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微妙的氛围
“咋回事儿？不好吃？不合口味？”班长叶南瞧见别人都已吃完第一碗，有的甚至快干掉第二碗了，唯独王川的第一碗还剩半碗，便笑着问了一句。
“啊……不是，班长，主要是今天坐车，坐得有点晕！”王川随口编了个理由。
他哪敢在这儿透露小黄盆是神器的事儿，更不敢在这儿问出口。
为啥？
就怕这一问，现在还吃得津津有味的新兵们，一会儿一个个即便不直接抠嗓子眼儿，剩下的饭菜也难以下咽了。
“哦？晕车啊，看样子你这身子骨确实有点单薄。
是不是有贫血？
没事，到了部队，虽说部队的伙食可能不是最美味的，但绝对补人，当上几个月兵，你身体肯定能强壮起来！”
班长拍拍王川的肩膀，笑着宽慰，并没强迫他多吃。
对此，王川心里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一顿饭，没规定时间，一群老兵热乎地劝着新兵们尽量多吃，能吃多少吃多少。
一顿饭，从大家放下行李进食堂，到全部离开，愣是吃了小半个钟头。
待大家离开食堂，再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十点半多了。
“时间不早了，这里有几个柜子，你们各自挑一个，贴身衣物啥的，现在就可以放进去。
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儿回来，带你们把背包入库！
对了，床位问题，除了门口那个下铺是我的，其余床位，你们自己挑一个。”
回来时，先前帮忙的那些老兵已经走了。
王川了解到，他们并非新兵连里的老兵班长，只是今天过来帮帮忙。
接下来，真正要和大家朝夕相处的，只有刚才领队的那群新兵连班长。
此刻，叶南温和地说完这些，顺手拎了个水桶就出了宿舍。
一下子，宿舍里有些冷清。
尽管大家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战友了，
但这一屋新兵，其实谁都不认识谁，全都是今天才凑到一块儿的。
所谓的老乡，哪怕有在同一新兵连的，可在今天分班时，都被有意打乱了。
“那我就选这个吧！”
一个略显圆润、说胖不胖、只能说壮实的新兵，此时笑眯眯地挑了靠窗一个铁架床的下铺。
“那我要这个！”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自然也不客气，立刻开始抢占床位。
王川没急着抢，但动作也不慢，悠然踱步至宿舍中间一侧的床铺边道：“那我就睡这儿吧！”
下铺，显然很抢手，第一波反应慢的，下铺瞬间只剩下班长对面和旁边的两个了。
“我……”
有个新兵有些纠结，明显也想睡靠窗位置的下铺，可现在都被占了，也无可奈何。
虽心有不甘，但毕竟手慢无，倒不至于为此打起来或闹矛盾。
很快，十个新兵都选定了各自的床位。
接着，柜子也分配完毕。
这事儿，比选床位简单多了，大家没争执什么，一人认领一个。
“哎呀我去……兄弟，你这带了多少袜子内裤啊！”
打开背包，取贴身物品时，王川的包让大家惊呆了。
一翻开，里面堆满了崭新的袜子和内裤。
“嘿嘿，家里非让多带的！”王川没细解释，其实他并不想这么高调。
这些东西，保不准三个月后就会变成稀罕物。
露出来吧，万一被这些未来一起战斗的兄弟们给瞧见了呢！
不过现在哪有什么个人隐私，一打开背包，里面的物品一览无遗，旁人全都能瞧见。
“唉，早知道我就多装点，感觉我带的东西太少了！”
“其实带多了也没用，虽然发的东西不多，但部队里也能买到这些所需品。”
都是些年轻人，只要有话题，就能热火朝天地聊起来。
当然，这个话题并不固定，刚聊了几句，东西收拾妥当后，就有新兵主动转换了话题。
“喂，你们说，这军队，跟外界传说的一样吗？
来之前，我表哥还跟我讲部队规矩特严，让我一切听指挥，还说里面的老兵可能会欺负新兵，让我和其他同期新兵团结一致，尽量忍耐，说什么‘一年孙子一年爷’。可现在……”
“没错，我也挺意外的，其实我都做好了今晚一来就得挨训、受委屈的心理准备。
可现在看，咱们的领导也好，那些老兵班长也罢，都挺不错的嘛！”
“的确，目前来看，所谓部队的可怕，不过是外界不明真相的人以谣传谣罢了！”
“不会吧，兄弟们，我听说部队刚开始时对新兵挺友善，但过段时间态度就会变的！”
一群新兵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今天的所见所闻，个个感慨颇深。
王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大家的对话，没怎么插嘴。
作为成年人，拥有在社会摸爬滚打历练出的认知，尤其是王川重生前互联网远比现在发达，他知道的信息比这群懵懂的新兵战友要具体得多。
部队怎么可能呈现出这样的面貌。
这才第一天而已。
王川记得前世在网上看过退伍兵发的小视频，讲述新兵入伍第一天，老兵班长还会帮他们打热水洗脚呢。
嗯？
想到这里，王川突然愣住了。
刚才，班长提着桶出去了？
我去，该不会真有这种剧情吧？
王川心里暗自惊讶。
事实很快就验证了王川的猜测。
没过多久，叶南回来了。
手里提着一桶热水。
“来来来，床铺都分好吧？到床上去，把分配给你们的小脸盆拿下来，我给你们分热水。
一路奔波，大家肯定都累了，我打了热水来，大家泡泡脚！”
叶南笑得十分和蔼，但在王川看来，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刀锋。
今天如此和蔼，明天就会变得极其冷酷吗？
头皮发麻，简直像狼外婆的笑容。
“不是吧，班长，你这也太贴心了吧！”
“哎呀，班长，怎么能让你帮我们打水呢！”
一众新兵彻底惊呆了。
刚才他们还以为班长外出是有别的事，尽管看到他提了个桶子，却万万没想到班长是去给大家打热水洗脚。
叶南憨厚地笑着：“哈哈，这算啥，今后我们就是革命战友了。
“来来来，别磨蹭了，一会儿水凉了，都拿盆过来，我给你们倒水。这一桶不够分，我先给几个倒，待会儿再去打一桶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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