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王府,老管府正在询问逸洲关于宗门学习的意见。
“那他们有爹强吗?”
“没有。”
“资源有在府里的多吗?”
“呃,没有。”
“我去了还能回来了吗?”
“能。”
“但你只有历练的时候可以外出回来,不能经常回来。”灺郡蔺默默补充一句。
老管府汗颜。
“那便不去了。”
逸洲问完便直挺挺的躺下去了。
他还没享够福呢。
小青蛇生无可恋的丢下‘羊了个羊’跳上逸洲的背上,蹦跳着给他按摩。
可恶,它差一点就赢了。
“少爷,您在那儿可以教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管府还想劝劝,就被自家王爷一个刀眼噤住了。
“竟然逸儿不愿,那便不去。”
灺珺蔺转了转戒指。
“以后逸儿便以蔺王府为势,秘境资源不用什么宗门世家的,爹都会为你抢过来。”
逸洲听了父亲的话,心中充满感动,眼泪汪汪的崇拜的看着老父亲。
灺珺蔺伸手揉了揉他拥过来的头。
这么大还爱撒娇。
小青蛇白眼望天,哪有人这么教孩子的,没有它这个家迟早得散。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为了不让逸洲在蔺王府被养坏,它每次夜里都会加强幻境强度,从夜里一直的娱乐战场变成杀戮战场。
这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游戏了。
“怎么回事啊,小青你这幻境是不是坏了。”
逸洲看着发疯也要杀掉他的烈狼群,咽了咽口水。
以前不是这么玩的啊。
阿娘阿爹救命!
见玉牌对面的小青没搭理他,他嘴里嘟囔着,似乎想要退缩,刚拿出令牌准备退出,就发现令牌失灵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烈狼猛地扑上来,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
逸洲疼的直抽气。
他告诉自己不要看,但是太疼了,他怎么能不看。
红色的血液翻涌,诱惑着,迷茫着。
逸洲的眼神瞬间被红色浸染,施暴的因子作祟。
杀了它!杀了它!快!低贱的东西啊!
魔鬼伏在耳边低语着。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
“低贱的东西!”
“去死,去死!!!!!”
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烈狼群中穿梭自如。
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致命的力量,拳头狠狠砸在烈狼的头颅上,骨头碎裂,鲜血四溅。
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狼群的,血腥味吸引了大批其他妖兽。
但逸洲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反而越来越癫狂,出手一次比一次重,他的双目变得赤红,如同燃烧的烈火。
像是一头真正的野兽。
没有人性。
地下倒下的妖兽越来越多,逸洲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光它们!
终于,最后一个幻兽也倒在了逸洲脚下,他喘着粗气,赤红着双眼站在一片血泊之中,身后兽骨堆叠,宛如地狱归来的魔神。
*
“虽说少爷不用加入宗门了,可是也要多与同龄人交流啊,少爷除了训练就是与小青少爷它们待在一起,总归是是不好的,再怎么说这,妖兽它.....它血腥难改啊。”
尤其之前少爷一直跟着凶兽幼崽生活。
管府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逸洲,不禁担忧叹息。
他们的小公子啊暖心又可爱,天赋高还这样努力,真真是哪哪都好,偏偏容易见血失性,将来若是着了奸人的计受伤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知道。”
灺珺蔺摸搓了下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茶水微微荡漾,仿佛反应着他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他确是没想到逸洲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他早该想到的,虞琼你心还真是狠。
可,真的只是这样吗?
他伸手点在逸洲的眉心处。
灺郡蔺瞳孔微光闪烁,晦涩不明。
他已经有考量了,等过几日就有分晓了。
老管府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他该让他多与同龄人相处。
天灵庙那老头的孙子就不错。
他不能真的把逸洲一直放在身边,该放手的时候就要及时放手,他一直都知道的。
他只是怕极了。
他的儿子,他的血脉亲人。
他难得的幸运。
“你丫的抖什么,有本事把小洲洲弄成这样,现在害怕了。”
火凤嫌弃的踹开了仿佛身上长虱子的小青。
“我不会被赶走吧,呜呜呜。”
小青蛇一把鼻涕一把泪,它真的不是故意的,它也不知道幻境里的那个玉牌竟然坏了,以为和之前差不多,所以它就放心出去觅食了。
“我不想离开逸洲,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啊,嗝,呜呜。”
小青蛇第一次哭还是这么狠,火凤都不忍心逗它了。
“好了好了,不会赶走你的,单凭你是逸洲母亲认定的这一点都不会轻易赶走你的,再者,他灺珺蔺可不真的是一个溺爱孩子的人。”
说到这火凤黑溜溜的眼珠子闪了闪仿佛想到什么。
“总之你就放心吧。”
“呜呜呜,真的吗,那他们怎么都不出来啊,真的不是在商量我的去留吗。”
小青蛇缓了过来略带哽咽的开口道。
“当然不是!真要赶你,灺珺蔺还要商量吗,那可是他的宝贝儿子!”
火凤恨铁不成钢的抡了几下小青蛇的脑袋。
“你说你平时装的那么精明,这时候怎么老是犯蠢呢。”
小青蛇没反驳,一直盯着里间的动静,它知道逸洲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它担心逸洲的精神世界。
它和逸洲一直都是这样玩的,从小到大。
有时是它还有其他小伙伴一起玩。
不过自从去了逸洲家听虞姨讲故事,玩了别的游戏后,确实是很少玩了。
他不知道会对人类产生很大的精神伤害。
呜呜呜,逸洲一定要好好的,它以后一定多读人类的书。
不要丢下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