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议论声与窥探的目光，如同潮水般涌来，又被叶凡心中的那道机械音尽数隔绝。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被清晰地分割成两半。
一半是摇晃嘈杂的车厢，另一半是绝对寂静的意识空间。
“系统，介绍你的功能。”
叶凡在脑海中发问，表面上却只是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假寐。
【本系统为纯辅助型系统，核心功能为“触碰即掌握”。】
【宿主通过物理触碰，可瞬间掌握该事物的相关知识与技能，并达到该领域的巅峰熟练度。】
【无需完成任务，无惩罚机制。】
触碰即掌握。
叶凡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想到自己刚才吃掉的那个苹果，难道现在自己已经掌握了苹果的种植技术？
不，系统指的是知识与技能。
如果他触碰到的是一把95式自动步枪，他就能瞬间成为神枪手。
如果他触碰到的是一辆军用猛士突击车，他就能立刻化身顶尖驾驶员。
如果他触碰到一本关于渗透与反侦察的书籍……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叶凡心中升起。
这不仅仅是变强，这是通往全能的捷径。
【检测到宿主当前身体素质处于亚健康水平，无法适应高强度特种作战环境。】
【系统现为宿主提供“一级体能强化计划”。】
【计划完成后，宿主身体素质将全面超越地球顶级特种兵百分之二百。】
【请问宿主，是否立即开始强化？】
“开始。”
叶凡没有任何犹豫，在心中下达了指令。
时间，是他现在最宝贵的东西，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一级体能强化计划启动。】
【预计耗时：2小时17分钟。】
指令下达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暖流自他的心脏处轰然炸开，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那不是温和的暖流，而是一种带着撕裂与重组感的霸道热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哀鸣，然后被更强大的力量所填充。
骨骼在发出细微的脆响，仿佛被无形的巨力反复淬炼，密度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加。
肌肉纤维一根根地断裂，又在一瞬间被更坚韧、更粗壮的新生纤维所取代。
他靠在冰冷坚硬的座椅靠背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却纹丝不动。
陈烈还在旁边小声嘟囔着“疯子”，庄龙则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审视着他。
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闭目养神的青年，身体内部正在发生着一场翻天覆地的革命。
汗水浸湿了他贴身的廉价T恤，勾勒出底下正在迅速变化的身体轮廓。
原本平坦的腹部，皮肤下的肌肉开始蠕动、隆起，像是活物一般，迅速分割成八块棱角分明的腹肌。
胸膛变得更加宽阔，肩膀的肌肉高高坟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原本一个标准大学生的体型，此刻正朝着一具完美的战斗机器蜕变。
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车轮碾过铁轨接缝的每一次震动，能闻到空气中不同人身上散发出的细微汗味。
他的五感，也被同步强化了。
……
两个多小时后，火车的速度开始减缓。
尖锐的刹车声刺破了车厢内的沉闷。
“都他娘的别睡了！到站了！”
一道粗犷的吼声在车厢门口炸响。
一个身材魁梧、剃着板寸，眼神凶悍得像头野狼的老兵踹开车门，煞气十足地扫视着一众睡眼惺忪的新兵。
他就是一班长，老炮。
“全体都有，拿起你们的行李，下车！十秒钟之内，我要看到你们在站台上集合！”
新兵们被这股气势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
叶凡睁开眼睛，一道精光从眼底一闪而过。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那股灼热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与掌控感。
他轻轻一握拳，空气中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
他站起身，动作流畅而迅捷，单手就将沉重的行李包从架子上取下，轻松得如同拎起一包棉花。
陈烈还在费力地拖拽自己的行李，被叶凡的动作惊得愣了一下。
“叶凡，你力气啥时候这么大了？”
叶凡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走出了车厢。
站台上的空气冰冷，带着北方特有的凛冽。
几十个新兵蛋子在老炮的嘶吼下，歪歪扭扭地排着队。
不远处，几辆刷着绿色油漆的军用运输卡车静静地停着，像几头蓄势待发的钢铁巨兽。
“上车！”
又是一声命令。
新兵们被赶羊一样地驱赶上卡车冰冷的车斗。
叶凡最后一个跳上去，动作干净利落，落地无声。
他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在这里“后悔两年”的准备。
现在看来，或许该后悔的，会是他的敌人。
……
卡车启动，在颠簸中驶向未知的军营。
车斗里挤满了人，沉默而压抑。
终于，一个胆子稍大的新兵忍不住了，他看向角落里的叶凡，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叶凡兄弟，我们……我们实在想不明白。”
“你可是清华大学的高考状元啊，那是我们这些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
“为啥……非要来当兵呢？”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叶凡身上。
就连一直保持着冷峻的庄龙，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他的戏剧学院大学生的身份，在“清华状元”这个光环面前，已经黯然失色，不再有任何人提起。
陈烈张了张嘴，想替叶凡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也同样想知道答案。
叶凡环视了一圈。
这些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困惑、甚至还有一丝惋惜。
对于他们这些大多初中毕业就出来闯荡的人来说，大学，尤其是清华，是一个神圣到遥不可及的词汇。
放弃清华来当兵，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已经不能用“任性”来形容。
简直就是疯了。
叶凡的目光平静而深邃，他看着众人，再次重复了那句话。
“当兵后悔两年。”
他顿了顿，声音在颠簸的卡车里清晰地响起。
“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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