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的指令仿佛是一道闸门，瞬间释放了新兵们压抑已久的激动。
“砰！”
第一声枪响来自于陈烈，巨大的后坐力震得他肩膀生疼，子弹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紧接着，靶场上枪声开始变得稀稀拉拉。
新兵们紧张地扣动扳机，每一次射击都伴随着身体的轻微颤抖。
只有叶凡的靶位，一片沉寂。
他卧在地上，身体与大地融为一体，整个人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的眼睛透过准星，牢牢锁定了两百米外那个模糊的靶心。
在他的视野里，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准星、靶心和连接它们的那条无形的直线。
他没有急于开枪。
他在感受。
感受风速，感受空气湿度，感受手中步枪的每一次细微的呼吸。
观察台上，一众连长们的望远镜都对准了叶凡。
“这小子怎么回事？不开枪？”
炮兵连的王连长有些不耐烦。
“别急，看着。”
周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自信。
他知道，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宁静。
就在这时，叶凡动了。
他的食指，轻轻地扣下了扳机。
没有丝毫犹豫。
“砰！”
一声沉闷而清脆的枪响，与其他人杂乱的枪声截然不同。
那声音，果断、干脆，充满了力量与自信。
子弹旋转着出膛，撕裂空气，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精准地钻进了两百米外靶子的正中心。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叶凡没有像其他新兵那样，打一枪就停下来确认半天。
“砰！砰！砰！砰！砰！”
他以一种惊人的、富有节奏感的频率，连续扣动扳机。
枪声密集得如同点燃了一挂鞭炮。
十发子弹，在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内，被他全部打了出去。
在他旁边的陈烈刚刚打完第三发子弹，被这阵仗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枪扔了。
整个靶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连射惊呆了。
“这……这是干什么？乱打一通？”
工兵连的李连长瞪大了眼睛。
新兵第一次实弹射击，最忌讳的就是连续射击，因为根本无法保证精度。
叶凡这种打法，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胡闹。
只有周海，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射击结束，报靶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一号靶，28环！”
“二号靶，45环！”
……
“七号靶，庄龙，99环！”
当庄龙的成绩报出来时，观察台上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99环！不错啊！这个庄龙是个好苗子！”
“第一次实弹射击就能打出这个成绩，是块当狙击手的料！”
庄龙自己也有些激动，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八号靶位。
那个打完十发子弹后，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叶凡。
报靶员的声音停顿了足足有五秒钟，仿佛是在确认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随后，一个带着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语调，通过对讲机传遍了整个靶场。
“八号靶，叶凡……十发子弹，全部命中靶心红点……”
“总成绩……100环！”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靶场，落针可闻。
所有新兵都长大了嘴巴，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叶凡。
十发子弹，全部命中靶心红点？
这他妈还是人吗？
而且还是用那种近乎扫射的方式打出来的？
“妖孽！真是个妖孽！”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喃喃自语了一句。
这个词，瞬间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观察台上，一众连长们手里的望远镜“哐当”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我没听错吧？100环？全部命中红点？”
王连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连长激动地站了起来，就要往靶位冲。
“这兵我要了！谁也别跟我抢！”
“老李你给我站住！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
几个连长瞬间乱作一团，都想第一时间冲上去把叶凡“抢”到自己连队。
“都给我坐下！”
周海猛地一拍桌子，喝止了众人。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他朝着靶场上的老炮使了个眼色。
老炮立刻心领神会。
他走到叶凡面前，表情复杂地看了他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东西，捏在指尖。
那是一枚军装上的纽扣，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
“叶凡。”
老炮的声音有些沙哑。
“两百米的距离，能打中它吗？”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打纽扣？两百米外？用95式步枪？
这根本不是射击，这是在表演魔术！
然而，叶凡只是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平静地点了点头。
“可以。”
他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再次引爆了全场。
“我去把这个钉在靶子上！”
陈烈自告奋勇，拿着纽扣和锤子就往靶子那边跑。
一名老兵也心领神会地跑去军械库，很快就拿来了一支崭新的88式狙击步枪，递到了叶凡面前。
在叶凡的手指触碰到88狙冰冷枪身的那一刻。
他期待已久的声音，终于在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触碰88式狙击步枪……】
【恭喜宿主，觉醒“顶级狙击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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