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得见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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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因道长目光深邃,缓缓道:“正明,你身负大理国重任,一国之主,本应威仪四方。然而今日你乔装改服,虽属权宜之计,但若有不慎露出马脚,将令大理国威名受损。利害得失,须得你自己权衡,慎重抉择。”

保定帝闻言,双手合十,神色坚定,说道:“为了护持佛法,守护寺庙,我义无反顾。纵然是乔装改服,也在所不惜。”

本因道长点了点头,说道:“你有此决心,甚好。只是这六脉神剑经乃我派不传之秘,向来只传本门弟子。你若要学,须得先出家为僧,待退敌之后再还俗便是。”

保定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本因道长见状,心中暗自欣慰,知道保定帝已下定决心,便不再多言。

保定帝缓缓站起,他的双膝弯曲,最终跪落在光滑的地面上,声音里满是恳切与敬畏:“恳请大师慈悲为怀。”

枯荣大师微微颔首,那历经风霜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他淡淡道:“你且上前来,我来为你剃度。”

保定帝依言而行,缓缓走到枯荣大师身后,再次跪下。

胡枫目睹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触。他眼看着枯荣大师伸出那只如枯枝般的手,掌心朝上,轻轻按在保定帝的头顶。那只手似乎已失去了肌肉的柔软,皮肤之下,仿佛只剩下坚硬的骨头。

枯荣大师并未转身,只是低声念诵着佛偈:“一微尘中入三昧,成就一切微尘定,而彼微尘亦不增,于一普现难思刹。”他的声音低沉而庄严,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智慧与慈悲,在这静谧的禅房内回荡。

手掌轻轻一提,保定帝满头的乌黑发丝瞬间纷纷飘落,头顶瞬间变得光洁如镜,连一丝一毫的发丝都不留,宛如用世间最锋利的剃刀也无法剃得如此干净利落。段誉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惊讶之情,而保定帝、本观、本因等人也是面露钦佩之色。

枯荣大师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深沉的禅意:“既入我佛门,便赐你法名本尘。”保定帝双手合十,低头恭敬地道:“谢师父赐名。”在佛门之中,世俗的辈分并不重要,因此即便本因方丈是保定帝的叔父,但保定帝既已受枯荣大师剃度,便与方丈同辈,成为了本因的师弟。当下保定帝去换上了僧袖僧鞋,宛然便是一位有道高僧。

枯荣大师沉吟片刻,缓缓道:“大明轮王极有可能明日黄昏便至。本因,你须得将六脉神剑的精髓传授给本尘。”

本因点头应诺:“遵命!”他指着墙壁上那幅繁复的经脉图,细细解说道:“本尘师弟,六脉之中,你便专攻‘手少阳三焦经脉’。这真气自丹田出发,一路向上,经过肩臂诸穴,再顺着清冷渊一路流淌至肘弯处的天井穴。而后,它会继续下行,途径四渎、三阳络、会宗、外关、阳池、中渚,直至注液门。在此处,你需要将真气凝聚至极致,最终从无名指上的‘关冲’穴中射出。”

本因等人体内俱是真元,只因为剑谱上写的是真气,便照着剑谱陈述,在座众人,除了段誉这位异数,都明了这其中的奥妙。至于段誉是否洞悉,倒也无甚要紧,他自有他的缘法。

修炼六脉神剑,非有雄厚内力不可。若体内真气充沛,自然可驾驭此等神技。而若体内是真元流转,那威力更是惊人,绝非真气可比,恐怕要数十倍于之。

保定帝依言而行,调动体内真元,只见他无名指轻轻一点,嗤嗤声响起,一股雄浑的真元自“关冲”穴中汹涌而出,犹如江河决堤,势不可挡。那真元之强,之猛,让人众僧不住点头,他们自然清楚保定帝内力深厚。

枯荣大师面露喜色,赞叹道:“你的内力修为着实不凡。这套剑法虽然变化多端,纷繁复杂,但只要你剑气已成,便可随心所欲,驾驭自如。”

本因闻言,点了点头,接道:“按照六脉神剑的原本意境,理应是由一人同时施展六脉剑气,威力无比。然而,时至今日,武学凋零,内力修为能达到如此深厚浑厚之人已寥寥无几。因此,我们六人只得各自分工,分别修炼六脉中的一脉。我专注于食指商阳剑的修炼,枯荣师叔则精通拇指少商剑,本观师弟精通中指中冲剑,本尘师弟则擅长无名指关冲剑,本相师兄则专攻小指少冲剑。我们六人齐心合力,方能发挥出这套剑法的威力。”

说话间,六人眼中都流露出对武学的执着与热爱。

胡枫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抹疑惑。既然六脉神剑曾一度被创出,且威名远播,江湖之上必定曾有前辈高人凭借此剑法名震四方。然而,如今何以会武学凋零至此,竟无人能修炼凝聚出那般强劲浑厚的内力呢?

