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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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语嫣的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智慧,她轻轻开口,声音如清泉般流淌:“胡公子,你的话虽有其理,但其中还有更多的缘由未曾提及。你可曾想过,为何少林寺的僧侣会无端指责我表哥杀害了他们门派的弟子?”

胡枫的目光被王语嫣那长长的睫毛上悬挂的一滴晶莹泪珠所吸引,仿佛被那晶莹的光泽所迷惑,他的心神在那一刻被深深地震撼。他愣了愣,才从这份惊艳中回过神来。

王语嫣见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她见胡枫始终未能回答,便轻轻地伸出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推,带着几分调皮和嗔怪,道:“你怎的如此入神?我在问你呢,你如何看待此事?”

胡枫身形突然一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猛地弹跳而起,失声叫道:“啊哟!”

王语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胡枫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仿佛被火烧过一般,他尴尬地笑了笑,道:“王姑娘,你的手指方才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推,我竟然觉得仿佛被你的内力点了穴道,一阵酸麻传遍全身。”

他的话语虽然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但那份惊讶与不解却仍然清晰地流露出来。王语嫣闻言,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轻笑道:“你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哪里会什么点穴功夫。”

然而,胡枫却知道她所言非虚。方才之言,他只是开玩笑。

王语嫣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睁得大大的,仿佛对于胡枫的玩笑之词全然不知。她轻声细语,宛如林间流水般柔和,道:“这手背上,并无穴道存在。‘液门’、‘中渚’、‘阳池’三穴,皆是隐匿于掌缘之处,而‘前豁’、‘养老’二穴,则靠近手腕,更是远离了此处。”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伸出自己的左手,食指如嫩葱般纤细,优雅地点在自己右手那如雪般洁白、娇嫩的手背上,为她的话语增添了几分生动的注解。

胡枫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她手指的舞动,那如玉的指尖在手背上跳跃,如同在演奏一曲无声的乐章。他忽然觉得喉头一阵干燥,仿佛被什么紧紧揪住,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晕眩。

他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故作明知故问道:“姑……姑娘,敢问芳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也被这女子的美丽与纯净所震撼。

王语嫣唇边绽开一抹浅笑,她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说道:“你这人,总是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古怪。不过,既然你如此好奇,我便告诉你吧,其实也无甚大碍。就算我不说,阿朱和阿碧那两个调皮丫头,迟早也会忍不住告诉你的。”

言罢,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那如凝脂般的手背上轻轻勾勒,不一会儿,便现出了三个娟秀的字迹:“王语嫣”。

胡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赞叹道:“妙极,妙极!‘语笑嫣然’,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你,真是恰如其分。你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和蔼而亲切,令人心生欢喜。”

王语嫣轻轻一笑,回应道:“名字嘛,总是取得好听些的,谁不希望给人留下个好印象呢?不过,历史上有许多大奸大恶之辈,他们的名字却也是极尽雅致之美。就说那曹操吧,他的名字中虽有‘操’字,却不见得他有多少德操;而那朱全忠,名字中虽有‘忠’字,但他的行为却大大背离了这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在话语的尾声,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眼眸中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忧郁,如同薄雾笼罩的湖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呢喃道:“他……他总是那么严肃,仿佛生活的所有琐事都无法触动他那颗坚定的心。唉,燕国,燕国,在他的心中,真的如此至关重要么?”

胡枫听了,眉宇间微皱,沉思片刻,心想:“那慕容复是五胡乱华时期鲜卑慕容氏的后裔,身份显赫。他的血统中流淌着胡人的血,却在这片宋国的土地上生长,这份身份的交织,或许也铸就了他那独特的性格。”

胡枫自然不能说出这些,随后又故意问道:“这位慕容公子,是五胡乱华时鲜卑人慕容氏的后代?他是胡人,不是宋人吧?”

