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山洞脱困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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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里的硫磺味越来越浓,陈战锋的后颈烫得几乎要烧穿衣领。

他能清晰听见孙厨师急促的喘息声就在左后方,周强的战术手电光束在石壁上乱晃,照出林学员那伙人蜷缩在角落的身影——刚才还骂骂咧咧的刺头此刻正抱着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战锋哥!孙厨师突然拽他胳膊,战术锹上的绢帛被震得哗啦作响,这玩意儿刚才烫手!陈战锋低头,就见绢帛上的蛇形纹路正随着洞顶落石的节奏微微发亮,像活了一般。

后颈的印记跟着发烫,他猛地想起第一次在炊事班切菜时,菜刀划开手指的瞬间,也是这样的灼烧感——然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个白印都没剩。

都别慌!陈战锋扯着嗓子吼,声音撞在摇晃的石壁上嗡嗡回响,周强,照洞顶!

孙哥,摸你兜里的压缩饼干,含一块。他自己则弯腰捡起块碎石,在青石板上划出几道痕迹。

刚才奔跑时他注意到,洞顶落石的位置并非随机,而是沿着某种螺旋轨迹;脚下的青石板每三块就有一道细缝,细缝里渗出的硫磺味比别处更重。

林学员!陈战锋突然转向缩在阴影里的刺头,你们触发机关的时候,是不是碰了洞壁第三块刻着蛇头的石头?林学员浑身一震,他身边那个戴眼镜的瘦子哆哆嗦嗦举手:是...是我碰的,我看那石头纹路像我们家老房子的房梁雕花

陈战锋的手指重重敲在青石板的缝隙上:这洞的机关不是死的,是活的。他划的痕迹正好组成个漩涡形状,你们碰了蛇头,等于往漩涡中心扔了块石头,震波顺着地气传过来,所以咱们这边的石板才会往下沉。周强的手电光扫过洞壁,众人这才发现原本模糊的刻痕此刻正泛着幽蓝,竟和陈战锋画的漩涡一模一样。

那怎么停?孙厨师抹了把脸上的石屑,他腰上的锅铲还挂着半块没切完的土豆——出发前他非说野训也要给战友们熬热汤。

陈战锋盯着绢帛上发亮的纹路,后颈的灼烧感突然化作一阵清凉,像有人在他脑子里摊开了张地图:气流!

这洞的机关靠地气驱动,地气跟着气流走。他指向洞顶一道半指宽的裂缝,刚才震动前,那缝里的灰是往左飘的,现在往右了——机关要全面启动了!

林学员突然跳起来,军靴碾得碎石咔咔响:那你说怎么办?

难不成要老子给你当孙子?他脸上还带着上次训练时陈战锋用锅铲敲出来的肿包,显然还记着仇。

陈战锋没理他,弯腰扛起块磨盘大的石头:孙哥周强,搬灌木丛!

林学员,带你的人抬那块刻着龟纹的石头——龟是镇物,压在漩涡中心能断地气!

凭什么听你的?林学员的跟班梗着脖子吼,话音未落洞顶就砸下块拳头大的碎石,擦着他耳朵砸进石壁,溅起的石渣在他脸上划出血道子。

他立刻闭了嘴,哆哆嗦嗦去搬石头。

陈战锋扛着石头往洞中央走,每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石板在往下沉。

孙厨师抱着从洞角拖来的灌木丛,枝桠刮得他胳膊全是血,却还在念叨:这灌木叶子油亮,肯定长在通风口,能引气...周强举着手电给他照亮,突然喊:战锋哥!

你后颈的印子在发光!

