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凶狠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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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枫隐匿于茂密的树丛间,目光紧锁湖面。只见一艘快船如同离弦之箭,划破波光粼粼的湖面,疾驰而来。转眼间,那快船已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船头之上,色彩斑斓的彩绘跃然入目,朵朵茶花竞相绽放,宛如一片流动的花海,随着船只的摇曳而翩翩起舞。

阿朱与阿碧两人闻声,迅速站起身来。她们低垂眼睑,双手交叠于腹前,神情谦卑而恭敬,仿佛是在迎接某位尊贵至极的客人。

快船中,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骤然响起,带着几分威严与责备:“哼,阿朱、阿碧,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慕容复这小子,总是这般不学无术,偷偷摸摸地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女声虽严厉,却也不失悦耳动听,如同山涧中的清泉,清脆而悦耳。

阿朱恭敬地垂首道:“舅太太在上,请容婢子禀明。我乃因躲避仇敌的追杀,无意间途经这曼陀山庄。我家公子并不在此,此事与他绝无半点干系,还望舅太太明察。”

舱内的女子,声音清冷,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哼,你这丫头,倒是会找理由。不过,别急着走,且随我来。”

阿朱与阿碧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却也只得齐声应诺:“是,舅太太。”

一阵清脆的环佩之声如泉水叮咚般响起,打破了水面的宁静。快船中,一对对身影轻盈地走出,她们身着青衣,皆是婢女的装扮,宛如春风拂过的杨柳,飘逸而婉约。她们手中紧握着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犹如初冬的霜雪,冷冽而耀眼。

霎时间,白刃如霜,剑光闪烁,与船边盛开的花朵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九对女子,共计十八人,她们排成两列,长剑斜指向上,宛如两条银色的龙蛇,在夜色中舞动。她们站定后,仿佛两排矗立的青松,坚定而庄严。

接着,船中又走出一个女子。她的出现,如同明月从云层中露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的气质高雅,举止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仿佛是天上的仙子,降临人间。她的到来,让这夜色中的快船更加显得神秘而美丽。

胡枫的眼眸在刹那间凝固,他瞥见了那女子的身影。她身着鹅黄色的绸衫,衣袂飘飘,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那身衣物与装饰,无不与大理无量山山洞中那尊玉像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然而,眼前的这位,却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年岁虽未至四十,但那玉像却仍是稚气未脱的十岁少女。胡枫心中一动,已然认出,这便是那传说中的王夫人。

他再次细观王夫人的容颜,见那眉眼之间虽不及玉像那般美艳绝伦,却也自有一番风韵。岁月的风霜在她脸上刻下了些许痕迹,但那份沉静与从容,却更显得她端庄大气。与玉像相比,她或许少了那几分少女的灵动与俏皮,但却多了五六分的相似,仿佛那尊玉像,便是她年轻时的模样。

阿朱与阿碧二人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她们的心如同被冰冷的霜雪覆盖,只盼胡枫不要突然现身,与王夫人不期而遇。她们在心底默默祈祷,仿佛这样便能改变命运的轨迹,。

然而,祈祷似乎真的为他们带来期望的奇迹。胡枫的身影如她们所愿般未曾出现。但他们想到王夫人将她们二人留下,阿朱与阿碧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呆立在原地,犹如两座石雕,无声无息。

胡枫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他心中暗自感叹,这位王夫人果真是名不虚传的“母老虎”,令人见之色变。他望着阿朱与阿碧二人那如同死灰般的脸色,心中更是明白,这位王夫人的威严与气势。

王夫人轻轻踏上岸边,那艘精致的船舱中,两位身着青衣的婢女如幽灵般浮现。她们手中紧握着冰冷的铁链,仿佛掌控着命运的锁链,从昏暗的船舱深处,缓缓拖出两个身影。

这两人被无情地反绑双手,显得无力且颓然。他们的目光中透露着无尽的哀愁与绝望,仿佛被世界遗弃的孤魂。其中一人,面容俊朗,气质不凡,仿佛出身于富贵之家,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贵气。

而另一个人,胡枫却是熟悉的。他惊讶地发现,那竟是来自无量剑派的一名弟子,名叫唐光雄。胡枫与唐光雄曾有过数次交手,虽未曾深交,但也算相识。如今看到他这般落魄,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阵莫名的滋味。

两名青衣婢女面无表情地拖着两人,仿佛在拖着两个沉重的包袱。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中显得格外落寞,与周围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这一幕,仿佛是一副悲凉的画卷,诉说着命运的无常与残酷。

胡枫眉头紧锁,满脸不解之色:“此人明明身处大理,怎会被王夫人您擒至这江南水乡?”