王语嫣微微颔首,双眸中透露出几分理解与无奈,“确实,他是慕容氏的遗脉,承载着燕国的旧梦。然而,时光荏苒,数百年已过,那些尘封的往事,又何必再如此执着地铭记于心呢?他渴望着融入胡人的血脉,忘却身为宋人的身份,甚至对汉字汉书都心生抵触,不愿沾染半分。然而,我始终不明白,那汉书之中究竟有何不妥之处。”

她轻轻叹息,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我曾试图理解他的立场,便玩笑般地对他说:‘表哥,既然你觉得汉书不好,那是否有鲜卑字的书籍,我倒也想一窥究竟。’谁知,这话却触动了他的逆鳞,他勃然大怒,因为事实上,压根儿就没有鲜卑字的书。”

她轻轻扬起头,眼眸中流转着淡淡的忧思,凝视着天边那悠悠漂浮的白云。她以极其温柔的语调呢喃:“他……他年长我十岁,总将我视为他疼爱的幼妹,认为我除了埋头书本,便是埋头于武学秘籍之中,除此之外,一无所知。然而,他却不知,我手中的每一页书卷,都是为了他而翻阅;我铭记的每一招一式,也都是为了他而牢记。若非心中存着他的影子,我或许会选择在田间逗弄小鸡,或是在窗前轻拨琴弦,书写着岁月的静好。”

胡枫轻叹一声,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不解与惋惜:“他,当真对你的深情一无所知?还是只是……”他的话语在此刻戛然而止,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王语嫣这位聪明伶俐的女子,心中早已明了胡枫未尽之言。她的眼眸微微泛红,像是被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一般,透着几分忧伤:“我对他的好,他怎会不知?他对我的温柔与体贴,我亦能深深感受到。然而……”她的话语中透出一丝无奈,“然而,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如同血脉相连的兄妹一般,他除了谈及正经事务,从不与我分享他的心事,也不曾问及我内心的忧喜。”

她轻轻咬着下唇,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朝霞初升时的那抹绯红,为她的清丽之姿增添了几分妩媚。她继续说道:“我们之间的界限,似乎早已划定,无法逾越。我虽有心,却也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默默守望。”

胡枫看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深知王语嫣的聪慧与善良,也明白她心中的苦楚。然而,在这情感的世界里,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呢?

“他,总是以你为亲如手足的妹妹相待,你是否曾猜测过,他的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别样的情感?”胡枫问道。

王语嫣一口否定,更像是在坚定自己信念安慰自己:“表哥他,绝无可能。他的心思,全都倾注在燕国的兴衰之上,那份责任与担当,使他无暇顾及其他。至于心上人,那更是无稽之谈,我深信不疑。”

王语嫣的心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悄然生长在她的心田,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一丝一毫。她的思绪在心头反复盘旋,犹如那细细的丝线,缠绕成一幅幅深情的画卷。然而,今日她却遇见了胡枫这位看似呆头呆脑的书生,不知为何,她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仿佛他的存在能够为她内心的柔情蜜意找到一个归宿。

于是,她轻轻敞开了心扉,将那些深埋心底的思念与情感,如同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其实,她心中对表哥的思慕之情,早已在阿朱、阿碧以及小茶、小茗、幽草等丫环的眼中留下了痕迹。她们或许早已察觉到了这份情感的存在,只是出于对她的尊重与理解,从未将这份秘密宣之于口。这份默契与理解,让王语嫣在她们面前更加自在与真实。

她的话语如溪水般流淌,终于,心中的郁闷稍稍散去,她轻叹一声,转而正色道:“我与你闲聊了这么久,却忘了正题。少林寺,为何执意与我表哥过不去?”

胡枫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沉:“少林寺的方丈,是那位德高望重的玄慈大师。而他的师弟,正是玄悲大师。玄悲大师,他的武学造诣极深,最擅长的,便是那少林七十二绝艺中的‘韦陀杵’。”

王语嫣微微颔首,如秋水般的眸子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韦陀杵,虽只有十九招,但每一招都如雷霆万钧,威猛无匹。这少林武学,果然名不虚传。”

胡枫沉声道:“这位德高望重的玄悲大师,竟在抵达大理之际,不幸在陆凉州的身戒寺中遇害。关于他的死因,却是一件颇为蹊跷之事。那凶手所用的伤人手法,竟与玄悲大师最为擅长的‘韦陀杵’如出一辙。据传,这种独特的武功,唯有姑苏慕容氏才能施展,世人称之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王语嫣听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之色,轻声道:“确实,这种说法在逻辑上颇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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