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狐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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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阙捻须说道:“你说对了,不过给你游龙天造丸之前,你还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狐成仍然跪在地上,扣头说道:“前辈请讲。”

陆阙:“将这孩子收在天狐门下。”

狐成还以为是多么高不可攀的苛刻条件,没想到竟如此简单,不免有些狐疑起来,狐疑这盲老者的身份,狐疑盲老者身边那孩子来天狐门的目的。

天狐门虽然衰落了,但底蕴还在,狐成百分百确认游龙天造丸是真的,他也察觉盲老者的确不凡,刚才史魏受制的过程,他看的清清楚楚,换成他也是一样被制的结果。

“仙师,”这是狐成对陆阙的称呼,“某不才收这孩子在门下,做掌门弟子,可否?”狐成扣头说道。

然陆阙不允,喟叹一声道:“此子肉体凡胎,不是修士体质,无法修炼,随便给他一个客卿身份吧,方便他在狐界立足即可。”

陆阙的吩咐,狐成只好照办。不过陆阙暗忖,仙师可能是瞧不上天狐门的功法,会单独传授陆丰。然千颗游龙天造丸的诱惑他已经无法抵挡,只要能接受的条件都答应,何况这个于己有利的条件呢。

“一切照仙师吩咐去办。”狐成扣头说道。

陆阙似乎看透了狐成的心思,笑道:“先安排我们去天狐门,其余事情到了之后再说。”

狐成闻言猛醒,顿时不再犹豫,站起身来,安排车马,将一老一少请进车内,护驾而去。

崔保在远处悄悄看着,不禁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暗骂一声愚蠢,能够受天狐门掌门下跪礼拜的人,岂是他一个小小税吏折辱的?想到自己刚才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又狠狠扇了另一张脸。

史魏也站在城楼上关注这不起眼的一隅,狐成跪拜、狐成小心回话、狐成扶着盲眼老者上车等等,一幕幕皆看在眼里,狐成和他是老熟人,天狐门门主,地位比他还高,竟对瞎老头执弟子礼,这老人是谁?狐成都如此礼遇的老者,他同样招惹不起。

这招惹不起的老者是谁?以他的眼界竟然看不出一丝端倪。狐成把他们接走了,如果加入天狐门,肯定要向城主报备,这些天一定要留心。

“盯紧瞎老头的一切动向,随时向我禀报。”史魏派出了一队精锐斥候,三十余人,专门紧盯天狐门,“不过你们谁要是暴露了军方身份,生死自处,别怪老子不管。”他威胁这些斥候道。

陆阙他们到天狐门时,已是皓月生辉,山峰上一片钟灵毓秀之光辉映,奇峰峭崖处,宫楼殿宇连绵成片,灯火通明,正是天狐门所在之地。

殿宇所处海拔颇高,马车无法到达山顶,换乘飞禽,愈往上飞愈冷,到达山顶,已是天寒地冻,冰川横亘,哈气成冰。

山林殿宇,千年未变,仿佛把陆阙拉回了当年开宗立派之时,然斗转星移,已是物是人非。

进入大殿,却是温暖如春,一个硕大如炼丹炉似的铜炉,高达丈余,人需仰望才可窥其全貌,坐落在大殿中央,炉壁通红,里面燃烧着兽碳,暖香之气四溢,不用靠近就能感受到炙热,将整个大殿烘烤的热烘烘暖气盎然。殿门虽然大开,寒风劲吹,但也难减殿内暖意。

陆阙自然知晓,这类似炼丹炉的铜炉正是他当年使用的药鼎,岂知千年后,不肖子孙,竟把它当做了取暖锅炉,天狐门衰落由此可见一斑。

狐成领着陆阙来大殿一观,不过是应陆阙之请,必走的一个过场,三人看后就悄悄离开了。他没有通知任何人,这也是应陆阙之请,低调再低调,知情者越少越好。

最后他将一老一少二人安排在半山腰一处别院内。天狐门像这样的院落非常之多,当年人满为患,这是天狐门精英才能居住的精舍,现如今大都空置了。

陆阙也没有食言,将大葫芦交给狐成,拉着陆丰休息去了。

“咣当”门一关,狐成被隔绝在外,然狐成心中知晓瞎老头不凡,自此是早问安晚视寝,一天多次来别院,话里话外说到炼药之术,陆阙马上绝口不谈,只推脱说游龙天造丸是前人留下的,自己也不会炼制。

如此三天过去了,狐成无奈终于把目光下移,盯在了陆丰身上。他有一幼女,取名狐燕,与陆丰年纪相仿,都是十岁左右年纪,便携带幼女同来,却发现自己的女儿和陆丰很是玩得来,也算是意外之喜。

“小哥哥,你叫什么呀?”狐燕童声童气地问道。

“陆丰”

“你爷爷叫什么呀?”

“陆阙”

绕了一大圈,狐成才知道这一老一少姓甚名谁,暗自摇头苦笑,自己堂堂天狐门掌门,还不如自己的女儿聪明。遂更加放心地让女儿和陆丰在一起玩耍。

他让女儿多接近这个小哥哥,探探底。谁知探了半天,发现陆丰果然没有修炼,不过每日练一套凡人修习的硬气功,嘿嘿呵呵……打磨打磨筋皮,强身壮体罢了。

陆阙则足不出户,整日如木雕泥塑,十天半月不说一句话。

“仙师,你打算让这个孩子一辈子这样下去吗?在狐界凡人可是贱如土啊。”狐成还是忍不住问道。

半晌,陆阙才开腔道:“修行一道打打杀杀过日子,哪有平凡的普通人自在?自在就好。”

狐成无奈一笑,根本没有把陆阙的话当真,他固执认为陆阙如果不传授陆丰东西的话,也就不会带着陆丰在身边了。这一切不过是堵自己的嘴,为的是不传自己炼药术罢了。

哪知一晃月余,狐成发现陆阙竟然真的未传授陆丰丝毫东西,然而越是这样,狐成反而越认为陆阙一身的本事不简单,不会轻易外露,要么在考验陆丰,要么在考验自己。

狐成常暗中告诫陆丰,要勤快,要孝顺师傅,让师傅欢心。同时也常告诉女儿,多和陆丰玩耍,多亲近仙师。

陆丰和狐燕便常在一起玩,可谓是青梅竹马,关系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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