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吧，玉翠。”
臣凡的声音在颤抖，泪珠坠落在白幡上。族人们小心翼翼地将裹着玉翠的白布放入圣树下的巨坑，树根如虬龙盘踞，在雨雾中泛着幽光。
成千上万的灵族子民同时摊开掌心，跳动的灵火汇聚成璀璨光海，映亮每个人脸上肃穆的哀伤。
南宫离握着刻刀，在碑上刻下的祭文。
完毕之后，他抬眼瞥向一旁的凌若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臣凡，带客人去休息，本尊出去喝点小酒。”
“是，尊主。”臣凡恭敬的朝凌若兮行礼，忽地愣了一下。
“你认出我了。”
“你………不就是那偷吃尊主废心的乌鸦女………怎忽然变成灵族人了………”
“你不都说了，我偷吃了他的心。”凌若兮指了指没好气的南宫离，然后笑了笑。“然后就变成了灵族之人。”
“废话真多，带她走。”南宫离不耐烦的推了凌若兮一把，“以后别逢人就说，什么本尊的心，变成了灵族人！”
“知道了，你极其在意脸面。”
“你现在是灵族人，对尊主休得无礼。”臣凡刚想伸手掐凌若兮的脖子，却反被对方扼住了手腕。
“同族之人，不要打打杀杀的为好。”南宫离丢下一句话，消失在蓝光之中。
与此同时，仙鹤湖掀起滔天巨浪。
冯羽闭着眼扯开阿诺浸透毒血的外衣，她遍体鳞伤，身上很多伤口——四肢上狰狞的蛇齿印泛着黑紫，脖颈处蜿蜒的毒线如同蛛网，就连柔软的腹部也布满血痕。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解毒了。”冯羽是声音哽咽，抱着昏迷不醒的阿诺跃入湖中。
温热的湖水瞬间包裹住两人，阿诺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血色，原本僵硬的身躯也在暖流中舒展。
冯羽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喃喃道。“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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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酒馆。
屋檐下的灯笼在雨雾中晕开光晕，南宫离面前堆着七八个空酒坛，酒液顺着下颌滴落在衣襟上。
店小二哈着腰又捧来两罐陈酿，还未开口便见南宫离仰头又是一碗。
“客官慢走。”店小二望着南宫离丢下的一锭足金，笑得见牙不见眼。
“往常这位贵客都是独来独往，只是小酌几杯，今夜却像是要将酒窖喝空，连喝了三个时辰仍未尽兴。”
“些许有烦心事，借酒消愁。”店小二把金锭递给掌柜的，继续招呼别的客人。
南宫离单手抱着酒坛晃出店门，雨丝瞬间浸透他半敞的衣领。他眯起眼正要抬脚，忽地被一股力道撞得踉跄后退，怀中酒坛险些脱手。
“你竟敢撞本尊！”他抬眼怒喝，并未使出法术。
撞他的男子身形与他相仿，玄衣上绣着暗纹，斗笠压得极低，只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
那人抬眼扫了他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转身没入雨幕。
南宫离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忽然低笑出声。“胆子挺大。”他晃了晃脑袋，任由雨水冲刷发烫的脸颊，抱着酒坛朝相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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