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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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刹那间陷入了僵持之境,拘留所内的空气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凝固得让人每一次呼吸都倍感压抑,仿佛胸腔被一块巨石重重压住。林峰痴痴地望着母亲,内心犹如翻江倒海,感动与敬佩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原来,母亲在这些年里独自背负了如此沉重的负担,那些苦难和委屈,竟如同深埋地下的宝藏,从未向他透露过一星半点。

他的目光落在母亲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上,记忆中她曾无数次为他缝补衣物、擦拭额头的汗珠,甚至在他年少犯错时,用那双手紧紧抱住他,说:“没事的,妈妈相信你。”而如今,她站在这冰冷的铁栅栏前,面对权势滔天的林县长,却依旧挺直脊梁,毫无惧色。那一刻,林峰终于明白,母爱不是柔弱的,而是坚韧到足以穿透一切冷漠与偏见的力量。

而林县长呢,早已被母亲的那番肺腑之言气得面如紫茄,他的胸膛像一台剧烈运转的鼓风机,急剧地起伏着,怒火在他的身体里熊熊燃烧,仿佛下一秒就要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啪”,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化作实质,恨不得当场将这对母子赶出这个房间。

就在这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时刻,拘留所外陡然传来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好似一群受惊的野马在狂奔。紧接着,一位警察脚步匆匆地赶了进来,他快速地走到林县长身边,弯下腰,嘴巴凑近林县长的耳朵,低声嘀咕了几句。林县长原本涨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的青筋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突兀地暴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怒目圆睁到极致,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说什么?”

原来,医院放射科的医生们经过反复地研究、论证,再加上法医部门严谨细致的鉴定,终于得出了一个确凿的结论:林宇风所谓的“骨折”,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是用旧伤伪装而成的,根本与林峰毫无关系。这也就意味着,林峰完完全全是被冤枉的!

母亲听到这个消息,眼中蓦地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无比耀眼。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一把紧紧抓住林县长的胳膊,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你现在总该相信我儿子是被冤枉的了吧!这些年,你们凭什么这样对他?凭什么一次次打压我们母子?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装聋作哑吗?”

林县长恼羞成怒,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他用力地甩开母亲的手,声若洪钟般吼道:“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的语气中透着不甘与慌乱,仿佛这个结果不仅撕裂了他对真相的认知,也动摇了他在众人面前的威严。

林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他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林县长的眼睛,字字如钢钉般质问道:“如今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和妈妈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在你眼里,我们就像是甩不掉的包袱,是你想要极力摆脱的累赘。可你对林宇风呢?却百般宠爱,他犯了错,你不但不批评教育,反而千方百计地包庇他。你扪心自问,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进了林县长的心口。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灰,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开始慌乱地躲闪,就像一只被猎人追捕的小鹿,额头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仿佛是他内心愧疚的泪水。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犹如战鼓在敲响。林宇风的母亲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她手指直直地指着林峰的鼻子,嘴里像机关枪一样骂道:“你们这一家子就会耍嘴皮子狡辩,我儿子怎么可能伪造伤情!肯定是你们串通好了,找人做了假报告!”

母亲毫不畏惧,如同一只护犊的母狮,她迎着对方的气势冲了上去,声音洪亮而坚定地反驳道:“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还妄图颠倒黑白吗?这些年,你们仗着有权有势,欺压我们孤儿寡母,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还想继续撒谎骗人?良心不会痛吗?”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场激烈的冲突眼看着就要一触即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县长突然扯着嗓子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嘴!”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沉默。

正在这时,两名警察进来对林峰说:“林老师,对不起,医院出错了。你自由了。”

林峰缓缓点头,脸上没有过多的喜悦,只有释然和平静。他转身望向母亲,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妈,我们回家吧。”

母亲眼眶湿润,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仿佛这一刻,所有的屈辱和辛酸都得到了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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