胡枫陷入沉思,苦思良久,仍不得要领。

本因又取出六幅图谱,逐一悬挂在四周的墙壁上。那少商剑的图形,则被特地置于枯荣大师面前。每一幅图谱上,都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直线、圆圈和弧形,胡枫看着眼前的图谱心中有些兴奋:这就是大理绝学六脉神剑呀。

六人各自凝视着自己所练的一剑剑气图,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点虚划,仿佛在探寻着那隐藏在图形背后的剑气奥秘。他们的神情专注而凝重,显然已置身于武学世界之中。

随着手指的舞动,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股无形的剑气,让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武学气息。胡枫凝视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仿佛看到了武学之道的曙光。

此时,众高僧的目光全然未落在胡枫与段誉二人身上。一来,他们深知这二人皆是段氏血脉的正统传人,是真正的自家人;二来,他们打心眼里认为这二人不过是文弱书生,连一阳指这等武功的皮毛都未曾触及,而他们自己武学造诣已是登峰造极,尚且难以参透其中奥妙,更何况胡枫与段誉二人?想要修炼,无异于痴人说梦。

再者,他们亦有所闻,这二人对武学似乎并无多大兴趣。尤其那段誉,在大理国中,其不愿习武的名声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据说镇南王世子对武功秘籍视如敝屣,即便是被捆着也不愿练武,这样的传闻,众僧自然也略知一二。

还有一点就是,众僧还以为胡枫现在还身中邪毒,中毒颇深,自顾已经无暇,更别说练功了。

胡枫瞥见众僧皆沉浸于各自修行,无人留意于他,便心生一计。他悄然从《六脉神剑经》中开始默记经文,一字一句,深怕遗漏。段誉见伯父和方丈等人皆是神情专注,用功至深,自然不敢出声打扰。初时,他也觉得颇为无趣,呆坐许久,心中却突地灵光一闪。

他想到了自己的大哥,大哥此刻身体抱恙,而这《六脉神剑经》正是他所需之物。段誉心中一动,暗忖,既然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何不趁机记下这经文,待得日后,再传授给大哥,助他一臂之力?

这般想着,段誉便也学起了胡枫,开始悄悄背诵起《六脉神剑经》来。他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种期待和激动,仿佛自己正在做着一件极其了不起的大事。

他无意间瞥见了悬挂在枯荣大师面前的那张经脉穴道图,目光被其深深吸引。他默默地背诵着图上的内容,不一会儿,便感到右手小臂开始微微颤动,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即将冲破皮肤的束缚,喷薄而出。

那股力量,如同一只小老鼠般在皮下蠢蠢欲动,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而那个突破口,恰巧对应着穴道图上所标注的“孔最穴”。此时的段誉,真气随着意念流转,他心中并无太多杂念,只是单纯地想要尝试控制那股奇异的力量。

他尝试着调动自己的意念,试图将那股力量引导回体内。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尝试竟然成功了。他能够感受到那股力量在他的控制下,缓缓平息下来,不再那么躁动不安。

段誉心中一阵惊喜,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掌控这股力量。然而,他也知道这只是开始,他需要更加深入地了解经脉穴道图的奥秘,才能够更好地掌控和利用这股力量。

段誉按照经脉图上繁复的脉络线索,自脐部丹田起始,一路向上,直至深邃如渊的大渊之处。随即,他的意识轻盈地跳跃,仿佛一只灵巧的燕子,折返回到了尺泽之处。接着,他继续向下探寻,直至抵达鱼际,那里仿佛是一片浩渺的海洋,真气在其中盘旋往复,如同游鱼嬉戏。

尽管路径曲折多变,但段誉却能够随心所欲地驾驭,这得益于他先前得到的一阳指心法。在胡枫的悉心引导下,他逐渐掌握了真气的奥秘,使其在体内自由流淌。此时,他体内的真气如同一条蜿蜒的溪流,沿着臂膀曲折而上,逐渐攀升至肘弯,再一路向上,直至上臂。

真气顺着经脉缓缓运行,段誉全神贯注地将这股力量引导至膻中穴。他感受到真气在体内的流动,仿佛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在滋养着他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心灵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安定。

段誉不知不觉便修炼起来,一旦略感不适,便立刻想起了段正明曾经传授给他的导气归虚之法。他心念一动,便依此法门而行,将四处流窜的真气逐一引导,缓缓收入脏腑之中。

这些真气内力在段誉的引导下,如同涓涓细流,逐渐汇入内府深处。随着真气的逐渐收敛,段誉只觉全身越来越舒畅,仿佛有一股轻盈之力在体内弥漫开来,让他几乎有种凌空飞起的感觉。

然而,众人并不知道,要想真正驾驭那威力强大的六脉神剑,至少需要百年的功力作为支撑。无论是百年的真气积累,还是百年的真元修炼,都是不可或缺的。可惜,寺内的众僧都未能达到这样的境界,而此刻的胡枫和段誉,也刚刚迈过了修炼的门槛。

此刻,段誉感觉体内的真气却是充沛到了极点,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尽的海洋之中,四周都是澎湃的真气浪潮,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随着那法门越行越熟,到后来真气涌入也越来越快,这种感觉让段誉既兴奋又期待。

胡枫在内心深处默默地将六脉神剑经的每一个字句都烙印在心,他的精神仿佛一片无尽的海洋,将这些知识如涓涓细流般吸纳。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另外六幅描绘穴道与剑谱的图案,开始逐一解读、记忆。

自从他修炼了那神秘的北冥神功,又吸取了众多真气真元,体内的内力也开始如同春水初生,源源不断,飙升得惊人。而伴随着内力的增长,胡枫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也日渐增强,头脑愈发清晰明澈,原本复杂难懂的武学典籍,此刻在他眼中却变得简单明了,仿佛一切奥秘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武学之道,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胡枫学得越多,便越能触类旁通,很多东西只需一眼望去,便能心领神会。他确认自己已将所有的内容都牢牢记在心中后,便开始了新一轮的修炼。

胡枫的身影在这静谧的室内显得愈发坚定,仿佛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内力的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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