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道出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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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枫闻言,面色不改,淡然一笑,缓缓道:“哦?原来是‘雷公轰’现世,此物出自四川青城山青城派,乃是该派不传之秘,其法奥妙无穷,‘青’字诀蕴含九式精妙打击,‘城’字诀更有十八种破解之道,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阁下既能驾驭此等奇兵,想来轻功与暗器之术亦是了得。而据我所知,青城派中能以‘雷公轰’名震江湖者,多为复姓司马的高手,阁下莫非正是那一脉传人?”

他的话语,不疾不徐,却字字珠玑,一时之间,四周的气氛竟变得微妙而复杂起来。

那汉子面容始终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仿佛乌云蔽日,难以窥见其内心真容。直至胡枫开口,几番言语如春风化雨,悄然拂过他的心田,令他不由自主地神色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他转头与身旁并肩而立的三名副手交换了一个复杂难言的眼神,彼此间似乎都在无声地询问着对方的看法。

片刻的沉寂,如同晨曦初破晓前的寂静,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而紧张的氛围。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几分敬意与探寻:“公子于武学之海的造诣,真可谓博大精深,令人叹为观止,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在下司马林,斗胆请教公子,关于武学中的精妙之说——‘青’字是否真含九式变化无穷,‘城’字又是否暗藏十八般破解之法?”

此言一出,不仅是他,连同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一瞬,静待着胡枫解开这武学之谜。

胡枫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言道:“你此问,确是精妙绝伦。昔日确有‘青’字十打之说,然我细思之下,觉得将此‘青’喻为十打,更为贴切。铁菩提与铁莲子,虽形态相仿,犹如孪生,实则用法天差地别,岂可混为一谈?”

胡枫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那‘城’字诀下的十八破,其中‘破甲’、‘破盾’、‘破牌’三式,虽列其名,实则并无惊世骇俗之处,倒像是为凑足十八之数而设,略显冗赘。依我之见,此三式大可精简或合并,改称十五破乃至十六破,方显武学之精髓,更为凝练有力。”言罢,他轻抚长须,似是对自己这番见解颇为自得,而周围众人闻言,皆是点头称是,王语嫣更是心中暗叹胡枫对武学之道的独到见解。

司马林闻言,惊愕之色溢于言表,他自诩于“青”字诀的武学已有所成,却仅得皮毛,七式掌法之外,浩瀚武学海洋尚待他探索。至于那铁莲子与铁菩提的微妙之别,于他而言,犹如雾里看花,一片朦胧。他心中暗自苦笑,原以为自己于青城武学已算得上一方高手,未曾想,世间竟有这般高人,能轻易点破他心中的迷雾。

提及破甲、破盾、破牌三门绝技,这不仅是司马林心中最为珍视的武学瑰宝,更是青城派历代相传,足以震慑武林的镇山之宝。每一式每一招,都蕴含着青城先辈的心血与智慧,是他无数次苦练、无数次领悟的结晶。然而,此刻,这位神秘人物却轻描淡写地提出,这些绝技或许已非不可或缺,甚至可议废除,此言一出,无异于在司马林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愕然地望着对方,眼中既有不解也有敬畏。不解的是,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究竟是基于何种高深的武学见解;敬畏的则是,对方能有此等胸襟与眼界,对武学之道的理解已远在他之上。这一刻,司马林仿佛窥见了武学世界的另一番广阔天地,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求知欲与探索欲。

他突然心中猛然一悸,旋即怒意如潮涌,暗自思量:“我的武艺修为、姓甚名谁,此人怕是早已了如指掌,此番不过欲以戏谑之辞,辱我于众目睽睽之下。哼,这等雕虫小技,岂能撼我心神?”于是,他强压怒火,面上反露出一抹淡然笑意,拱手言道:“多谢公子赐教,一番言语,犹如醍醐灌顶,令我豁然开朗。”

言罢,他略作沉吟,目光转向左侧那位沉稳的副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轻声道:“诸师弟,此番不妨借这位姑娘之手,共同探讨武学之真谛,你且上前领教一番。”此言一出,既不失风度,又隐含挑战之意,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已悄然在空气中铺陈开来。

