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深夜,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诡异的色块。市中心的世纪广场上空无一人,唯有巨大的钟楼在闪电的映照下,投下一道扭曲的黑影。
凌晨两点十七分,守夜人老张的手电筒光束扫过钟面时,整个人僵在原地——罗马数字“Ⅻ”的位置,赫然卡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空洞的眼窝里正缓缓滴落血水,在玻璃上蜿蜒成蛛网般的纹路。?
“嘀嗒、嘀嗒”,血水坠地的声响混着钟楼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如同某种不祥的节奏。老张的尖叫刺破雨幕,惊醒了沉睡的城市。半小时后,警笛声撕开雨帘,刑警队长沈奕踩着积水冲进广场。他的皮鞋碾过浸透血水的地砖,在泥泞中留下一串深色的脚印。抬头望向钟面的瞬间,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头颅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露出半排森白的牙齿。?
“死者为女性,年龄25到30岁,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法医的声音在雨幕中发颤,“但这切口......像是用钝器反复锯开的,骨头上还残留着锯齿状的痕迹。”
沈奕举起勘查灯,光束掠过头颅的脖颈断面,蛆虫正从参差的骨缝里钻出来,在雨中扭动着白色的身躯。更诡异的是,死者的头发被编成复杂的结,每根发丝上都缠绕着细小的铜铃,随着夜风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钟楼内部弥漫着腐臭与铁锈混合的气息。螺旋楼梯的台阶上,散落着零星的碎肉和黑色的长发,宛如某种仪式留下的痕迹。当沈奕的手电筒照向顶楼机械室时,光束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影。
他猛地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巨大的齿轮仍在缓缓转动,齿轮缝隙间卡着半截女性的手臂,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泥土,掌心用鲜血画着个扭曲的符号——三只眼睛呈品字形排列,中间那只瞳孔里插着枚生锈的铁钉。?
“监控显示,最后一个进入广场的是个穿黑色斗篷的人。”警员小李举着平板,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惨白,“但雨太大,画面全是雪花。等等......”
他突然放大画面,“这个人的脚印......每一步都有血水滴落,可他手里明明没提东西。”沈奕俯身查看地面,潮湿的水泥地上,脚印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像是某种腐败液体的痕迹。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每个脚印中央都有个浅浅的凹陷,形状酷似人类的手印。?
档案室的日光灯滋滋作响。沈奕翻出二十年前的旧案卷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黑白照片——同样的三只眼睛符号,出现在连环碎尸案的现场。当年的主犯在庭审时突然咬舌自尽,临终前对着旁听席露出森然的笑容,说:“等到时钟停止的那天,它们就会回来。”?
第二颗头颅在三天后的午夜出现,这次悬挂在港口的灯塔上。死者是个年轻男性,眼球被挖去,眼眶里塞着两把生锈的钥匙,钥匙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数字。
他的舌头被割成蛇信状,脖颈处缠着铁链,铁链另一端系着个铁盒,盒盖上同样画着三只眼睛的符号。当技术人员打开铁盒时,里面滚出颗腐烂的心脏,心脏表面用金线绣着古老的文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深夜的警局,沈奕盯着物证袋里的铁钉,金属表面浮现出细小的楔形文字。他用放大镜仔细辨认,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那些文字翻译过来是:“以血为引,唤醒沉睡者。”突然,整栋楼的灯光熄灭,黑暗中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他摸索着打开手电筒,光束里赫然出现个模糊的身影,穿着湿漉漉的黑色斗篷,兜帽下伸出无数蠕动的触手。?
“第七日,子时。”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腐肉的腥气,“当十二颗头颅聚齐,时钟将永远停摆。”沈奕猛地转身,只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身后的白板上,不知何时用鲜血写满了三只眼睛的符号。?
第七日深夜,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沈奕带领特警小队包围了废弃的天文馆。穹顶的巨型浑天仪下,十一颗头颅整齐排列,空洞的眼窝齐刷刷转向入口。当最后一颗头颅被放置在中央的底座上时,整个建筑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从中涌出黑色的黏液。浑天仪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开始逆向转动,天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绿光,照亮了墙上突然浮现的壁画——无数长着三只眼睛的怪物从地底爬出,将人类拖入深渊。?
“它们来了。”角落里传来阴森的笑声,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身影缓缓站起,绷带缝隙中露出的皮肤布满腐烂的孔洞,“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主人的苏醒。”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坍塌,黑暗中伸出无数触手,将众人卷入未知的恐怖深渊。而此时,城市所有的时钟都停在了十二点整,三只眼睛的符号在每个钟面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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