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子，你比马还快呢！”
“可是也很累啊！”冯羽偏头躲过横斜的藤蔓，咬牙跃上更高的槐树，树冠间漏下的光斑在两人身上跳荡。“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吗？如同千斤巨石，压鼎而来！”
阿诺趴在他肩头闷笑，呼出的热气扑在他泛红的耳尖。“我最近还瘦了不少呢，”她故意晃了晃脚丫，软鞋擦过冯羽紧绷的腰线。“你居然还嫌我重！”
“要不是你马会跑？马不跑，我用得着这样上蹿下跳？”
“这话你都重复几百遍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真恨不得变成一匹马，让你骑！”
“我..我..我才不骑你呢...”冯羽喉结滚动，耳尖红得滴血。“你有什么好骑的！”
“你没骑过，怎知我不好骑！诶~你耳朵怎么红了啊?”
“天气太热，加上飞来飞去，有些上火!”
“那我给你吹一下，让你凉快凉快。”阿诺对着冯羽的耳朵根子，轻轻吹着气。
“你干嘛啊！”
冯羽条件反射地缩脖子，整个人却失去平衡，从树上摔下。
“啊！”阿诺的尖叫惊飞栖息在腐木上的鬼鸟，漆黑的羽翼扑棱棱遮住半边天空。
冯羽先着地，阿诺直接砸他身上。感受到怀中柔软的重量，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软软的。”
“软软的？冯公子你没事吧！脚要是软软的就多休息一下。”阿诺撑起身子，杏眼蓄满担忧。云鬓凌乱，发间的银步摇不知何时勾住冯羽的腰带，连忙起身取下。“难道我真的太沉了？”
冯羽望着她沾着草屑的脸颊，喉间发紧。
阿诺并没注意他的异样，转身去寻果子。
“冯公子，接着！”阿诺举着几颗金黄的野果蹦跳着回来，发间沾着几片枯叶。她咬下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滑落。“特别甜。”
冯羽接过果子啃了几口，然后丢掉。“你是不是饿了，我去抓几只鬼乌烤着吃吧。”
“好啊，我来生火。”阿诺开始收集枯枝，枯叶。是不是揉揉眼睛，感觉视线有些模糊。
腐叶在脚下发出碎裂声，冯羽将三只鬼鸟丢在枯叶堆上。“给你抓了三只，怎么都够吃了。”
“冯公子！天怎么一下黑了！还是！还是！我瞎了.......”
阿诺的声音陡然拔高，冯羽的瞳孔剧烈收缩，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你看不见了？”冯羽的手掌在阿诺眼前来回晃动，对方却像失了魂的提线木偶，目光涣散的。“怎么会这样？难道那果子有毒！”
“冯公子你在哪里？”阿诺的声音带着哭腔，“冯公子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吧.......”
“别怕，我在呢。”冯羽刚准备用内力逼出阿诺体内的毒，却发现自己也看不见了！
“怎么办啊，我瞎了!一定是那果子有毒!那你..……那你岂不是也中毒……也瞎了!”
“你别喊…..我眼睛瞎了，耳朵还没聋。”
“都怪我，我真的就是个害人精.….”
“别动！”冯羽侧耳听着几声鬼鸟的惊鸣，拔出剑。
“冯公子！你该不会是想砍死我，泄愤吧！”
“小心！”冯羽把阿诺拉过来，一挥剑，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轰然倒地。
冯羽闭上眼睛，仔细的收集着细微的声响。纵身一跃，把飞身而来的白衣女子刺死，尸体刚好扑向阿诺。
温热的血溅在脸上，阿诺摸了摸，一闻，巨大的腥味吓得她浑身发抖。“是血！”
“阿诺你别乱动，有人想杀我们。”冯羽的声音低沉如雷，他屏住呼吸，耳中捕捉到树干传来的细微震颤。
三道破空声从不同方向袭来，冯羽揽住阿诺的腰猛然旋身。剑刃擦过白衣女子耳畔，削断几缕发丝。
“你们是何人！”冯羽的声音裹挟着内力，震得周围树叶簌簌坠落。怀中的阿诺不住颤抖，指尖死死揪住他的衣襟。
“我们是天女，奉命追杀你。”
白衣女子一挥袖袍，其余人从树影、雾霭中纷纷现身。
“天女？难道是奉神族之命………”
“所以还不束手就擒！”为首的天女一声冷笑，手中软剑直取冯羽咽喉。
冯羽足尖点地倒翻而起，腰间剑鞘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精准撞在对方剑脊上。
天女踉跄着单膝跪地，竟吐了口血。“都给我上！”
其余天女顿时化作残影，剑光织成密不透风的大网。
冯羽将阿诺护在身后，衣摆猎猎作响。
“冯公子，为什么天女要追杀我们？”阿诺吓得直流眼泪，躲在其身后，不住地发抖。
“我也不知为何，但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冯羽当机立断，长剑脱手掷向天穹。刹那间金光冲破云层，一只巨翼遮天的丹顶鹤破空而出，鹤喙红如赤血。
“唳——”丹顶鹤俯冲而下，利爪抓起最先扑来的天女，飞高而丢，将其摔死。
其余人举剑围攻，却被它巨翅扇起的风掀翻在地。
冯羽趁机结印，丹顶鹤又幻变回长剑，“嗖“的一声从天女的胸口穿过，再回到手中时，剑身还在滴血。
七八名天女，应声倒地。
“算你厉害，我们走着瞧!”为首的天女见同伴都被杀死，便撂下一句狠话，匆匆飞走。
冯羽一挥臂膀，剑飞出去，把她刺死在树干上。“哪还有什么机会，留给你走着瞧。”
一收手，把剑插回剑鞘。
阿诺怯生生地拽了拽他衣角，“冯公子……她们都死了吗………”
“都死了，看样子，魂灵山要变天了。”冯羽拽紧阿诺的手，“我们得赶紧离开，天界不会善罢甘休。”
“神族为何容不得你我，我们又没有招惹他们。”
“不是神族容不得你我，而是容不得妖族。”
冯羽将剑再次丢向空中，剑身化作巨型丹顶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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