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警察……”我低声咒骂了一句，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办？”丁悦也慌了神，无助地望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怕，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穿过小镇就好。”
我们尽量保持着正常的步速，低着头，避开那些穿着制服的身影，朝小镇走去。小镇不大，晨曦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带着些许凉意。街上的行人不多，偶尔能看到几个早起的摊贩，正在摆放着货物。
我注意到，路过的几个当地人，都穿着颜色暗淡的衣服，戴着草帽，而我和丁悦，一个穿着沾着泥土的夹克，一个穿着颜色鲜艳的连衣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
“站住，你们两个！”身后传来一声吆喝，我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别回头，继续走。”我压低声音对丁悦说，同时加快了脚步。
“你们两个，我叫你们站住，听到没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暴的呵斥。
我感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但仍然强作镇定，拉着丁悦径直朝前走。
“妈的，敢跑？”身后的人追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将我猛地转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边境警察正恶狠狠地瞪着我，他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和怀疑的光芒。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来这里做什么？”他粗声粗气地问道，手中的警棍不耐烦地敲打着我的肩膀。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警察先生，我们是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少废话，老实交代！”
“我们……”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还没想好说辞，就看到他身后的丁悦，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指着我的身后……
我顺着丁悦的目光，心脏猛地一跳。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不知何时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两个男人，正朝我们这边走来。他们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脸上带着冷漠的神情，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警察先生，我们是来旅游的。”我连忙收回目光，挤出一丝笑容，希望尽快结束这场盘问。
“旅游？”赵边境警察冷笑一声，“就你们这身打扮，像是来旅游的吗？”他说着，用警棍敲了敲我的夹克，那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刺眼。
我顿时语塞，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一旁的丁悦却突然开口了，她怯生生地看着赵边境警察，声音柔弱地说：“警察先生，我们真的是来旅游的，只是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弄脏了衣服。”
赵边境警察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又看了看那两个朝这边走来的男人，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有证件吗？拿出来看看。”
我连忙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假证件，递了过去。赵边境警察接过去仔细检查了一番，又抬头看了看我，似乎对我的身份仍然有所怀疑。
“警察先生，我们真的只是来旅游的，你看，我们还有相机呢。”丁悦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台老式相机，递到赵边境警察面前。
赵边境警察没有接相机，只是盯着我们，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样，仿佛要将我们看穿。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手心里满是汗水，生怕他会发现什么破绽。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情况。”赵边境警察说着，拿着我们的证件，朝那两个男人走了过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肯定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也许，我们根本就逃不掉……
“跟我去一趟警局吧，有些事情，需要你们解释清楚。”赵边境警察拿着证件走了回来，语气不容置疑。我心一沉，绝望像藤蔓般缠绕上来，难道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丁悦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身体摇晃了几下，眼看着就要倒下。我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微微颤抖着。
“你怎么了？”我焦急地问道，手心能感受到她滚烫的体温。
丁悦虚弱地摇摇头，却说不出话来，眼睛半睁着，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警察先生，她好像生病了，我们得赶紧带她去医院！”我抬头看着赵边境警察，语气急切。
赵边境警察看了看丁悦，又看了看我，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当然看得出来丁悦是装的，但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真假。
“警察先生，人命关天啊！要是耽误了病情，你负责吗？”我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指责。
赵边境警察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利弊。我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他能被我唬住。
就在这时，小镇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怎么回事？”赵边境警察警觉地转头看向小镇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了。
喧闹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几声叫喊，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打架。
“好像是那边走私的又闹事了，我去看看。”赵边境警察丢下一句话，便匆匆忙忙地朝小镇的方向跑去，显然，比起我们这两个可疑的旅者，他更担心那边的情况。
我看着赵边境警察远去的背影，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丁悦，丁悦！”我轻轻拍打着丁悦的脸颊，低声唤道，“没事了，他已经走了。”
丁悦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从我怀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低声说：“快走！”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朝路边的树林跑去。
“那边！”丁悦指着前面的一条小巷子，我们闪身躲了进去，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小巷子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垃圾味道，阴暗潮湿，让人很不舒服。我屏住呼吸，拉着丁悦快速地穿行其中，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现在怎么办？”丁悦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我停下来，靠在一堵斑驳的墙壁上，眉头紧锁。丁悦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就像两只惊弓之鸟，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边境小镇里，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行踪。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然后再想办法。”我低声说道，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小巷子错综复杂，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通向不同的方向。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那边好像有个院子。”丁悦指着不远处的一扇破旧的木门说道。
我顺着丁悦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扇木门半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走，去看看。”我低声说道，拉着丁悦朝那扇木门走去。
我们小心翼翼地推开木门，闪身进了院子，然后轻轻地关上门。
院子很小，只有一棵枯树和几堆杂草。借着月光，我看到院子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木板和破旧的家具，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看来这里暂时是安全的。”我低声说道，示意丁悦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丁悦点点头，走到角落里的一堆木板前，用手帕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坐了下来。
我走到院子门口，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小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那些走私的人，为什么要给你钱？”丁悦突然问道，打破了沉默。
我转过身，看着丁悦，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因为我帮他们带过货，他们欠我一个人情。”我低声说道。
“带货？什么货？”丁悦追问道，眼中充满了疑惑。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丁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毒品。”
丁悦愣住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我刚想解释，但就在这时，小巷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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