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阳光透过酒店窗帘缝隙照在胡凛脸上时,琴音的敲门声像鼓点般响起:“哥哥,快起来啦!豫园的九曲桥要被旅行团占领了!”邹小义的声音跟着飘进来:“我买了南翔小笼的预约号,再磨蹭就过期啦!”
三人赶到豫园时,晨雾刚从荷花池散去。胡凛穿着琴音塞给他的浅灰色连帽衫,尾巴道具被塞进了旅馆的背包,不过琴音没告诉胡凛的是,这件衣服和下装是女款的,也得亏是胡凛身体有些消瘦的都能穿进去了。
“看那棵老槐树,”琴音指着假山上的古树,树干盘曲得像条卧龙。邹小义立刻掏出手机录像:“这棵树比我爷爷的年纪都大吧?”
话音未落,旁边导游举着小旗喊:“各位游客,这是明代古槐,距今已有四百多年历史......”
“这得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了吧。”
城隍庙小吃街的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胡凛盯着挂着“绿波廊”招牌的老店发呆,琴音拽着他钻进人群:“那边有现做的梨膏糖!”老师傅的铜锅在煤气灶上咕嘟冒泡,糖丝被扯成透明的细条,邹小义凑过去闻:“好像有薄荷味!”师傅笑着递来一小块:“小伙子好鼻子,加了十几种中药材呢。”
南翔小笼包铺前,邹小义举着预约号挤到取餐口。“三笼蟹粉小笼!”他把餐盘往桌上一放,胡凛立刻被蒸笼里的包子吸引——皮儿薄得能看见里面的蟹黄,轻轻晃动时汤汁在皮下流动。“要先咬个小口。”琴音示范着用筷子戳破皮,热气混着蟹香扑了胡凛一脸。他刚咬下第一口,邹小义突然指着邻桌:“看那个外国小哥,用勺子吃小笼包呢!”三人偷偷观察,只见金发小哥把包子倒进勺子,小心翼翼地吹了半天,结果汤汁还是溅在了白衬衫上。
坐地铁去外滩时,胡凛的连帽衫拉链没拉好,邹小义伸手帮他拉上:“江风大,别着凉。”琴音突然指着车窗玻璃:“你们看,地铁广告上有外滩夜景!”画面里的东方明珠塔闪着七彩灯光,胡凛想起昨晚琴音说的“晚上更好看”,忍不住期待起来。
站在外滩亲水平台,黄浦江的风把琴音的头发吹得乱翘。“看那艘游轮!”她指着江面,白色的游轮正缓缓驶过,船舷上画着巨大的上海地标图案。邹小义掏出手机对准东方明珠:“胡凛你站过去,我给你拍张照。”胡凛刚摆好姿势,突然有只海鸥从镜头前飞过,快门声和鸟叫声同时响起。
中午在南京东路的老字号本帮菜馆,琴音点了红烧肉和响油鳝丝。菜端上来时,红烧肉的浓油赤酱挂在肥瘦相间的肉块上,邹小义夹起一块就往胡凛碗里送:“尝尝这个,甜而不腻!”胡凛咬下一口,肉质酥烂得入口即化,甜味里还带着酱油的咸香。琴音突然指着窗外笑:“看那个卖糖葫芦的,串得跟小灯笼似的!”
下午打车去武康大楼时,司机师傅操着上海口音介绍:“这楼以前叫诺曼底公寓,老上海的标志性建筑嘞。”车停在淮海中路,胡凛仰起头,奶黄色的大楼像艘扬帆的邮轮,转角的弧形窗户映着蓝天白云。琴音掏出手机拍照时,突然有只猫从楼前的梧桐树上跳下来,蹲在墙根舔爪子。
逛完武康大楼,三人拐进旁边的石库门弄堂。青石板路上晒着棉被,晾衣绳上的衬衫随风飘动。胡凛看见一家门口摆着煤炉,老奶奶正用蒲扇扇火,铁锅里的油滋啦响着。“这是在炸猪排吧?”邹小义凑过去闻,老奶奶笑着递给他一块:“尝尝,外脆里嫩!”胡凛接过时,发现她围裙上绣着朵栀子花。
傍晚走到田子坊时,巷子里飘来咖啡香。琴音拉着胡凛钻进一家卖文创品的小店,货架上摆着上海老地图图案的明信片。“这个给看家的他们选一个吧。”她拿起张画着外滩的卡片,邹小义在旁边挑了张豫园九曲桥的:“端木那家伙肯定喜欢这个,吧,大概,或许他更喜欢吃的。”胡凛看着玻璃柜里的角落里黄铜狐狸摆件,想起早上在豫园看见的古槐,忍不住买了个小的揣进兜里。
晚上再次来到外滩时,东方明珠塔已经亮起彩灯。琴音指着塔身喊:“看!在变颜色呢!”紫红色的灯光映在黄浦江上,游船驶过留下金色的波纹。邹小义突然指着江对面:“那是不是金茂大厦?”胡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高楼的玻璃幕墙上反射着万家灯火。
回去的路上,三人在便利店买了热牛奶。琴音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梧桐树:“你们看,路灯把叶子照得像金子!”胡凛抬头,光斑透过叶隙落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碎钻。胡凛看着此时的琴音,后者这时候不像是游戏里那么冷酷果决,更多了几分天真烂漫,不知道她原本的样子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邹小义把牛奶递给胡凛:“累了吧?喝点。”胡凛接过温热的牛奶,觉得手臂上的灼痛感被江风吹散了许多,便轻轻“嗯”了一声,看着琴音和邹小义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心里默默想着:这样也挺好的,下次有机会的话,让好兄弟们,让爸爸妈妈也一起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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