陈战锋没答话,他能感觉到身体里有股热流在窜,像是被压了二十年的弹簧突然松开。

上次在炊事班徒手劈断冻硬的牛骨时,也是这股热流;上次帮侦察连扛伤员跑十公里,也是这股热流。

后颈的印记此刻烫得他几乎要咬碎牙,可思路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哪里该放石头,哪里该摆灌木,连每片叶子的方向都在他脑子里明明白白。

放!陈战锋大喝一声,石头砸在青石板的漩涡中心,震得整座山洞都晃了晃。

孙厨师把灌木丛堆在石头旁,周强立刻扯下自己的作训服,撕成条把灌木和石头绑紧。

林学员那伙人抬着龟纹石跑过来,陈战锋眼尖看见龟纹石底部有半枚模糊的印章,和他后颈的印记轮廓一模一样。

压上去!他吼道。

六个人同时发力,龟纹石重重压在磨盘石上。

洞顶的落石突然一滞,陈战锋听见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脆响,接着是轰的一声闷响——像是某种运转了千年的机关终于停摆。

停了!

停了!周强蹦起来,战术手电照得洞顶亮如白昼。

果然,石屑不再往下掉,硫磺味也淡了不少。

林学员瘫坐在地上,额头全是汗:你...你怎么知道这些?陈战锋没回答,弯腰捡起地上的绢帛,刚才还模糊的字迹此刻清晰如刀刻:九泉锁龙,血脉为钥;气乱则阵起,气正则关开。

洞口还封着。孙厨师拍了拍洞口的巨石,石头足有两人高,泛着青黑的光,这玩意儿得有几千斤吧?陈战锋摸了摸巨石,指尖传来的震动告诉他,这石头是活的——里面灌了水银,和洞外的山体连成一体,普通炸药根本炸不开。

后颈的印记突然灼痛,陈战锋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老辈炊事兵在灶前颠锅,铁铲击在锅沿上发出金铁交鸣;侦察连班长教他打军体拳时,说拳要像劈柴,力从地起;还有上次帮老乡修房子,他徒手拆了面老砖墙,砖块飞出去时带起的风把晾衣绳上的床单都掀翻了。

退开。他对众人说,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钢板。

孙厨师和周强立刻拽着林学员他们往后跑,直到贴在洞壁上。

陈战锋站在巨石前,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自然垂在身侧。

后颈的热流顺着脊椎往下窜,先是双腿,然后是腰,最后涌进双臂——他感觉自己的肌肉在膨胀,皮肤下的血管跳得像战鼓。

崩劲!他低喝一声,右拳猛然砸向巨石。

没有花哨的动作,就是最朴实的直拳,可这一拳带起的风声却像刮过山谷的烈风。

巨石震颤,表面的水银纹路泛起涟漪。

陈战锋不退反进,左拳紧跟着砸在同一位置,这次他加了寸劲,力量在接触的瞬间爆发,巨石上出现蛛网状的裂纹。

战锋哥!孙厨师喊了一嗓子,陈战锋没回头,他能感觉到血脉里的力量还没用尽。

第三拳,他用了老班长教的叠劲,三股力量像浪头似的叠在一起,砸在裂纹中心。

巨石发出哀鸣,水银顺着裂缝汩汩流出,接着咔嚓一声,从中裂成两半。

洞外的月光一下子涌了进来,带着山间的凉风,吹得众人作训服猎猎作响。

林学员呆呆地看着陈战锋,刚才还肿着的脸此刻全是震惊:你...你这哪是炊事兵?陈战锋弯腰捡起地上的绢帛,发现刚才发光的蛇形纹路已经淡去,只留下一行小字:边患将起,龙血醒时。

走!他把绢帛塞进怀里,回训练营。众人刚走出山洞,就见山脚下亮起一串车灯,王队长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响:陈战锋!

带着你的人立刻归队!

边境线23号界碑发生交火,上级让你们特战预备小队立刻支援!

陈战锋摸了摸后颈的印记,月光下,那枚原本淡粉色的印记此刻泛着暗红,像滴凝固的血。

他转头看向战友们——孙厨师还攥着锅铲,周强正往枪里压子弹,林学员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眼神里再没有之前的挑衅。

走。他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低哑,去边境。

山风卷起他的作训服下摆,远处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陈战锋往前走,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后颈的印记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团没烧尽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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