的。”女人的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

“生儿生女有那么重要吗?”唐唐问。

“当然有了!”女人脸上浮现出一层阴云说。

“关键是生男生女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呀?打个比方吧,如果你肚子里还是女孩,那该怎么办呢?”唐唐有些担忧的问女人。

“会被送人,或者扔掉,直到我生了男孩为止,”女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忧伤说。

“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多累啊!你怀双胞胎就更累了,就因为是女孩子,就会被扔掉,你舍得吗?你愿意吗。”唐唐有些气愤的问女人。

“我不舍得也没办法,因为我和我丈夫都是独生子女,就连我娘家妈都希望我能生到儿子为止,”女人无奈的说。

“现在计划生育抓的那么紧,你是怎么还能生到三胎的呢?”唐唐转移话题的问女人。

“用钱买呗,现在哪个超生户不是交罚款来摆平的。当然了,我家没有罚过款,我家情况特殊,是因为我们夫妻俩都是没有兄弟姐妹的,可以生二胎,这个好像是有允许的,”女人解释着。

“可是你们已经生了二胎了呀?而且每胎生了两个,已经超生了?”唐唐追问着。

“我们并没有超声,因为第一台,我们自己养着了,第二胎怕是女孩,就偷偷生下来送人了,所以表面上,我们这才是第二胎呢,”女人指着自己的大肚子说。

“可是你一胎就生了两个,按规定,你这二胎也是不允许生的呀?”唐唐继续追问着。

“是的,这不是我公公门路广吗?知道的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算了,都是熟人,罚一点款,就罚一点吧。这一次要不是我公公算命,说我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子,我哪敢来医院里生呀,不然早就不知躲到哪个乡下的角落里?偷偷把孩子生了。”女人费劲的翻了个身小声的说。

“那你公公还真是厉害,特别是坚持要孙子的那种思想更厉害!”唐唐讽刺的说。

女人没有接话茬,她只是仰面看着天花板发愣。半天,她才慢慢的问:“唉!如果你这胎生个儿子,你以后还打算生吗?我觉得你家条件好像还不错,应该能交得起罚款吧?”

“不管交得起,还是交不起罚款,我都不愿意生,因为我就生一胎,生男生女我无所谓,我们都是女人,不能看不起自己,生女孩怎么了?”唐唐斩钉截铁的对那个孕妇说。

“是啊!话是这么说,你是无所谓,可是你婆家人呢,他们能答应吗?”孕妇反问道。

“他们应该会答应吧,再说了,肚子是我的,我还做不了自己的主吗?”唐唐拍着胸脯说。

“妹妹你话说的比我硬气,你真牛!”女人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唐唐说。

“你要是能硬气一点,比我更牛!你呀,先别羡慕我,我就是吃了我这个臭脾气的亏,你只看到了我好的一面呢,”唐唐感叹着说。

“妹妹和你商量个事儿呗?”女人费了好大的劲坐起来说。

“什么事大姐你说,别客气,”唐唐也客气的称呼着孕妇。

“我是说,既然你能做主,只生一胎的话,那我能不能求你,如果我这一胎生的还是女儿的话,你能不能把我的女儿抱去养啊?你放心,如果我把孩子送给你养了,我就绝不会去要的!”女人诚恳的求唐唐说。

“这个,你这不还没生吗?别担心,会生儿子的,你公公不是算过命了吗?再说这个话还早着呢,等生完以后再说吧,”唐唐安慰着孕妇。

“我觉得我这次怀的跟上两次差不多,所以我不太相信算命先生的话,我看你人不错,我想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早做打算,真的,如果我再生了女儿,你一定要帮我养着好不好?”女人哀求着说。

“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如果要真是那样的话,就我住的那个穷乡僻壤,养活个大人都费劲,更何况是那么金贵的小孩子了。你最好还是为她们另谋一个好一点的人家吧。当然了,这还没生呢,你就担心这个干嘛?你会生儿子的,啊!”唐唐继续安慰着孕妇。

农历冬月十六的一大清早,唐唐顺利的生下一个儿子。由于唐唐平时很少坐。活动的多,所以生孩子也快一些。虽然隔壁床的那个产妇比自己早进产房,可她比唐唐迟出来一个多小时,不出所料,隔壁床的孕妇真的又生了一对双胞胎的女儿。

本来,舅妈乐的一直都合不拢嘴,可是一看到隔壁床的产妇总是含着眼泪,舅妈心理不忍伤害她,她就只好强忍着内心的喜悦,不再说这说那了。

才8:00哨子就来了。舅妈赶紧起身去给舅舅和哨子他爹打电话报喜讯。快10点的时候,卖肉大哥怀里抱着高压锅,手里拎着两斤红糖,匆匆进了产房说:“昨晚给你打电话,家里人说你上医院生孩子来了。你嫂子就给你炖了个猪肚子汤,说是这个发奶,所以让我给你拿来发发奶,赶紧喝吧,还是热的,她炖了一早上。”

