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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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宴上人来人往,圆润都不认识。

好在她认识美食啊,什么酱香猪蹄,无骨凤爪,麻辣怪味鱼,还有好多好吃的菜和糕点。

而且这个角落绝佳,既可以有效观察到林丰和那位公子的一举一动,又可以好好欣赏郡主的舞蹈。

圆润乐哉,心想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下一个是舞蹈———惊鸿舞。”

到小姐了。圆润赶忙放下手里的吃食,聚精会神起来。

随着清新悦耳的琵琶声渐渐传来,一名身着紫衣,面带薄纱的女子从天缓缓降落。

她脚踩着缅铃,铃音清脆,随着裙摆的移动,发出阵阵节奏感的音律。

只见她落在舞台的中央,空中悠然飘落着淡淡雪花,似有阵阵紫丁香般的香气萦绕,淡却幽,沁人心脾。

大家顿时都聚集会神起来。有人连连称赞不绝,还有人说“真是个妙人啊。”

一旁的林丰两个大眼睛瞪地像铜铃一般大,对纪寒岭着急忙慌地说道着,“也不知这人是谁,竟跳的如此之好。”

纪寒岭小酌一杯,淡淡开口道“是不错,那又如何。”

棠欢在舞台巨大的鼓上迎风飞舞着,摇曳旋转着,用金丝线勾出的流苏裙摆随着她的舞动如璀璨星光般耀眼夺目,台下的人不禁都屏住呼吸,被她婀娜多姿的舞姿深深吸引。

裙裾飘飞,一双如烟如雾如星般地水眸亮晶晶地流动着溢彩。整个人犹如神女,遥不可及。

纪寒岭对上这双熟悉地水眸,眼神一顿,是她。

有意思,他嘴角微不可闻地歪了歪。

蓝忘屿剥了一串葡萄,饶有兴致地吃起来。

他看了一眼喝酒的纪寒岭,似有若无地笑了起来。

总之,这场大宴,不似那么简单啊。

座下宾的人把视线都落在棠欢纤细优雅的身姿之上。

可世人庸俗,总有几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在那里闹。

比如,南阳的大公子,欧阳炳,他站起来,直直地盯着棠欢的面纱,虽五官端正,却一脸油腻。

“这个舞台上的小娘子,甚是美妙。只是不知这面纱下的容颜如何,可否有幸让我等一睹芳容呢。”

圆润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握着小拳头,嘀咕着,“真是个讨厌的流氓。”

棠欢内心虽鄙夷不已,但面上冷静自持。她微微一笑,言语冷清。

“不方便。”

话音刚落,那欧阳炳就不依不饶起来。

“哦,怎么小爷我想看还不能看了,不就是个舞妓,高傲什么。”

说罢,他向旁边地小厮使着眼色,“我就要看如何,把她的面纱给我扒下来。”说罢,起身就要去抓棠欢的面纱。

众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圆润见状,立马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闽竹也站了起来,大步像棠欢的方向走去。

棠欢身轻如燕般巧妙地避开欧阳炳油腻腻地双手,嫌弃地挪了挪身体。然后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众人纷纷笑起来。

欧阳炳哎呦一声,恼羞成怒,命令会武功的小厮抓住棠欢,“别让她跑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棠欢。

棠欢正准备跑走,一头栽进闽竹的怀里。

闽竹看了一眼棠欢,把她护在身后。

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威严地声音响起,“是何人作乱。”

是阿普罗,棠仪君。

欧阳炳气不过,他愤怒地开口道,“都是这个可恶的舞女,我就是想看一眼她的脸,她便踢我一脚,实属蛮横无理,还望阿普罗明鉴。”

欧阳炳恶人先告状,圆润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明明是你欺负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乱说话,”欧阳炳理直气壮地威胁着。

圆润被吓地瑟瑟发抖,又硬气地挺了挺胸。

棠欢瞪了一眼欧阳炳,“信不信我在踹你一次。”

棠仪君面若泰山,他语气平淡地说着,“怎么,本王的女儿何时在大公子的口中成为了舞女。”

欧阳炳一顿,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压迫感,支支吾吾道“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怎么,跳舞的女郎难道就该被你调戏吗?”棠欢毫不客气地说着。

“今日是我设宴,希望各位吃好喝好,如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谅解。”棠仪君儒雅地说道。

“但是,大公子今日的作风实属不光彩,要是南阳王知道此时,定是不止责罚那么简单。”

欧阳炳闻声一震,做小伏低状,“还望阿普罗不要生气,是我有眼无珠,我这就像郡主低头认错。”

说罢,他便舔着脸低头笑着说道,“此举是我逾矩了,希望郡主不要生气,原谅我可好。”

棠欢看着他这张小人做派就烦,她无语地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棠欢,”欧阳炳脸上有些挂不住。

棠欢也不再搭理她,拉着圆润往后院走去。

反正有阿普罗给他善后,这是她的底气。

她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担惊受怕地过日子。

闽竹跟在他的身后,也追了过来。

“你还好吗?”闽竹有些担忧地说,

“我挺好的。没那么脆弱。”棠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

他如春风般注视着棠欢,沉默了一会。

“对不起。”他说。

棠欢叹了口气,“为什么总说对不起。”

“你知道的,欧阳炳是我哥。”他面露痛苦。

他们不应该是对立面。

“那又能怎样,”棠欢若有所思,“那是他,不是你。”

“你是个很好的人,闽竹。”

闽竹咽了咽嗓子,搓了搓手心。

他因为这些事情感到愧疚,可是,那不是他的错。棠欢想。

自从明皇城分裂,划分为北境和南境。

北境以棠仪君为首的廖城,和南境以欧阳浔为首的南阳,以东南窟为界划分,长达数十载和平共处的时间。

但是,代价是棠欢作为质子在南阳呆了长达八年有余。

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吃了多少苦。异国他乡,总是孤独的。

后院凄冷,而前厅琳琅。

纪寒岭小酌了几杯下肚,眼神仍囧囧。

林丰开始八卦起来,“哎将军你说,刚才那个女子是阿普罗的女儿,他就这一个女儿吗?”

纪寒岭又一杯下肚,眼神微微眯起,“是啊”,神情迷离。

林丰突然哎哟一声,拍了拍大腿,“那那个女孩不就是棠小姐了。我说咋有点眼熟。”

毕竟他在和棠欢聊天的时候,是知道他是廖城城主女儿这件事情的。

纪寒岭轻斥,似乎在说他蠢货。

这廖城的酒确实不错,纪寒岭摩挲着杯子若有所思,眼中犯精光。

“看来纪大将军很喜欢这酒啊。”蓝忘屿走到纪寒岭的跟前,举杯共饮。

“你认识我?”纪寒岭摇晃着酒杯,“早就听闻纪将军的英明,在下,九川,蓝忘屿。”

九川?纪寒岭嘴角上翘,看来来者不善啊。

九川是介于中原和大漠之间无界限的某种神秘势力所聚集的组织。

他们不分昼夜,地点,往返于两者之间。

是纽带,也是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