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塌陷的速度比陈战锋预想中更快。
灵雨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手背,孙突击队员们扒着货架边缘的指节已泛出青白,下方深渊里的冷风裹着腐臭气息往上窜,吹得人后颈发凉。
看对面!陈战锋突然眯起眼。
仓库另一侧的黑暗中,有道灰扑扑的水泥平台正随着塌陷的震动若隐若现,大约两米宽,边缘还挂着半截锈迹斑斑的管道。
他的战斗直觉在发烫——那是这鬼地方唯一的生路。
灵雨,你包里有战术望远镜吗?他压着声音问。
灵雨被晃得踉跄,却立刻解下背包翻找,很快递来一副黑色望远镜。
陈战锋抵着太阳穴看了三秒,喉结滚动:平台离咱们现在的位置,水平距离十二米。
垂直落差...大概五米。
孙突击队员里最壮的老张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方才塌陷时他撞在货架角上,十二米?
咱们又不是蜘蛛侠。
陈战锋没接话,目光扫过仓库墙壁。
那里横七竖八挂着几根拇指粗的铁链,还有卷成盘的登山绳——显然是之前搬运货物用的。
他突然弯腰扯开自己战术靴的鞋带,用军刺挑断,又抓起地上半块碎砖在地面画了个简易的受力分析图。
铁链承重够,但柔韧性差。他用刀尖点着图纸,登山绳能缓冲,但单独用容易被拉断。
把铁链和绳子交叉编织,做个复合索桥。
灵雨眼睛一亮:我记得急救包里有快挂!
能把铁链和绳子扣在一起!
老张,你带钳子没?陈战锋转向孙突击队员,把墙上那几根铁链拆下来。
小李,你去把货架第二层的登山绳都拽过来——动作快点,地面裂缝每分钟扩大三十厘米!
众人立刻动起来。
陈战锋自己则猫着腰冲向仓库角落,那里有根碗口粗的承重柱。
他用军刺刮掉柱面的锈迹,确认是实心钢骨后,将铁链头死死缠在柱身上,打了三个死结。
指腹擦过铁链时被毛刺划破,鲜血渗出来,战神血脉的灼热感瞬间涌遍全身,让他的动作更利落了几分。
五分钟后,复合索桥在深渊上方绷成一条黑线。
陈战锋单手攥住索桥,手臂肌肉虬结如铁,猛地往下一拽——铁链发出嗡的震颤,却没有断裂。
我先过。他回头对灵雨笑了笑,要是掉下去,你们就当我给大伙探路了。
灵雨咬着唇摇头,眼眶发红:陈班长
别废话。陈战锋翻身跨上索桥,双腿盘住绳索,双手交替向前攀。
索桥在他重量下微微下弯,下方深渊里的风声突然变得尖锐,像有什么东西在嘶吼。
他能感觉到掌心的血渗进绳索纤维,战神血脉带来的直觉让他精准避开每一处可能的受力薄弱点。
当他的靴子踏上对面平台时,水泥地面传来咔的轻响——平台边缘的混凝土正在剥落。
陈战锋立刻转身,冲这边大喊:索桥承重没问题!
灵雨,你先过!
用快挂把自己扣在绳子上!
灵雨深吸一口气,按照他说的将快挂扣在索桥主绳上,手脚并用爬了过来。
她的战术背心擦过绳索时,陈战锋看到她后颈渗出的冷汗,却没喊停——时间不等人,地面塌陷的裂缝已经蔓延到货架下方,最边上的小李半个身子都悬空了。
第三个是老张。
这汉子体重近两百斤,索桥在他身下弯成了弓形,铁链与绳索摩擦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陈战锋单膝跪地,双手攥住索桥末端,肌肉隆起如铁铸,硬是用蛮力将下弯的弧度拉回了几分。
陈班长!
你手在流血!灵雨扑过来要帮忙,却被他用肩膀撞开:看着后面的人!
最后一个是小李。
这小子刚爬到一半,索桥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陈战锋抬头,正看到仓库天花板的通风口弹出几截金属支架,顶端的钢爪咔地扣住索桥中段,开始缓缓拉扯——是伊莎贝拉!
狗娘养的!老张抄起突击步枪就要射通风口,却被陈战锋喝止:子弹会打穿索桥!他的瞳孔因为战神血脉的激活泛起淡金,国术劲气顺着脊椎窜上双臂,整个人如同一座突然立起的铁塔。
都抓紧!他暴喝一声,双腿扎成马步,双臂肌肉如虬龙翻滚。
索桥被钢爪扯得几乎要断,却在他的拉力下重新绷直。
陈战锋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轻响,这是国术铁山靠的劲气在重塑肌肉筋膜——战神血脉带来的恢复力让他暂时忽略了疼痛,只盯着小李逐渐接近的身影。
抓住我手!陈战锋探出身,小李几乎是扑过来,两人手掌相扣的瞬间,索桥砰地断裂!
陈战锋借着冲势一个翻滚,将小李护在身下,后背重重撞在平台边缘的管道上。
咳...咳...小李趴在他胸口咳嗽,陈班长你没事吧?
陈战锋抹了把嘴角的血,笑了:老子皮厚。他抬头看向仓库方向,那里的地面已经完全塌陷,伊莎贝拉的监控屏幕在尘埃中闪了最后一下红光,消失不见。
灵雨突然拽他袖子:陈班长,看这边!
平台另一侧有个半人高的洞口,里面隐约能看到向下延伸的台阶。
众人打着手电筒往里走,潮湿的石壁上逐渐出现新鲜的脚印和拖拽痕迹——显然有人刚从这里经过。
应该是通往基地外的密道。老张用枪托敲了敲石壁,听声音是空的,前面肯定有出口。
可当他们走到台阶中段时,一道幽蓝的光墙突然横在面前。
陈战锋伸手触碰,指尖立刻传来灼烧般的刺痛,像是被高压电击中。
光墙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符文,手电筒的光打上去,竟被完全吸收。
能量屏障。灵雨摸出随身携带的电子检测仪,屏幕立刻疯狂跳动,频率在变化...无法破解。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不是之前的塌陷声,是皮靴踏在石阶上的哒哒声,由远及近。
陈战锋将灵雨护在身后,军刺在掌心转了个花,淡金瞳孔里映着幽蓝的光。
看来地狱,才刚刚开始。他低笑一声,声音里的冷意比深渊里的风更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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