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
胡凛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眼皮耷拉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角没什么弧度，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自己这条超短的小皮裙上的纹路，带着种漫不经心的倦怠。
“习惯了？”
邹小义咽下嘴里的薯片，咔嚓声还没完全消散在空气里，他就猛地抬了头，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被人突然塞了颗酸柠檬，眉毛高高挑着，几乎要飞到额角，视线紧紧锁在胡凛脸上，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探究，“可你明明之前还不是，那个样子吗？”他说着，忍不住咂了下嘴，语气里满是困惑，仿佛在回忆某个截然不同的画面。
“是啊。”
胡凛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他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不远处攒动的人群上，眼神有些放空，像是透过人群看到了别的什么，手指停下了动作，搭在膝盖上，指节轻轻蜷缩着，刚要继续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瞥见两个身影靠近，眼神倏地动了动。
这时候又有两个女大学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雀跃又羞涩的笑。“这位coser老师，可以合个影吗？”
“可以。”胡凛的声音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按下了开关的灯泡，刚才那股子倦怠一扫而空，她倏地挺直了背脊，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显得过分热情，又透着亲切，眼睛里像是落进了细碎的星光，亮闪闪的，她微微侧过身，调整了一个自然又好看的姿势，抬手比了个俏皮的剪刀手，“这样可以吗？”
两个大学生连忙点头，举着手机兴奋地凑过来，快门声接连响起。胡凛始终保持着那个笑容，眼神温柔地落在镜头上，连肩膀的弧度都透着精心维持的优雅。合影完毕，等对方笑着道谢走开，胡凛脸上的笑容像是被风吹散的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慢悠悠地坐了回去，重新耷拉下眼皮，肩膀也垮了下来，整个人又陷回那种懒洋洋的状态里，仿佛刚才那个神采飞扬的人只是个短暂的幻影。
前后差距之大让邹小义直咋舌，他手里的薯片都忘了往嘴里送，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嘴巴微张着，半天没合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带着点发飘：“你这是……”
“既然反抗不了，就享受吧。”胡凛转过头，看向邹小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自嘲，像是在说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笑话，她向着邹小义投过去一个“你懂的”眼神，眼尾轻轻挑了一下，“或者说，只有适应了，才能活下去。”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很轻，却像是带着千斤重的疲惫。
“你怎么说这么个有的没的？”邹小义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想挠挠头，手指都已经抬到了半空，不过他猛地顿住了，视线落在自己沾着薯片碎屑的手指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硬生生把胳膊收了回去，在裤子上蹭了蹭，脸上露出点不自在的神色。
“你可以理解为一只狐狸被折腾惨了之后的有感而发罢了。”胡凛说着，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他的目光落在邹小义手里的薯片袋上，喉结轻轻动了一下，本想也捏一片薯片吃，但是抬眼看到自己手上戴着的黑色手套，指尖精致的花纹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又想起琴音给自己涂的那抹鲜艳的口红，要是碰了薯片，肯定会蹭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悻悻地收回了手，放在膝盖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布料。
就在胡凛在摆烂和被迫营业之中选择了间歇性摆烂的间隔被迫营业的时候，他正微微偏着头，眼神放空，像是在发呆，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突然，整个会场里传来一个清晰洪亮的声音，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喧嚣的嘈杂。
“大家，大家请安静一下，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安静。”
众人纷纷转过头去，脸上都带着几分好奇和茫然，原本涌动的人潮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齐刷刷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这个方向是会场里小破站官方搭设的舞台，舞台上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刺眼的光线打在红色的幕布上，显得格外醒目。此时上面已经站着一位主持人，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话筒，正微笑着看向台下，似乎准备说些什么。
“接下来，我们马上要开始抽奖了，请大家打开手机，准备好自己的号码页面。”
“抽奖啊。”邹小义听到这仨字不由得笑了笑，然后看了一下胡凛，后者回给他一个白眼。琴音应该是逛了一圈回来了，也是坐在垫子上休息。“姐姐，你怎么这个表情？”
“你哥，姐姐她啊，只要是抽奖相关的事，运气是一等一的炸裂，要么好到炸裂但是奖品很抽象，要么就是坏到炸裂抽不到东西。”邹小义笑了笑。
“你啊，给我留点面子吧。”
“接下来请我们的抽奖特约嘉宾登场。”很显然胡凛他们和主持人那边各说各的，现在已经开始介绍抽奖嘉宾了。
“第一位，欢迎我们著名的游戏区阿婆主——白胡椒章鱼！！！”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白胡椒章鱼伴随着BGM一边挥着手一边走上来。“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啊，我是白胡椒章鱼。”
“哦哦哦哦哦！！！”
“终于见到本尊了！”
“章鱼啊，他的视频都做的蛮好的，我也挺喜欢看。”胡凛说。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