诸保昆这位副手,面容布满岁月雕琢的麻点,透出一股不加雕饰的粗犷之美,仿佛岁月特意在他脸上镌刻了风霜的印记,年岁上,他似乎还悄然越过了司马林几载春秋。他身披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袍,犹如冬日初雪覆盖下的松柏,孤高清冷;而头顶,则缠绕着洁白的布带,那色彩,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竟生出几分哀而不伤的意境,宛如身披未了的丧仪之服,平添了几分神秘与阴森。

他缓缓起身,动作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沉稳,双手轻轻自袖中探出,仿佛是在揭开一场古老仪式的序幕。随着他的动作,一把短小精悍的锥子与一柄精巧细致的小锤悄然现于众人眼前,这二者组合,正是与司马林手中别无二致的“雷公轰”,一套足以震慑人心的奇门兵刃。

“请公子不吝赐教。”他的话语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迸发而出,带着不容拒绝的诚挚与敬意。在那朦胧摇曳的烛光下,他的身影与手中的兵刃融为一体,仿佛即将上演一场跨越生死、震撼灵魂的较量。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看似平凡却又暗藏锋芒的汉子身上,期待着他的表现。

围观的人群心中皆暗自思忖:“此子所持兵刃,与那司马林所用无异,皆是锋芒毕露,威势赫赫。既知司马林之名号,怎会不识这同样出自名门,技艺非凡的持剑之人?”

胡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故作不经意地言道:“阁下既已施展出这闻名遐迩的‘雷公轰’,想来定是你青城派中佼佼者。”言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司马林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期待,缓缓言道:“我这几位师弟,皆是江湖中半路出家,各自携带着原门派的武学精髓拜入我门下。如今,我倒想借公子的慧眼,一探他们各自出身何门何派,也算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考验了。”他心中暗自思量:“我这些师弟原先的师承,即便是我也未必全然知晓,公子若真能一语中的,那可真是奇事一桩,非同小可。”

话音未落,秦家寨的姚伯当便按捺不住,抢过话头,爽朗笑道:“司马掌门,您这主意虽是新颖,但让一位外人来辨识你们自家兄弟的根底,岂非失了趣味,反添了几分无趣?你们自家的事,自家知,何必劳烦外人费神呢?”

司马林闻言,脸上掠过一抹惊讶之色,随即笑道:“哦?姚兄此言差矣,武学之道,博大精深,相互切磋,方能精进。公子若能以独特眼光窥见一二,岂不是一场难得的武学交流?又何来无趣之说?”一番话,既显其胸襟宽广,又透露出对武学探索的无限热忱。

姚伯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悠然言道:“瞧瞧令师弟那张脸,此刻密布的圆点,宛若匠人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细致入微。然而,剥去这刻意修饰的表象,他那本真的容颜,怕就难以言喻这份考究了。”言罢,他的话语在人群中轻轻荡漾,引得东侧一群彪形大汉哄然大笑,声浪滚滚,仿佛连空气都在共鸣。

诸保昆心中怒火中烧,生平最不堪的便是他人对自己麻脸的戏谑。姚伯当这明目张胆的讥讽,如同烈火烹油,让他再也无法按捺。他全然不顾对方乃是北方赫赫有名的豪杰,一寨之主的光环,眼中只有熊熊燃烧的怒意。左手紧握钢锥,尖端寒光闪烁,直指姚伯当心口;右手小锤轻敲锥尾,瞬间,空气中爆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犹如夜鹰划破长空,一枚小巧而致命的暗器,承载着无尽的愤慨与杀意,疾如流星,直射姚伯当胸膛。

秦家寨与青城派,一踏入那闻名遐迩的听香水榭,空气中便悄然弥漫起一股无形的张力,宛如两股激流在静谧的湖面下暗暗涌动,互不相让。双方人马,目光如炬,却偏生刻意避开了任何形式的寒暄与礼数,仿佛每一次眼神的交汇,都是无声的挑战与较量。

秦家儿郎,眼神中闪烁着不屈与傲骨,每一次对视,皆是对青城派那股子清冷孤高的无声反驳;而青城弟子,则以鼻息间的一缕轻哼作为回应,那不仅仅是不屑,更是对自身武学修为的自信与对敌意的淡然处之。

周遭的景致虽美,花香袭人,却似乎丝毫不能缓解这紧绷至极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的味道,只待一丝火星,便能引爆这看似平静的湖面。

若非胡枫一行人适时出现,只怕这听香水榭之内,早已是刀光剑影,一场激烈的争斗在所难免。届时,不仅美景不再,只怕连这份难得的宁静与雅致,也要被无尽的纷争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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