“这外甥以后得多喜欢他这个舅舅啊?第一个给他送粮食来了”唐唐笑着对大哥说。

“那是当然,我这里也方便吗?你快喝吧,”卖肉大哥自豪的催促着唐唐说。

舅妈赶紧把孩子抱起来给卖肉老板看,然后再抱到唐唐身边来。唐唐着笑着对卖肉大哥说:“大哥,医生说了,刚生下孩子,不宜吃得太好,否则奶水太多,我会胀的难受的。你别光顾着你外甥有没有吃饱,你也体谅体谅我吧。”

“那怎么办呢?炖都炖了,总不能浪费吧?”大哥为难的说。

“跟你开玩笑呢,我今天不能喝,医生说的,但我明后天能喝呀,这大冬天的又不会坏,过两天你再跑一趟呗,”唐唐笑嘻嘻的说。

“那好,后天上午我让你嫂子给你热了带了,另外,她也想来看看你和孩子,”说着卖肉老板起身就要走。

“谢谢哥哥嫂子,”唐唐感激的说。

“这有什么好谢的,以后你想吃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买着送去啊?”卖肉大哥回头对唐唐说。

“好的,哨子替我送送大哥,”唐唐吩咐着哨子。

哨子把大哥送到了医院的大门口,中午,唐唐刚睡着,就被说话声给吵醒了。

“我帮你问了,有个人家她只想养一个,我直接拒绝她了,因为双胞胎分开养,存活率会很低的,”护士对隔壁床的女人说。

“知道了,谢谢你,”女人冲护士摆摆手跟她道别。

晚上才10点多,隔壁床的孩子哭个不停。大人不在身边,那肯定是去上厕所了?唐唐是这么想的,可孩子一直哭,也没见个人来。

“舅妈你去厕所帮忙叫一下那个妈妈,让她快回来,她的孩子都哭饿了。”

舅妈犹豫了一下说:“上厕所哪这么长时间呢?都快半个多小时了。”

唐唐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个女的不会是把孩子扔下就这么跑了吧?但是她还是冷静的对舅妈说:“也许她便秘呢,您先去厕所找找吧。”

舅妈在厕所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不见那个女人的踪影。舅妈回来将那个哭的厉害的孩子抱在手里说:“孩子啊,你的命真苦啊,你才刚出世,就被你妈妈给抛弃了。”

“现在说她们被妈妈抛弃了,还有点早吧,舅妈,您把孩子放下来,去看看她们放东西的柜子里有没有东西。”

舅妈拉开柜子门说:“里面除了几件小孩的旧衣服以外,什么都没有,跑了!看来她们是早有准备。”

没办法,唐唐只好叫舅妈把孩子都抱过来。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丢下双胞胎跑掉了。就这么毫无征兆与迹象,没留下只字片语?没别的办法,唐唐只好把孩子抱过来照顾,总不能任由孩子在那里一直哭吧?她决定领养这两个孩子。

第二天,医生一来,唐唐就让医生开了合理的出生证明,并说这两个孩子是自己生的三胞胎。这样也合情合理,好在她们是跟自己孩子同一天出生,只推迟了一个小时,现在让她们推迟了15分钟。医生也非常同情这两个孩子的遭遇,就毫不犹豫的给开了证明。

就这样唐唐合理合法,并且名正言顺的领养了这两个孩子。

唐唐让舅妈去给买肉大哥打电话,让他下午带点钱过来。因为自己来医院只让舅妈带了一千多块钱,现在一下多了两个孩子要养,需要去买些奶粉喂她们才行。

大哥大嫂下午就过了,一看这场面都愣住了,本来昨天看着只是一个孩子,今天变成三个,有些像变戏法似的,大哥还以为是自己走了以后,唐唐又生了两个呢。

唐唐把原因一说,大哥明白了说:“你这是积德行善,养着吧,但是这负担上有点重啊?我给你拿一千行不?我看你这里人多手杂的,也不敢给你多拿,用完了我再给你送过来。”

“还是大哥想的周到,这当然行了,大哥我是要去买奶粉,要不我带的钱够了,”唐唐跟大哥说。

“我知道了,你要不是有事,是不会喊我拿钱过来的?哦!对了,我隔壁老板问,你家今年还有没有葛根粉?”卖肉大哥问唐唐。

“有啊,而且比去年还多,你告诉他,要卖给他也可以,只是要比去年贵两元钱一斤,如果他同意你就帮我卖给他吧,”唐唐跟卖肉大哥说。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今天回家了,为了不让唐唐惊着风,舅妈特地包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车一到家门口公公就放了一挂长长的鞭炮,鞭炮一响就引来了村里的乡亲们来看热闹,吃喜糖,大家纷纷议论。

“这刘老头不知是走了啥狗屎运?娶了个好媳妇不说,现在还生了个孙子,生孙子就孙子吧?还一下就生了个三胞胎,男的女的都有,真是什么好事都叫他给占上了,他家祖坟上真是冒青烟了,”人们七嘴八舌的说。

又有人说:“我看你们就不要嫉妒人家了,这些年人家过得很苦,咋没听你们说过呢?现在人家好一点,你们眼睛就绿了?人家苦了一辈子了,现在也该翻翻身了。老话不是说了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也该人家翻身了。”

一时间,真的是说什么的都有。不管怎么说,公公那真的是乐的都找不着北的感觉了,总而言之,他就是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