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
两秒钟的沉默后，程石眼神锐利起来。
“同志，我看咱们这前期的功课做得不够。”
“这行动，到处都是漏洞。”
“太草率了。”
草率？
宋青竹愣了一下，眼神冷了下来，心想这小子懂个屁。
女警严肃地说。
“野战的兄弟，这可是个突发的局面。”
“你是对怎么应对突发事件有误解，还是太天真了？”
对宋青竹而言，突发事件不等人，学生在罪犯手里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情报和计划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队伍里爆出一阵笑声。
“野战这哥们是想怎样？开着变形金刚去战斗？”
“情报如果准确，早就堵在路上了。还等啥？”
“小兵蛋出风头，换句话说，有风险我们就不打了？那咱们干啥。”
程石不理会旁人，一脸严肃。
“宋警官，这和天真没关系。”
“我觉得您作为指挥，得对队伍和人质负责，得规避控制风险。”
队伍的笑声戛然而止。
提醒宋青竹负责，无疑是觉得她没担当。
规避控制风险，显然是认为她在冒险。
野战军这是在胡说八道。
宋青竹心里火冒三丈，A集团军的这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气。敢在战前挑战指挥权威，要是他是自己手下，早就给他好看了。
女警脾气很暴。
“程石，如果你对我有意见，我建议你自己退出战斗。”
哼，女人！
程石轻轻叹气。
女人这种生物，感性胜过理性，天生不适合复杂的解救行动。
根据以往的经验。
那些大型解救行动的指挥，基本都是男的。
因为女的，包括女特种兵，心理素质没那么冷酷，在紧要关头做决策时往往犹豫。
就比如。
解救行动要牺牲一个人质，或者牺牲五个人质才能成功。
男指挥官二话不说就会选择牺牲一个。
女指挥官可能会纠结于牺牲一个还是五个的道德困境。
就像那些让人胆寒的人质事件——别斯兰、剧院，还有麦加，这些大案要案的解救，每一次出击，指挥官心里都明白，这可能就是跟死神赛跑，人质可能就地成了牺牲品。
所以啊，哪个区域的人质更危险，全看部队往哪儿冲。说白了，在这种时候，某些人质被牺牲是“可以接受”的残酷选择……
因为机会稍纵即逝，宋青竹直接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硬是要自己退出战斗，这一半是因为情绪作祟。
程石和宋青竹那对视，简直像是彗星撞地球，火花四溅。
那位女警冷声冷气，虽然话里有刺，但还是留了后路，直接来了一句：“程石，要是你不退，那就赶紧检查装备，别耽误大家时间，浪费救援时间，贻误战机！”
真是漂亮，一顶“贻误战机”的大帽子直接扣下来。
程石那眼神，眯成一条线。
看宋青竹那架势，强势得很，对自己的敌意和压制感爆棚，这背后肯定不单单是因为指挥权的事。
这事儿就有意思了。
他心里盘算，这位女警的敌意不止是因为指挥权被挑战，肯定还有别的。
就像是战地心理学家一样，他开始推理。
从宋青竹不自觉想摸腰间枪的动作，还有手上的枪茧看，这女的二十五六岁，能当指挥官，肯定是缉毒的，而且不是普通的队员。
分析结果如下：
第一，宋青竹今早参与了某个行动，但失败了，亲眼看着同事牺牲，现在肯定是应激反应。
第二，虽然能承受职业风险，但性格武断，缺乏战术素养。
第三，情绪化严重，攻击性强。
不过0.5秒，程石就给这位女警做了个心理分析。
不管怎样看，她都不适合当指挥。
这场面，让其他参战的人都在暗地里议论。
“这帮野战军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时候还在这里磨叽。”
“对啊，要是怕，就呆在指挥部算了。”
“作战能没风险吗？”
怕？
扯淡！
程石那冷冽的目光一扫，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温了。
卧槽，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喘不过气来。
他们都是刑侦或者缉毒的，见惯了生死。
但这种从活人身上看到的死一般的冷漠，还真是头一遭。
“见鬼，他这是野战军还是杀人狂啊？”
“动物园里的动物，只有狼是驯不了的，他这眼神跟狼似的。”
“我怎么这么冷……”那新来的警花林潇潇下意识地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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