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去五十分钟。
听程石一番分析后，杨虎这警监眼睛都亮了，一挥手决断地说。
“之前那一套作战计划，全给我翻篇。现在，赶紧调动各队的猛人，咱们得集中火力，把那矿场给围起来，把那帮持枪的坏蛋一网打尽，救出咱们的人质。”
“遵命！”宋青竹立刻回应。
命令下达完，杨虎严肃地敬了个礼。
“我这是代表指挥部和那些被劫持人质家属，向程石同志表示感谢，等咱们顺利把人质救出来，你的功劳必须记在头上。”
众人一脸羡慕嫉妒恨。
全国都在关注这事儿。
这功劳，至少是个一等功，要是再牛逼点，说不定直接就是三级战斗英雄的头衔。
虽然羡慕，但大家心里也觉得，这野战军的牛人拿这功劳，那是理所应当。
这上等兵简直不是人，凭那么点信息就能把作战计划的漏洞全找出来。
还能凭空猜出山上的天气变化。
连武装罪犯的藏身之处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操作，简直就是神了。
程石一本正经地说。
“慢着，慢着！”
“你们搞错了！”
搞错了？
杨虎一脸懵逼，自己按这上等兵的意见布置部署，哪里错了？
“我下的命令有问题？”
“如果有，程石同志你就直说。”
程石笑着解释。
“抱歉啊，杨指挥，我刚才话还没说完。那矿场虽然是武装罪犯的藏身地，但其实它更像是个诱饵，用我们的话说，这就是个浅层诱饵，在战术上，这就是诱敌深入的玩意儿。”
“要是咱们真按那帮武装罪犯给咱们设的路子，把兵力都集中到矿场，说实话，能不能找到人质还两说，肯定的是，咱们肯定会让那帮武装罪犯跑了。”
“而且，浅层诱饵的地方，肯定还有咱们不知道的危险等着咱们，根据矿场的情况，我有八成把握，那帮武装罪犯能给咱们制造的危险——就是爆炸！”
爆炸！
原本准备行动的伙计们都吓了一跳，野战军的这位老弟是说那帮武装罪犯准备炸咱们？
那些“饵屋”“浅层诱饵”“诱敌深入”这一堆听着就头疼的专业术语，更是让人懵圈。
“大神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自我否定？”一个伙计小声嘀咕。
“别瞎说，大神说矿场是饵屋，字面上看，好像是个假的藏身地。”林潇小声说。
“我操，别的不说，我觉得我大学四年学侦查，完全是白学了，智商不够用。”
“呵，那算啥，我觉得我十几年的职业经验都喂狗了。”某中年警官自嘲。
没错！
全喂狗了！
这作战的复杂程度，简直了。
大神和那帮武装罪犯的隔空对决，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杨指挥也是一头雾水。
“程石，你是在说安全屋根本就是个幌子？”
程石点了点头，准备给大家上一课，教教他们什么叫做兵行险着。
很多人觉得当佣兵只要肌肉够硬就行了。
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指挥作战，其实就是一场心理游戏。
一股有力的低沉声音响起。
“说它假也不全对，只是战术上的调整，就像是战争的游戏规则和纳什均衡一样，敌我双方都在试图在一个更大的范围内博弈，这背后是一种普遍而稳定的心理战术。”
“战斗，本质上就是个输赢游戏。”
“我们得明白，那些武装罪犯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活下去。”
“再来分析一下，他们为了活下去采取的关键行动。”
“第一步，设立时间跨度的安全屋。第二步，临时劫持人质。”
“这种行为模式说明了，武装罪犯无法逃脱常规战斗的规律，那让我们回到安全屋建设的两个基本原则。还有谁记得是什么来着？”
宋青竹心里一跳，正想开口，林潇却兴奋地抢先一步举手答道：“隐蔽和便于逃跑。”
真是气人，被抢先了。
宋青竹有点不爽。
程石根本不在乎谁回答的。
通晓人性的人，要么能激励人心掌控全局，要么就是沉默寡言，不与世争执，两种极端。
恰好，这位上等兵属于前者，他对林潇的回答很满意，笑得很温和，让女孩脸红了。
“很好，我们现在明白了安全屋的建立原则。”
“下一个问题，矿场隐蔽吗？”
大家都跟着程石的思路往下想。
连杨指挥都不自觉地被程石带着走，开始沉思。
矿场隐蔽吗？
隐蔽个鬼啊。
果不其然，上等兵严肃地总结道。
“实际上一点也不隐蔽。县领导刚才已经解释过了。”
“矿山几年前就开始投资建设，当地挺有名的。”
“所以即使没有我，我敢说联合指挥部的专家和作战人员迟早也会意识到，武装罪犯带着人质，中途没有减少人质，在进山前弃车，肯定是有人接应，有地方落脚。而崇山山脉唯一合适的地方，就是那个矿场。”
“到这一步，我们得换个角度思考。”
程石稍作停顿。
联合指挥部的人都听蒙了，下意识地看着他，一个个眼神里满是渴望，换个角度？思考什么？
上等兵笑了笑，声音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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