王夫人面对唐光雄,声音清冷如冰:“你自诩为大理人,此刻却矢口否认,是何道理?”

唐光雄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辩解道:“夫人误会了,我虽生于云南,但家乡却在大宋疆域之内,并非大理国所辖。”

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追问道:“你家乡离大理国多远?”

唐光雄回答道:“约莫四百多里。”

王夫人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冷笑:“不到五百里,那便是近邻。如此,便算你是大理国人也无不可。来人,将他活埋于曼陀花下,作为花的养分。”

唐光雄悲愤地嘶吼,声音中满是不甘与困惑:“我究竟犯了何等大罪?你需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我即便身死,也难以瞑目!”

王夫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声音如冰泉般清冷:“只要是大理国的子民,或是姓氏中带有‘段’字的,一旦落入我的手中,便只有被活埋的下场。你既然来到这繁华的苏州,又为何满口的大理乡音,在酒楼之上毫无顾忌地喧哗?你虽非大理人,但与那大理国毗邻而居,便也视同大理,休要妄想逃脱这命运。”

随着她优雅而果断的手势,一名机敏的婢女迅速上前,紧紧攥住了唐光雄的臂膀,便将他拖拽而去。唐光雄,此刻的他,宛如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是穴道被封,还是伤势沉重,他竟无力挣扎,只能发出绝望的呼喊:“天下岂有此理,大理国百万苍生,你如何能一一屠戮?”然而,他的声音随着婢女将他拖入繁花似锦的林间深处,逐渐变得微弱,直至消失在风中。

王夫人微微侧过头,目光如炬,投向那位面容俊朗的男子。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又当如何?”男子闻言,面色骤变,双膝瞬间弯曲,跪倒在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我父在京中身居高位,而我,乃是家中独子,望夫人慈悲为怀,饶我一命。”

王夫人面若寒霜,声音冷冽如冰,她缓缓道:“你父身为朝中重臣,我岂能不知?饶你一命,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然而,你若想活命,今日必须返回家中,亲手结束你那结发妻子的性命,明日则须迎娶你私下结识的苗姑娘为妻,一切仪式,需按三书六礼,不可有丝毫疏漏。你,能做到吗?”

那公子闻言,面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他艰难地开口:“此事……我实难从命。要我亲手杀害糟糠之妻,我于心何忍?至于明媒正娶苗姑娘,家父家母也必定不会答应。此等悖逆之事,我……”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挣扎,仿佛在痛苦与理智之间摇摆不定。

王夫人目光如炬,冷冷地瞥了那公子一眼,语气森然道:“带他下去,活埋了!”

那牵着他的婢女,名唤小翠,闻言立刻低头应诺:“遵命!”她手中紧握着那沉重的铁链,毫不留情地拖拽着公子离去。

那公子被铁链牵扯,身不由己,心中的惊恐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面色惨白,颤声哀求道:“我……我答应便是,还请夫人饶我一命!”

王夫人微微侧头,目光中不带一丝温度,她淡淡道:“小翠,你且押他回苏州城。务必亲眼看着他亲手了结自己的妻子,再与苗姑娘拜堂成亲。事成之后,你再回来复命。”

小翠恭敬地应了声“是”,随即用力扯起铁链,拉着那公子走向岸边。那里,一艘小船静静地泊在水面上,等待着他们踏上归途。

那位公子恳求道:“尊贵的夫人,请您慈悲为怀。我的妻子与您并无半点恩怨,而您与苗姑娘更是素昧平生,何必如此助她,以至于要逼我做出杀妻另娶的决绝之事?我……我向来对您敬重有加,从未有过半点冒犯之处。”

王夫人冷冷地回应:“你既已有妻子在室,便应恪守本分,不再去撩拨其他的女子。然而你却用花言巧语将那位苗姑娘引诱,既已如此,你便应当承担起责任,娶她为妻。此事我若不知,尚可放过。但既然我已知晓,便不得不按此规矩行事。况且,你并非初犯,又有何理由来抱怨?小翠,你来告诉他,这是第几桩了?我王家的规矩,岂是轻易可破的?”

小翠轻启朱唇,细语道:“婢子我,曾在常熟、丹阳、无锡、嘉兴等地,默默处理了七桩事务。而小兰与小诗她们,也各自肩负使命,完成了一些琐事。”

那位公子听闻这惯例般的叙述,脸色顿时一沉,连连摇头,口中发出一声声苦涩的叹息。他深知,这背后的每一起事务,都告诉他此时没有回旋余地。

小翠却不以为意,她轻轻扳动木桨,小船便随着她的动作,在水面上轻轻摇曳,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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