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李子秋的话,原本轻松不在意的神情,很快变得凝重。
我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还是不能相信,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子秋耸了耸肩,“你还不明白吗,你走进这个村子时候,乔山被赶了出去,这也表示你是不可能再离开村子了,除非,有新的人走进来,可以替代你留下来。”
“开什么玩笑!”我立刻情绪激烈起来,“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想走随时可以走,你们还想非法拘禁?”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待了,说完转身往回走,“我现在就去找宋雅。”
“法?”身后李子秋轻笑道:“所有的规矩都是鼓神的指引,这就是法,没有人能打破,想知道女人超出111人的那一个,会怎么样吗?”
我停了下来,心跳加速,一种直觉告诉我自己,那个答案我一定无法接受。
所以我只回了一句,“你们,就是一群疯子。”
疯子的世界不是我能理解的,他们有着奇怪的规矩,疯狂的行为,我感觉自己停留的时间越长,很有可能要染上疯病。
所以我焦躁的在村子里徘徊,试图打听到宋雅的所在处,可是我走近村民都会回身进院子里关上门,除了李子秋,没有人理会我。
我只能走到了隧洞附近,看着那条黑黝黝的洞口,在没有找到宋雅前我不能离开,可我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带她冲出那条隧洞。
就在这时,像是回应着我的决心一样,隧洞里传出了一声声哀嚎,让人立刻头皮发麻。
我吓了一跳,之前和宋雅走进来时候,那条隧洞里除了荒草什么也没有,可现在隧洞里传出了声音,很有可能是乔山。
可那声音,绝对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动静。
夹带着血腥的阴风扑面而来,我不由得后退,心慌的转身远离。
无奈,我只能走回李子秋的住处,他也像早就知道我会败兴而归,半笑不笑的招呼着我坐下吃饭。
李子秋把两盘肉端到我面前,又给我倒了杯酒,“尝尝这腊肉味道怎么样,最近两年资源短缺,并不是每天都能吃到肉的。”
我哪里有心情,只是喝了杯酒,入喉又苦又涩。
李子秋边叨了块肉塞嘴里,边说道:“当初我进来时候也跟你一样,放心,慢慢适应,习惯就好了。”
我抬眼看看他,想到之前他也说过相似的话,看来他也并不是本地人,我问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进来时候有人出去了?”
李子秋没有说话,嘴里只有咀嚼声。
我哼笑了声,心说又搞神秘那一套,低头倒酒。
李子秋说道:“出去的是我哥,他现在,应该已经成了村外的荒草了。”
我动作停住,看向他,李子秋的模样不像是玩笑话。
李子秋平淡说道:“五年前,我找到我哥失踪的线索指向了这里,所以我找了来,我哥被丢了出去,可笑吧,如果我没有来,他应该还能活。”
我放下了酒杯,难以下咽,负气说道:“所以你认命了?万一有一天,有谁进来替代了你,你是被丢出去的那一个呢?”
李子秋自信的一笑,“我不可能是那一个。”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苗头。”李子秋抬眼看看我,“他会先死在我手里的。”
我心下一震,所以我走进来的时候,李子秋其实对我是怀有杀心的?
而且他话中的意思,是不是想要一直活下去,那么就是在新走进来的人取代前,杀了他?
“为什么不杀村里的?”我本能的问道。
李子秋却嘎嘎嘎的仰头大笑了起来,一直笑出了眼泪,直到他抬手擦拭下眼角,抬起根指头指向了我,“你看,你不是也快变成疯子了吗?”
李子秋的话让我整颗心猛然一震,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我为什么自然而然的就说出了那么可怕的话?
杀人明明就是不对的,我坚信不会被洗脑,可这么快就要被这里的规则引导了?
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我决定不计后果的打破规则。
深夜,听着李子秋深沉的呼噜声,确定他已经熟睡,我睁开了眼睛。
我悄无声息的坐起,拿起勾炉火的铁钩,便悄步出了门。
深夜里的山风阴凉,整个村子都黑黝黝的寂静无声。
只有半空的毛月亮,淋洒下冷幽的月光,照着石头发亮。
所以我能看得清近前的情景,寻着记忆中白天见到的路线,沿着石阶往上。
宋雅既然和家人团聚,自然是找她母亲和姐姐,虽然我不知道她家是哪,不过她阿姐是鼓神娘娘,受村民敬仰,那住处自然是与众不同。
所以我想到的就是村顶圈起来的禁地,就算不是,站在高处往下寻看,应该也能确定一个位置目标。
从我进村,行李和手机随身东西都被拿走了,联系不上宋雅,李子秋和村民又都不肯说宋雅在哪,我只能用这种笨方法。
毕竟过了今晚,宋雅就只剩下两天寿命时间,我要找到她并确认她寿命时限有没有恢复。
就在我边沿阶而上边暗自思量的时候,渐渐听到身后,似乎多了脚步声。
我试着脚步放慢,身后的声音也跟着放慢,确定有什么在身后,我立刻停下猛然转过身,手上的铁钩子也横起做防备状。
两米之外黑黝黝的,看不太清楚,但是明显能看到那里站着黑色的人影。
“谁?”我低声喝问声。
对方没有回答。
我紧张的几乎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脚下往后迈了个台阶,而那黑影也跟着一动,看姿势跟我一样,也是倒退了一步。
我试着缓缓抬起一只手,那黑影也跟着抬起一只手,就像是影子一样,模仿着我做着一样的动作。
它的动作也是背对着我这边,那么是怎么看到我动作学着模仿的?
我暗自深吸口气,这时候应该转身就跑,可我直觉那样才更加危险,而我一直非常确信我的直觉。
所以它看似无害在那一动不动,我还是心下一横,握紧铁钩举起突然向它追着砸去,“让你装神弄鬼!”
那东西突然一弯身四脚朝地,就像动物一样咯咯咯笑着往前跳跃着逃走,那笑声分明是个女人。
我哪里敢追,眼瞅着那黑影融进了黑暗里,顿时觉得周围到处都阴森森,好像隐藏着鬼魅的影子,这时也就不敢再停留或者继续往上走了,忙又奔着台阶向下跑去。
然而突然一声嘶哑的叫声传来,并且有什么从后跃下跳落到了我肩上,原本就神经绷紧的我,被这猛然突然的惊吓,立刻脚下一乱整个人往前扑去,然后顺着石阶一路磕撞滚落下去,直至停了下来。
我已经分不出哪里疼痛,也根本动弹不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模糊之中,一个黑影叹到我眼前,一双幽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昏昏沉沉的漂浮在黑暗中,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渐渐清晰,直到在耳边乍然尖叫。
“嘉禾!”
我心神一震立刻惊心,最先看到的就是头顶悬挂的彩布帘幔,帘幔中垂下一些骨头穿成的风铃,奇怪的刺鼻香味钻进鼻子里,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我试着动了动,立刻浑身刺痛,分不出摔断了哪里,缓过些才勉强坐了起来,摸摸头上缠着布条,似乎还包着草药。
我起身,脚一沾地右脚便一阵刺痛,似乎是伤到了骨头,就见眼前是一个空间很大的屋子,光线暗淡,能看得清周围奇怪的布置。
有焚香的圆形祭台,墙上挂着诡异的图腾画布,还挂着一些造型狰狞的鬼怪面具等等奇怪东西。
很像是祭祀活动的场地。
就在这时,突然哗啦哗啦几声异动,我循声转头看去,就见忽的一道黑影子跳跃到祭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震响。