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少女的苦苦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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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窗外的世界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一片。少女静坐窗边,目光穿透雨幕,投向远方。她手中紧握的画像在昏暗的室内散发出淡淡的光泽,那是她心中的一片净土,是她在雨中的避风港。

画像上,是一个少年,眉宇间透着英气,正坐在椅子上弹钢琴。

少女轻轻摩挲着画像的轮廓,仿佛在感受那遥远的温度。雨滴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思念与期盼,仿佛能穿透这层层雨幕,找到那个远方的他。

窗外的雨愈发密集,如丝如缕,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少女的心紧紧束缚。她凝视着画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都已经好几天了,他怎么还没来,不会是生病了吧?她想象着他在雨中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心中便是一阵揪痛。

又或许,他生气了?是因为上次她突然间要上声乐课去晚一些让他不高兴了吗?

她的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几分焦虑与自责。她的思绪在这阴暗的房间里漫无目的地游走,如同这春雨,无边无际。

前几天少女每天清晨便匆匆赶往街头的那个角落。

然而,连续几天的等待,街头始终空无一人,只有春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打湿了她的发丝和衣角。

今天,她再次站在那个熟悉的街角,雨水顺着伞面滑落,滴在她的脚边,形成一个个小水洼。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间一点点流逝,街头的行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却始终没有他的影子。

少女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她鼓起勇气,走向附近的保安亭。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您好,请问这几天您有见过一个常常在这里弹琴的少年吗?”

保安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目光,“他好像前几日就办理了不入城的申请书。”

少女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转身离开,背影在雨中显得那么孤独和落寞。

原来他已经离开了。

滴答的雨声,无情地敲打着少女的心房,她被从深邃的回忆中唤醒,目光迷离地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画像上的少年依旧静谧,而她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在雨中弹琴的身影。

少女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她紧握着画像,仿佛能从中汲取一丝温暖。

她的眼泪再次滑落,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窗外的景象。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痛楚压制下去。

然而,每当她闭上眼睛,那个少年的身影便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咚,一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少女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请进。”

门缓缓打开,新来的保姆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走了进来。她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窗边、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少女,心中不禁一紧。

保姆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快步走到少女身边,轻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少女的眼眶微红,仿佛两颗晶莹的宝石在闪烁。她抬头望向保姆,眼中满是迷茫和失落。

保姆见状,更加心疼了,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温柔地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分担一些。”

“没什么。”她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回答,但眼中的泪花却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仿佛是在自嘲。保姆看着她那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更是难过。

她知道,小孩子的心事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解开,但她还是想尽力去温暖这个孤独的灵魂。

保姆轻轻坐在她身边,伸出手去握住她冰冷的手。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但此刻,室内的氛围却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保姆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笑了笑,说:“小姐,我和你年纪也差不了多少,也许你和我说说,我真的能替你想想办法。”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关爱,让少女的心稍微有了一丝温暖。

少女沉默了片刻,仿佛在下定决心。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开始缓缓讲述起她和那个少年之间的故事。她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她深深的情感。

保姆听完,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顿时明了。她看着少女那湿润的眼眶,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她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背,轻声安慰道:“原来是这样,小姐,别太难过了。误会总是有的,只要解释清楚就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着什么决定。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依旧淅淅沥沥的雨,声音有些颤抖但异常坚定:“我想和他解释,告诉他我那天并不是故意要迟到的,我真的很珍惜我们的友情。”

“可是没有机会了。”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

“小姐,你知道吗?真正的友情是经受得住时间和误解的考验的。如果你们彼此都珍惜这段友情,那就不要让这次的误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隔阂。”保姆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

她知道,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她要找到那个少年,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少女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转身对保姆说:“可是我等不到对方了呢?这茫茫人海,我该如何寻找他的踪迹?”

保姆轻抚着少女的发丝,安慰道:“等不到那就等,等到一个解释,等到一个机会。你看,这雨虽然连绵不断,但总有停歇的时候。你心中的雨,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放晴的。”

少女微微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保姆思考了一会才说,原本这个办法对于小孩子来讲,太过于遥远和不理解。

但是面对小姐的难处,她这个保姆必然是有困难就要想办法。

“什么办法?”少女眼中一亮。

保姆走到床边,轻轻坐下,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少女,缓缓开口:“小姐,你知道吗?有时候,放弃并不是一种失败,而是一种选择。当你觉得等待变得毫无意义,当你觉得心中的痛楚无法再承受时,放弃也是一种解脱。”

少女闻言,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她微微低头,双手紧握,似乎在挣扎。

“放弃……”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舍。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少年在街角弹琴的身影,那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她抬头望向保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我不能放弃。即使他离开了,我也要找到他,告诉他,那天的我并没有失约。”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我想他一定会明白我的。”

林惠琳听着小姐的毅然决然的决定,自己也不好干涉什么。

“小林姐姐,谢谢你,我想明白怎么做了。”孟娆怜会心一笑。

“小姐想明白就好,奶记得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林惠琳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她。

“奶我会趁热喝的。”

……

一连十几天,邱生沉在两个陌生的城市之间游荡,像是一艘失去方向的孤舟,在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地漂荡。

睡过街角,睡过公园长椅,睡过大桥底。

现在的破旧寺庙成了他临时的栖息之地,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寥。

月光透过屋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映照出他脸上深深的疲惫。

邱生沉独自躺在破旧的寺庙里那硬邦邦的稻草堆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四周的墙壁斑驳不堪。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离,望着屋顶上那几块摇摇欲坠的瓦片,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

风从破旧的窗户吹进来,带着一丝寒意,也吹动了他凌乱的长发,他紧了紧身上的破旧衣服,却无法抵挡内心的寒冷。

他感受到了一丝孤独和凄凉,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寺庙中。邱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无法释怀。

夜深了,寺庙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蛙叫声。

邱生沉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进入梦乡,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孟娆怜的身影,那些温馨的回忆像刀割般刺痛他的心。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滑落。

明明都已经离开那里十几天了,为什么每次闭上眼睛脑海就停留在他们相见那一天。

算了。

这是自己选择的,怎么样都要走下去。

如果还有机会,自己是会和她亲自说清楚的,是自己辜负了她。等到自己以后有资格了,在回去她的身边,再向她赔罪好了。

他试着这样说服自己,便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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