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战锋背靠着潮湿的水泥墙，耳麦里传来王队长急促的呼吸声：“外围至少三十个带着火箭推进榴弹（RPG）的敌人，他们把楼围得像铁桶一样，连下水道口都架了机枪。”地下室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得墙上那条龙形刻痕泛着青灰色，他后颈的红印正沿着脊椎往上窜，烫得军装领口都湿了一片。
“班长！”孙厨师把压在身下的医药箱推过来，额角渗着血，“刚才有颗流弹擦过，李翻译的腿伤又崩开了。”
穿着迷彩裙的李翻译咬着牙扯下头巾，按在小腿的伤口上，面色惨白：“阿里那伙人要的是血魂液。我刚才听见他们用普什图语喊‘不能让华夏人带走神之泪’。”
“神之泪？”周强从战术背包里摸出半瓶矿泉水，混着缴获的消炎药粉给李翻译冲洗伤口，“不就是那些绿瓶子里的药水？”
陈战锋盯着墙角堆着的木箱——二十箱密封罐上都贴着苗文符咒，和墙上的龙形刻痕同出一辙。
他伸手敲了敲最近的铁箱，指节刚触到金属，后颈红印突然剧烈跳动，眼前闪过片段：青铜鼎里沸腾的血红色液体，白须老者捏碎婴儿手腕上的银锁，将其浸入鼎中……
“轰！”
天花板簌簌掉灰，楼上传来火箭推进榴弹（RPG）的炸响。
阿里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炸进地下室：“华夏的炊事兵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交出神之泪，我让你们留个全尸！”
陈战锋抹了把脸上的灰，目光扫过敌人火力分布图——王队长刚才用战术笔在墙上画的，东南侧是重机枪阵地，西北侧是火箭筒手，但正对着药剂箱的西南角，只有五个端着AK步枪的喽啰。
“周强，”他蹲到弹药堆前，指尖敲了敲三个绿瓶，“你说这些血魂液要是混上催泪瓦斯的成分……”
周强眼睛一亮：“班长是要当烟雾弹用吗？我在炊事班练过配调料，酸碱中和的活儿我熟！”
“孙哥，”陈战锋又指向墙角的柴油桶，“等会儿把柴油浇在楼梯口，他们要是冲下来就点着，断他们后路。”
“得嘞！”孙厨师抄起油桶，裤腰里还别着两颗没拉环的手雷，“咱炊事班颠勺能颠出花样，浇油放火也不含糊！”
李翻译扯了扯陈战锋的战术背心：“我用他们的语言喊话，能拖三分钟。”
“够了。”陈战锋摸出战术刀，割断一箱血魂液的封条，绿色液体在刀光里泛着妖异的光，“三分钟，够我们把敌人变成睁眼瞎。”
扩音器里突然炸开李翻译带着哭腔的普什图语：“阿里大人！我们愿意交神之泪，但您得让兄弟们退五十米！这东西见光就炸，上次我表叔……”
“放屁！”楼上传来枪托砸人的闷响，“给老子闭嘴！再废话先崩了那翻译！”
陈战锋冲周强打了个手势。
小个子侦察兵立刻抄起两个绿瓶，拧开盖子倒进柴油桶，又撒了把从催泪弹里抠出来的白色粉末。
两种液体刚接触，就腾起黄绿色烟雾，呛得孙厨师连打三个喷嚏。
“成了！”周强把油桶塞给孙厨师，“这味儿比咱上次煮坏的胡辣汤还冲！”
“扔！”
孙厨师抡圆了膀子，油桶划着弧线砸向西南角。
“砰”的一声撞在墙上，黄绿色烟雾瞬间炸开，五个喽啰抱着头在地上打滚，AK47步枪甩得东倒西歪。
“冲！”陈战锋抄起从敌人尸体上捡的MP5冲锋枪，率先冲进烟雾。
后颈红印烫得他几乎要吼出声，视线里的敌人动作都慢了半拍——左边第三个拿AK步枪的，手腕有旧伤，开枪会偏；右边拿匕首的，习惯先抬左腿……
他足尖在水泥地上一碾，身形如离弦之箭窜出，右拳裹着风声砸向最近的敌人面门。
那名端着AK步枪的武装分子甚至没看清人影，鼻梁骨便传来碎裂声，整个人像破麻袋般飞出去撞翻三个同伴。
“国术·崩山拳！”
陈战锋低喝一声，第二拳已经跟上。
这次他没打面门，而是照着敌人锁骨下方三寸——炊事班切牛骨练出的腕力，直接把那家伙的琵琶骨砸得粉碎。
惨叫声中，敌人的机枪“哐当”落地，被孙厨师抄起就是一梭子。
“班长这边！”周强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陈战锋旋身踢飞脚边的匕首，刀锋擦着哈桑的耳朵扎进墙里。
那个总躲在阿里身后的游击专家瞪圆了眼，脸上还沾着烟雾的绿渍：“你……你不是普通士兵！”
“老子是炊事班的。”陈战锋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一笑。
后颈红印已经蔓延到耳后，他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像战鼓在敲——这是战神血脉在沸腾。
战斗持续了十七分钟。
当最后一个敌人的枪声哑掉时，地下室里横七竖八躺了二十多具尸体。
阿里捂着胳膊上的枪伤缩在墙角，瞪着陈战锋的眼神像见了鬼：“你到底是人是鬼……”
“人。”陈战锋一脚踩住他的手腕，“但能送你下鬼门关。”
“班长！”周强突然喊起来，“药箱漏了！”
陈战锋转头，心瞬间沉到谷底——刚才被流弹打穿的药剂箱里，淡黄液体正顺着裂缝往下淌，滴在水泥地上滋滋冒着青烟，竟将地面腐蚀出拳头大的凹坑。
周强刚用战术手套去抹，手背立刻传来灼烧般的痛，掀开手套一看，皮肤已经红肿起泡。
“快退！”陈战锋拽着周强往后跑，“这玩意儿有腐蚀性！”
但已经晚了。
混合着血魂液和柴油的液体滴在另一箱药剂上，两种不同颜色的液体接触的瞬间，腾起大片紫烟。
陈战锋的后颈红印烫得几乎要烧穿衣领，他盯着那堆正在冒泡的药剂，突然听见类似高压锅放气的“嘶嘶”声——混合液体表面浮起诡异的紫斑，温度急剧攀升，连几米外都能感受到热浪。
“撤！快撤！”他扛起李翻译，对着通讯器吼，“王队长！带所有人往后山跑！药剂要炸——”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
陈战锋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飞出去撞在墙上。
眼前发黑的瞬间，他看见那堆药剂正泛着妖异的紫光，表面的气泡越来越密，像要把所有的能量都在这一刻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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