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望了一眼巨石的方向,丁悦瘦弱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孤单。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我决定把丁悦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小镇上。到了小镇上,给了她一些钱,我对着丁悦说:“听话,等我消息,这里太乱,不适合你。”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我的情绪。
“可是……”丁悦还想说什么,但我没有给她机会,转身快步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中。我知道她担心我,但我不能让她跟着我一起冒险,我必须尽快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站稳脚跟,才能给她一个安全的未来。
墨西哥边境小镇的景象与我想象中大相径庭,这里没有灯红酒绿,没有纸醉金迷,只有破败的街道,随处可见的垃圾,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不安气氛。
我像个无头苍蝇般在街上乱撞,陌生的语言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我试着用英语询问路人,但换来的却是他们茫然的眼神和听不懂的回复。饥饿、口渴、疲惫,各种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
我走进一家路边小店,希望能买到一些水和食物。我指着货架上的水和面包,用蹩脚的肢体语言试图表达我的意思。店主是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她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叽里咕噜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越比划越着急,她却越说越大声,最后干脆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沮丧地走出小店,无力地靠在墙边,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我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上,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希望。
“嘿,朋友,需要帮忙吗?”
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头,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白色T恤,上面印着我看不懂的图案,嘴里叼着一根劣质香烟,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我警觉地盯着他,本能地感觉此人并非善类。
“你是中国人?”他吐出一口烟圈,用生硬的中文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心中一动,难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点了点头。
“哈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他夸张地笑着,用力拍打着我的肩膀,“来来来,我带你去找乐子,这里可是男人的天堂!”
我本能地想要躲开他的触碰,但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还是忍了下来。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他。
“你是说要找个翻译?”他立刻会意地笑道,“没问题,我认识一个靠谱的翻译,保证让你满意!”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跟着他来到了一家破败的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坐在吧台上,对着来往的男人抛媚眼。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我头痛欲裂,我捂着耳朵,强忍着想要离开的冲动。
“老胡,来客人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吧台后面传来,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正懒洋洋地坐在高脚凳上,手里端着一杯酒。
“是啊,这位中国来的朋友想找个翻译。”
“翻译?”老胡斜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没问题,我这里什么人都缺,就是不缺翻译。不过嘛……”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这价格可是不便宜的。”
我心中冷笑,果然不出所料,这个老胡是想趁机敲诈我。我虽然愤怒,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咬了咬牙,用仅剩的英语单词问道:“多少钱?”
老胡伸出五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五百美金一天?”我试探性地问道。
老胡不屑地冷笑一声:“五百?你打发叫花子呢?五千美金,少一分都不行!”
我气得差点跳起来,五千美金,他怎么不去抢?!我转身想走,却被那个矮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怎么?嫌贵?”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告诉你,老胡可是这里最好的翻译,你要是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必须先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才能想办法和丁悦取得联系。
“好,我答应你。”
老胡满意地点了点头,叫来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男人,让他带我去贫民窟。我跟着他走在狭窄肮脏的街道上,两边是破败不堪的房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和尿骚混杂的味道。街道上人来人往,但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脸上写满了麻木和冷漠。我紧紧地攥着口袋里的钱,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到了,这就是你要住的地方。”瘦猴指着前面一栋摇摇欲坠的木屋说道。
我抬头望去,只见那木屋破败不堪,墙壁上满是污渍和裂痕,屋顶上甚至还破了一个大洞,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下来。我犹豫了一下,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瘦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贫民窟,不是五星级酒店!爱住不住,随便你!”
我咬了咬牙,走进了那间破败的木屋……木屋里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糟糕。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几乎让我窒息。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面铺着一床脏兮兮的被褥,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我强忍着恶心,将背包扔在床上,一屁股坐在床边,感到浑身酸痛。
我从口袋里摸出仅剩的几张美钞,这是我和丁悦最后的盘缠了。五千美金就这样被那个老胡敲诈走了,我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我举无亲,举目无亲,连语言都不通,又能怎么办呢?
“砰!”
突然,一声巨响,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推倒在地。
“小子,新来的?”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青年蹲在我面前,手里玩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眼神凶狠地盯着我。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他们一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
“他妈的,还挺横!”另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对着我肚子就是一拳,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别打死了,这小子身上肯定有钱!”刀疤脸阻止了黄毛,开始搜我的身。
“妈的,穷鬼!”他们只从我身上搜到几张美钞和一些零钱,气急败坏地将钱揣进自己的口袋,对着我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蜷缩在地上,任由他们殴打,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可是,我却无力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个混混终于打累了,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我躺在地上,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火辣辣地疼。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你还好吧?”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水。
我认出她来,是酒吧里那些女人中的一个,我记得老胡叫她“卡”。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卡走过来,把我扶到床边坐下,递给我那杯水。
“那些小混混经常干这种事,专门欺负新来的。”卡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以后小心点,别一个人在外面乱跑。”
我接过水杯,大口地喝了几口,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
“谢谢。”我感激地看着卡,如果不是她,我恐怕就要被那些混混打死了。
卡笑了笑,在我身边坐下,熟练地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是从中国来的?”卡问道。
我点了点头。
“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卡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不过,我告诉你,在这个地方,要想生存下去,就得找个靠山。”
我愣了一下,看着卡,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卡吐出一口烟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靠山……”我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出丁悦坚定的面容,如果她在这里,一定会反对我加入什么帮派。可是,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不是吗?
我咬了咬牙,问道:“你知道什么帮派可以投靠吗?”
卡弹了弹烟灰,说道:“这片地盘,大大小小的帮派也有几十个,不过,最厉害的还是罗老大的‘黑蛇帮’。听说,他们什么都干,走私、贩毒、赌场……只要你能想到的,他们都有涉猎。”
“黑蛇帮……”我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我该怎么才能加入他们?”
卡轻笑一声,说道:“想加入黑蛇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只收狠角色,你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行。”
我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不怕吃苦,只要能让我变强,什么我都愿意做!”
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有这份决心就好。不过,我劝你一句,黑蛇帮可不是什么善茬,你要是进了他们的门,就别想着轻易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卡站起身,说道,“你自己多保重吧。”
我目送着卡离开,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我即将踏上一条不归路,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二天,我找到了老胡,让他帮我联系黑蛇帮。老胡一开始还推三阻四,但在我的“威逼利诱”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小子,你可别怪我坑你啊,这黑蛇帮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老胡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紧地盯着窗外。我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一场未知的考验,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车子在一栋破旧的仓库前停下,老胡指着仓库说道:“就是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
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老胡没有停留,一脚油门,车子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径直走向仓库大门。仓库的门虚掩着,我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仓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抽着烟,大声地谈笑着。
我走上前去,刚想开口,却被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拦住了。
“你找谁?”男人上下打量着我,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
我刚想表明来意,仓库深处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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